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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屋梁

第四十九章 張揚的買賣

月落屋梁 Q之力 3235 2019-08-22 01:27:39

  “梅爺爺,你說我的花刀現在算是怎樣的兵器?在那《驚惶》上能不能排上名次?”秦晨嚼著餅,鼓著腮幫子問道,少年的世界總要分個強弱

  梅先生語重心長的回道“少年郎不知江湖險惡,得一虛名如何?到頭來涂添無盡的煩惱,殺人越貨,陰謀奪寶,勾心斗角,愛恨情仇這些江湖的另一面你們未必見到,我在你們這么大的時候,也是想著做個快意恩仇的人物,真正踏入江湖,它未必是你想的那樣,拿你這把花刀來說,與人對敵時被人盯上,你可有能力保住它?”

  秦晨想了想,搖了搖頭

  “所以要厚積薄發(fā),十年磨劍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你師父張丹運相信也是這個意思,年輕人,你們的路長著呢”

  王凱見梅先生對秦晨的花刀評價不低,便從身后的布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徹夜寒,放于茶桌上,問道“梅爺爺,這矛與晨兒哥的花刀都是出自斗方山的淌香谷,您能否幫我品鑒一下,讓我可以知曉有沒有必要藏一下”

  梅先生看著兩個小家伙匹夫懷壁的樣子,像潞治城里的爆發(fā)戶,架不住苦苦哀求,便拿起這把長矛一探究竟,片刻之后將黑矛放于茶桌上,說道“這上任黑矛的主人是誰?此中尚存一息剛正殺氣,不去除,矛不認主,即便你用內力溫養(yǎng)幾十年也是白費功夫”

  王凱回到“其主是一瘋魔,名叫張恒,師父與其對陣一時都難以取勝,當時師父也說過,朔鐵這種材質溫養(yǎng)時間久了會由黑轉紅,但需內力溫養(yǎng),兵器也會更強”

  梅先生嘴里道著張恒二字,思索半響但無頭緒,只覺得有所耳聞,但想不起來,尷尬道“年紀大了,這腦袋確實不如從前了”說著抬手之間祛除掉這股殺氣,將矛遞給王凱,繼續(xù)道“可惜了,他的主人定是個俠義的人”

  王凱看著手中越加平淡無奇的黑矛,撇了撇嘴,忍不住說道“梅爺爺,被你祛除矛中的殺氣,這把矛恐怕只能當個結實點的棍子用了!”

  梅先生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倒怪起我了,不用著急,待你領悟內勁后,重新認主即可”

  王凱這才猶豫地點點頭

  “梅爺爺,兆天叔叔曾講過你年輕時候的一些輝煌傳說,都是真的嗎?!比如紅梅?還有羽國之外有什么???江湖有多大?有什么奇聞異事,牛鬼蛇神嗎?有沒有比您武功更強的人物?”

  梅先生看著眼前這兩個不斷嘀咕的少年,思緒一下飛到的幾十年前,那段縱橫江湖的日子,兩個少年聽得津津有味,從楓露國的公主比武招親,說到中原的36國,從單槍匹馬訪山門,說道與孤釣翁決戰(zhàn)于北滄江,再到那繞不過的凡名山,讓兩個少年像聽說評書一樣,覺得眼前梅爺爺的身影正變得無限高大!

  秦晨待梅先生停頓的時候問道“梅爺爺,你總說江上那孤釣翁,他到底有什么強的?不就是能釣上幾尾金鯉嗎?跟您又有何淵源?”

  秦晨說出這句話便覺得有些不妥,但是沒想到梅先生也未生氣,耐心地解釋道“那孤釣翁在北滄江上這近30年實則是被囚禁的,而我則是負責看管的人,囚禁他的便是凡名山,這一切原因在于他成就于魔胎,為武林正道不容,尤其是凡名山”

  不待秦晨和王凱提問,梅先生便自顧自說道“他這輩子遠比常人要苦,八字極衰,陰陽失衡,五行缺三,做什么事都不成,偏偏屋漏偏逢連陰雨,習武一途悟性又極差,偏偏長了一副善良心腸,久而久之受盡苦難冷眼,嘗盡酸甜苦辣,終有一日,道心分裂,一半為極善,一半為極惡,性情大變,終結魔胎,在中原西南方的清辭國修習了魔功,功力一日千里,但性情時好時壞,回到羽國后斬殺了仇敵,破盡心障,自愿被凡名山天師鎮(zhèn)壓在此處,因為雙重人格不穩(wěn)定,我欠了凡名山東西,所以甘愿被凡名山派到此處看管他,近些年看來,他魔性應該是被壓制了,所以,才得一座數百年香火的宗廟供養(yǎng)錢脫身”

  秦晨準確的抓到這段話的重點,問道“梅爺爺,你欠了人家什么東西,在此地一待便是30多年,雖然比他自由些,也遠不快活”

  梅先生看著北滄江對岸的幻羽城,說道“人情”

  說老翁,老翁到!

