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白郁兒又坐在一旁等了許久,卻仍不見洞口有什么動靜,只有太陽越升越高。
白郁兒抹了抹額角,沒想此時額角竟?jié)M是汗,比昨夜還要害怕。
她害怕被拋棄,她前世害怕,今生的白郁兒也害怕,那種被丟棄的感覺,她一點都不想再嘗。
可此時卻不得不面對。
咬了咬牙,走的洞口邊,心中暗罵,夜影煞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打敗你,還要把你丟在一個山洞里,讓你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再往下看,此時森林的大概已經(jīng)看的清楚,霧氣已散的差不多。
這個山洞大概是位于某個懸崖上,不乏有什么藤蔓,但是……太短了。
白郁兒嘆了口氣,繼續(xù)觀察。
大概不到一丈遠處,有個相對而言較長的藤蔓,雖然不算多么粗,但白郁兒估摸著,大概可以承受她的重量。
現(xiàn)在麻煩的是,要如何過去。
懸崖內(nèi)壁上有幾處凸出的地方,但距離對白郁兒來說,是有些遠了,但,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
白郁兒試探性的伸出去一只腳,踩了半天,大概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才漸漸把整個身子都挪出去,雙手緊抓著洞口的地面,指甲觸碰地面,發(fā)出刺耳的吱吱聲。
不知過了多久,終還是到了距離最遠的石塊間。
腿在下面掃了幾下,沒有想象中的石塊咯到自己腳,抓住頭頂上離的算是近的一個石塊,身子又往下探了探。
大概有半個多身子長度,白郁兒找到了那個石塊,只能說,從上面看,和真正嘗試的感覺,真不一樣,不免有角尖利的石塊,此時白郁兒手上已經(jīng)有了幾處傷。
剛要把全身重量都壓在剛踩到的石塊上,卻沒想,不知是石塊松動了,還是腳滑了,白郁兒一個沒站穩(wěn),竟然踩空了,身體迅速的向下落去,手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一通亂抓。
卻沒想竟然幸運的抓住了根藤蔓。
不過,這根藤蔓……太細了!
白郁兒嚇的一動都不敢動,用盡全力平復(fù)下紊亂的呼吸,連頭都不敢低一下,生怕一個不注意,把藤蔓撐斷。
平復(fù)下呼吸,稍微動了動腦袋,盡力不觸動藤蔓的觀察周圍的形式,自己的處境。
然而就在白郁兒剛剛發(fā)現(xiàn)附近有個石塊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藤蔓斷裂的聲音,嚇到白郁兒一慌,差點一個機靈沒等藤蔓短就掉下去。
藤蔓要斷了。
她暗暗嘆了口氣,這白郁兒的運氣也真是夠差的……
白郁兒一狠心,干脆晃動了下藤蔓,盡力把自己推向一旁的石塊。
然而沒等藤蔓晃動幅度增大,斷裂的部分便已經(jīng)脫落。
距離還不夠……
白郁兒突然痛恨起自己昨晚為什么要吃那么多……
痛恨起自己的無能,若是她能將輕功練至夜影煞一半的程度,也可以減少些痛苦的,至少是可以活下來的,但她卻連他的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
此刻,她是那么想變的強大……
只有真正強大了,才有資格在這亂世活下去。
手中藤蔓脫離,白郁兒閉上眼,此時心中竟沒有對死神畏懼什么,反倒想飲酒三杯。
前世她沒有嘗過凡間酒的味道,今生大概也嘗不到了,若能有來生,她定要細品這酒的味道。
她對自己已不抱任何希望。
就落地那一下會痛吧?一定會很痛的吧?痛過之后便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吧?
眼角擠出點晶瑩,那是徹底絕望的眼淚。
在那一刻,她隱約聽到有獸吼聲,很密集,無間斷,比夜晚時的還要密集,只不過這獸吼中,似乎帶著點點嘶啞凄涼與絕望。
白郁兒依稀記得這時已經(jīng)是白日,已不會再有如此多的妖獸活動,她只當(dāng)是自己臨絕望前的幻聽。
軟軟的,沒有痛的感覺,難道她已經(jīng)死了?卻連最后的疼痛都沒感覺到,死的倒也凄慘。
緩緩撐起有些因驚嚇而有些癱軟的身子,竟嚇了她一跳,為什么她能感覺到溫度,為什么自己躺的地方是溫暖的,而不是冰涼?
她真的很驚訝。
難道不是說,死后便感覺不到溫度了嗎?難道她到了天堂?
有些不可置信,勉強坐直了身子,卻無法站起,此時的腿還酸軟的沒有力氣,甚至還在隱隱打抖。
這讓她很是厭惡,她討厭自己如此的懦弱,討厭自己的弱小,她是那么的想要變的強大!
悄悄攥緊仍有些酸麻,沒有力氣的拳頭,若有來生,她定不會負了此生志向,她一定要變的強大!
然而攥緊的拳頭上傳來的隱隱的刺痛感,又讓她心生疑惑,為什么能感覺到痛了?低頭看了看,沒想,竟然看到自己手上,竟然帶著傷痕,此時因為握拳導(dǎo)致傷口撕裂,此時正留著鮮紅的血液。
人死后為什么還會帶著生前的傷,為什么還會流血?
這讓白郁兒不得不心中警惕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