只是,從南希出侯府開始,有三個黑衣人便緊緊跟著,三人輕功厲害,飛行在屋頂上,如同行走于平地,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且在前往護國寺的路上,他們早就設好了埋伏,只等著南希進入埋伏地界便可出手,前后夾擊,讓她無處可逃。
“夫人,前面有個懸崖,咱們稍微慢些!”冬寶輕聲。
更是打起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
馬車里不單單有他家姑娘,還有她心愛的女子。
南希聞言,掀開馬車簾子,寒風簌簌,吹在臉上,如刀子割生生的疼,想到冬寶一路上都被寒風肆虐,柔聲道,“冬寶,慢慢來不急!”
“好!”
冬寶應聲,又放慢了馬車速度,讓馬車行駛的平穩(wěn)些。
當那一唳聲傳來時,冬寶快速抽出短劍擋開了利箭,仿若做過千萬遍,老練至極。
“有刺客,保護夫人!”更是以極快的速度砍斷了繩子,免得馬兒受傷,拉著馬車四處亂竄,萬一跌落山崖,后果不堪設想。
馬車內,南希聞言倒抽一口氣。
忽地冷冷看向畫眉。
那眼神又冷又失望,所有的溫情都已消散無蹤,看的畫眉心虛,又膽寒。
“畫眉……”南希輕喚一聲,又像是確定了一般質問,“你知道是不是?”
“我,我……”畫眉話還未說完,已經挨了翠鳥一巴掌。
翠鳥已經快速起身,把她拽出了馬車。
從馬車上就給丟了下去,免得她在馬車內使壞。
翠鳥跳下馬車,一腳踹在畫眉胸口上,怒罵一聲,“叛徒,我呸!”
畫眉疼的眉頭緊蹙,似以往一般朝馬車看去,希望看見南希出現(xiàn),溫柔的扶起她,將她護在身后,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可南希沒出來。
畫眉才后知后覺想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嗚咽一聲,痛哭出聲。
“哭,你還有臉哭,賤人!”翠鳥怒罵,又氣憤的踢了畫眉幾腳。
快速抽出一把短劍,按了一個機關,成了雙劍。
當那黑衣人刺過來的時候,冬寶快速接招,翠鳥守護在馬車邊,第二個黑衣人刺過來,翠鳥竟輕巧的閃躲開,反手的時候,還傷了那刺客。
刺客先是詫異,詫異過后,捂住傷口。
劍上有毒!
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翠鳥冷哼一聲。
劍上沒毒,就是抹了麻藥,可以讓人好幾個時辰都動彈不得罷了。
“三哥!”和冬寶交手的刺客叫了一聲。
又以極快的速度出現(xiàn)了五人,朝翠鳥圍攻過來。
翠鳥毫不畏懼,握緊了手中的短劍和其中一個人纏斗在一起,另外一個人偷襲她后背,她蹙了蹙眉,若是躲開,就給了人襲擊馬車的機會,她都做好準備,便是死也不挪開身子,卻聽得馬車里傳來南希沉穩(wěn)關懷的聲音,“翠鳥,命要緊!”
翠鳥聞言避開那致命的一擊。
頓時變成了一對二。
刺客也是沒想到,南希身邊會有這樣子的高手。
以一敵二,也絲毫不落下風。
招招利落,速度極快,變化莫測,讓人根本看不輕招數。
另外三個朝馬車圍過去,其中一個伸手準備扯下簾子,一道身影快速竄出,手中拿著長劍,招數更是犀利狠辣,招招要人命,而三人已經有兩人中招,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
這生意,虧了。
喜鵲可不給這人懊惱的機會,出手更是快準狠,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放倒,去幫翠鳥。
有了喜鵲的幫忙,翠鳥輕松不少,兩個刺客受傷,掙扎了幾下,咚一聲倒下去不動,喜鵲、翠鳥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還在跟刺客打斗的冬寶,喜鵲呼出一口氣,“你去拿繩子,我去幫冬寶!”
桂依琳傳的消息是冬寶會武功,卻不知道四個丫鬟里,翠鳥、喜鵲也會武功,翠鳥、冬寶兩個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喜鵲厲害。
看喜鵲出手,和冬寶一起,只用了五招,就把刺客放倒。
冬寶有些尷尬,“多謝了!”
喜鵲笑笑,沒有言語。
一起長大的情誼,也不是假的。
像畫眉這般吃里扒外,不是她喜鵲、翠鳥、冬寶會干的事兒。
把六個刺客綁在一起,南希才下了馬車,看著失魂落魄的畫眉,冷靜的問她,“畫眉,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先后兩次下毒,毒藥你是從哪里來的?”
“姑娘……”畫眉輕喚,淚水模糊了臉。
“是侯夫人吧,或者說是表姑娘給你的毒藥!”南希又問,忽地凄凄一笑,“只是我不明白,她們?yōu)槭裁春鋈婚g要置我于死地?!”
“表姑娘年紀大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她急,侯夫人也急,加上東二胡同那位有了身孕,兩人更急了,而我若是死了,她們便有辦法拿捏住東二胡同那位,也能拿捏住世子爺,讓他娶了表姑娘,當然也可能侵吞我的嫁妝,畢竟我的嫁妝可不少,畫眉,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畫眉一個勁的哭。
哭的肝腸寸斷,想要懺悔,想要懇求南希的原諒。
南希拿帕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這場刺殺,你也是知道的吧!”
問完眼淚便忍不住落下,一滴一滴。
南希告訴自己不要哭,可就是忍不住,“畫眉,你所求什么呢?這些年我自問不曾虧待你,你卻如此待我,便是你錯了,我也幾次三番給你機會,希望你能悔改,卻不想你變本加厲,不知悔改,罷了罷了,你自己選擇的路,你莫要后悔!”
南希說完轉身,“翠鳥,把她也綁起來,一同送到衙門去吧!”
“是!”
翠鳥立即上前,一點沒給畫眉掙扎的機會,畫眉要開口,翠鳥就給她一巴掌,要求饒也給她一巴掌。
杜鵑幫著冬寶綁馬車,回眸看了一眼被打的畫眉,“沒想到,畫眉竟,竟……”
冬寶不言,伸手揉揉杜鵑的頭,“先前害怕么?”
“不怕的,夫人都不怕,我怎么可以怕!”杜鵑說著,想問一句冬寶,她和夫人同時出事,他先救誰?
但仔細去想,若是冬寶和夫人同時出事呢?她先救誰?
她一定會先救夫人。
父母給了她第一次生命,可又拋棄了她,但夫人給了她所有的快樂和幸福,等同于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別胡思亂想!”冬寶柔聲。
杜鵑點點頭。
廖氏扶著南希走到一邊,“接下來怎么做?”
南希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侯府和阿兄的人應該快到了,咱們回去!”
“回侯府?”廖氏驚問。
“只能先回侯府,以此為把柄,要求和離,……”南希說著,頗為無奈,“若是我有靠山,我定要將此事鬧大,向侯府討個公道!”
看著這白茫茫的天空,南希深吸一口氣,大叫出聲,“啊……”
似要沖破禮教,掙脫世俗枷鎖的吶喊。
直到緩不過這口氣,南希才收了聲跌坐在地上,劇烈喘息。
到底還是不甘心吶。
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要受著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