  還是那一艘薄皮破船,緩緩停在了江岸,一蓑衣老人緩慢踏上土地,手里提著一個水桶,水桶里有兩條金鯉,大老遠對梅先生喊道“梅老怪,昨夜跟那年輕后生的切磋真威風?。 ?p>  梅先生在茶桌前加了一個板凳,將煮好的茶水提了上來,笑道“你來了”

  老翁,自顧自拉過板凳坐下,點了點頭,不見外的拿起桌上的卷餅,雞肉吃了起來。邊吃邊嘟囔到“吃了30年的金鯉,變著花樣吃也吃膩味了”

  梅先生看著老翁手里提著的水桶,里頭還有兩尾活生生的金鯉,說道“加上昨天的兩條,你這個月已經捕了四條,超出三條,不合規(guī)矩了!”

  老翁從懷里拿出那黑色銅幣,置于梅先生面前,說道“今后不用守規(guī)矩了”

  梅先生搖搖頭道“凡名山就是要教你守規(guī)矩”

  老翁嗤笑,不提此事了,說道“老怪,這次來是跟你告別,今夜我要離開這北滄江,不出意外,這輩子你便守著這片梅林老死為止了,再難相見,有什么說的嗎?”

  梅先生搖了搖頭,只道二字“保重”

  老翁滿足的點點頭,只道梅老怪把他當朋友就夠了,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將裝有兩條活蹦亂跳的金鯉放下,轉身踏上了薄皮破船,梅先生痛心地對兩個少年說道“唉,心魔未除,功虧一簣”

  秦晨和王凱看梅先生的表情痛苦,說話間語氣甚至顫抖,然后深深的自責,一瞬間秦晨想起了老爹秦鴻說過的話——你知道度一個人有多難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贏一場戰(zhàn)爭有多重要!

  梅先生不知道的是,那夜與都俊子決斗,老翁以魔道攝魚手段以魚鉤同樣封住都俊子12處大穴,致使第九重的連城拳只激蕩出一半功力.......

  倍感孤寂的梅先生早早入睡,秦晨和王凱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由得想起遠在斗方山的三土、宋博宇、郭文佳、栗磊、榮軍、彭岳、王夢晨、王潔等人,想起那小小的北翟村,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潞治城,想著少年簡單的思維里能想到的簡單的事

  “晨兒哥,你知道大年三十那天,王潔跟我說了什么?”王凱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葫蘆里不知道賣的什么藥

  “那你猜猜那天栗磊見到王潔后跟我說了什么?”秦晨反問道

  果然王凱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焦急的問道“晨兒哥,他知道我和王潔的關系吧?你有沒有跟他說清楚??!他.....”

  “你先說,王潔說什么了?”

  王凱紅著臉的說道“王潔說,等我將來做了咱們羽國的武狀元,她就嫁給我”

  秦晨長長的“奧~~”了一聲,說道“沒什么,他說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之類的,什么名花有主什么的,我聽不懂”

  王凱哈哈哈笑了,豎起大拇指道“果然是世家少爺,就是明事理,好兄弟”

  秦晨翻了個白眼

  “張揚不是就在這潞治城內?到潞治城咱們還沒有來的及拜訪元朗叔叔,今天我父親臨走的時候還叮囑過,正在正月里,不走走不合規(guī)矩”

  王虎回到“張揚說道了潞治城一打聽就能找到他,不知道是做啥活計的,趁今夜尚早,不如去看看他?明天咱們再去拜訪元朗叔叔”

  本就精力旺盛的兩個少年,又給自己找了個往繁華潞治城玩耍的理由,兩人一路沿江岸線朝東,在龍灣入江口又租了一條小船,往潞治城趕去

  “師傅,在這潞治城中可聽說過張元朗、張揚父子的名字?”

  劃船的漁夫善談,回道“兩位少年郎不是潞治城人士吧,這父子二人在潞治城誰人不知?百姓的大事小情全是張都尉主持公道,可得民心哩,但他兒子張揚,比張都尉名氣還大”說著略微地下身子繼續(xù)道“不僅小小年紀便成富甲一方的老板,還是城中流兒幫的老大呢!”

  王凱驚訝道“混混啊?”

  漁夫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這流兒幫是一個幫派不假,但基本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張揚把他們籠絡起來做暗哨,做長工,做搬運工,幫他父親破了不少大案,也救了不少窮人,不欺負老百姓,老百姓就支持他,名聲不錯”

  “師傅,我們是他的遠房兄弟,他家住哪里?還請師傅告知一二”

  “這全城的百姓都知道,那么有錢當然住在城北的富人區(qū),你們進城就能看見幾座瞭望臺,最北邊那一座下最豪華的一座宅子”

  秦晨和王凱道一聲謝,上了龍灣后一路朝北奔去,相比馬車,短距離的路程他們的腿腳比馬車快多了

  二刻鐘后,兩個少年在一座頗為豪華的一座宅子前停下,城北是潞治城的老城區(qū),商業(yè)繁華,寸土寸金,張揚家附近的一片全是這種獨棟的合院,可想而知什么樣的身家才能住在這里,更無法想象的是,這些財富居然是一個16歲的少年積攢的

  張宅門口有日夜不斷的守衛(wèi)保鏢,是個四合二進的宅子,墻壁被漆成雪白色,門口兩頭石獅子活靈活現,門口的燈籠精致美觀,神氣十足的左右搖擺,門上的石質牌匾上有“張宅”兒子,落款名字為皇甫云行,潞治城的百姓都知道這是城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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