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炷香了,越寒末在后門急的臺階都快踏平了,心里一萬個后悔。當(dāng)初怎么就沒和大哥他們一起好好學(xué)習(xí)武藝呢!
星辰的視線隨著他的身影,左右來回打轉(zhuǎn),雖然面上依舊沉著冷靜,但其實腦子還是有點犯暈。
終于,在他們約定的時間結(jié)束的前一秒,他準(zhǔn)備(讓星辰)破門而入時,千剎與夜鶯才架著夏雨兒落在他面前。
氣息虛浮,雙目無神。這明顯是受了驚嚇或是重度刺激的表現(xiàn)。近看才發(fā)現(xiàn),她此刻的臉色蒼白的宛如御寶閣里新進的宣紙一般。
“怎么回事!“越寒末緊張的拽著她上下觀察,奈何男女有別在這里尤為嚴(yán)格,他也只好看了幾圈便放開了。
檢查完后并無傷口,他這才松了口氣。不過,既然身上沒有傷,那多半就是心里的傷了。
怕知府的人發(fā)現(xiàn)倪端追上來,越寒末只好先帶著還處于麻木狀態(tài)的夏雨兒回客棧了。
讓夏雨兒先回房休息一會兒,結(jié)果傍晚夜鶯來送飯時卻怎么叫也沒人回應(yīng)。
“讓她靜一靜吧?!?p> 越寒末及時打斷了夜鶯拆門的動作。走到門口接過夜鶯手里的食盒,輕輕的放在了門邊:“要是餓了,就吃一點兒吧,身體是自己的,熬出病了有人會心疼的?!?p> 他說的有人指的是越寒軒,當(dāng)然,其實也包括他自己,畢竟,他們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朋友。
耳邊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后傳來了對面房間關(guān)門的聲音。夏雨兒抱著膝蓋蜷縮在墻角,臉上沒有表情,眼里也沒有光彩,看不出什么情緒。
這一次,她沒有哭。眼淚就好像干涸了一樣,即便心底再難過再苦澀她卻還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今天在屋頂作為一個趴下的人,她聽的很清楚,清楚到她連騙一下自己的理由都沒有,就接受看這個事實。
“你不用擔(dān)心,主上要除的,可是條大魚,這種小魚小蝦,死多少主上都能替你擺平的……“
黑衣人的話在腦子里一遍遍的重演,清晰的像一把刀一樣,刮骨一樣的痛。
……
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越寒末門口的菜一天三頓不重樣的換,夏雨兒確實一口也不曾碰過,甚至是連這間屋子的大門也未曾再打開過。
越寒末每天依舊不厭其煩的來安慰她,卻得不到一絲的回應(yīng)。
就在他終于決定放棄想下午再來時,把她自己關(guān)了三天不吃不喝的夏雨兒終于打開了房間的門。
他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還是三天前的衣物,久不梳理顯得有些凌亂。皮膚看著還是沒什么血色,但是原本一雙明亮的眼眸但現(xiàn)在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越寒末,我餓了!“沙啞的嗓子發(fā)出短短的一小句話,讓他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開,雙手雙腳并用的將餐盒里的菜一個個遞過去擺在桌子上。
夏雨兒隨手拿起一碗米飯,整張臉都埋在碗里,一個勁兒的往嘴里扒飯。
本想啰嗦一句慢點兒,結(jié)果就看到掩飾在碗的背后,一張被淚水哭花了的小臉,頓時要說的話都咽進了嗓子眼里。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