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瘋了嗎?”葉懷瑾氣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壁畫忽然出現(xiàn)肯定是因為我們上次掉下來驚動了什么,導致石道移動,藏有壁畫的石道打開,如今通了風,與空氣接觸了只怕很快就會消失。我們要快?!?p> 江雁行健步奔馳在隊伍前面,“古人畫這壁畫不可能沒考慮到氧化的問題,哪條道通風最弱,空氣流動最差,壁畫就藏在哪條石道中。”
葉懷瑾一路小跑,聽他這么一說果真覺得周圍空氣稀薄,呼吸起來異常費力。
很快眾人就因為氧氣稀薄逐漸放慢了腳步,都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氣。窣的前方的火把熄滅了,黑暗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調(diào)整呼吸,放慢節(jié)奏。”江雁行低低的聲音在某處響起來,“潑婦,空氣太稀薄了,火把點不燃,叫黛玉出來?!比~懷瑾也來不及回懟,急忙放出了黛玉。
青藍色的火焰照亮了石道,那種逼仄陰冷的感覺退去了不少。眾人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葉懷瑾環(huán)顧四周,只見妙儀面色慘白,心下一顫,問道:“怎么了?”
“孟閣主不見了。”妙儀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
葉懷瑾就著焰火一看,本該好好套在孟祁言腰上的草繩完好無損的耷拉在地上,連繩結(jié)都沒有解開。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葉懷瑾頭皮發(fā)麻,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臨漳走上前從袖袍中翻出一柄青銅短刀,毫不遲疑的把那截草繩割斷?!八豢赡苡惺?,應該有什么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不用管他?!闭f著領著黛玉走到了前面。
轉(zhuǎn)過拐角,眾人皆停下了腳步,前面竟是死路。江雁行提劍上前,試圖尋找開門的機關。
葉懷瑾搖了搖頭,道:“上次我已經(jīng)看的很仔細了,這里是沒有什么機關的,只能等它自己開。這整個山腹就是一個巨大的機括,晚點你會聽見石壁后面石頭和齒輪的聲音了?!?p> “多晚?”臨漳一雙眼睛映著青藍色的光芒直視著面前淡然的女人。
“日落。我們天剛亮進來的,現(xiàn)在應該是正午。”
“可那個閣主不是說一定要日落前出去嗎?”葉澄瑜不解。
“我們是來找壁畫的,白天壁畫隔絕在層層石道中,只有晚上石迷宮開始移動我們才有機會再次見到。那個閣主壓根就是說了句屁話。如今我們只有賭了。無論天黑后我們會在迷宮深處遇到什么東西都只能硬著頭皮上。”
江雁行看著葉懷瑾難得正經(jīng)的說話,悄悄用眼神斜睨著她,這個女人眼里閃著堅定平和的光,實在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所有的。
“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熟悉的語調(diào),熟悉的嘴臉。葉懷瑾優(yōu)雅的捋了捋長發(fā),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這個女人就不能正經(jīng)的久一點嗎?江雁行皺眉別過臉。
一陣悉悉索索的細小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激起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懷瑾迅速睜眼起身,看到早已站在堵住路口的石門前的江雁行,他微微躬身,手按劍柄,姿態(tài)緊繃,宛如伺捕獵物的猛虎。
聲音變成轟轟隆隆的雷霆之震,葉懷瑾看見石門緩緩抖動,聽著石壁里機括發(fā)動的聲音。
這座石迷宮醒來了!
眾人皆被驚醒,背靠背聚在一起,死死盯住那扇石門,誰也不知道里面會放出什么東西,對未知的恐懼被放大到了頂點。
江雁行側(cè)身貼在石門邊,握住劍柄的手隱隱有青筋暴起,時刻準備著一劍斬斷從石門里竄出來的東西的腦袋。
石門在轟鳴聲中大開,灰蒙蒙的仿佛一張吃人的嘴。
眾人神經(jīng)崩到了極點,直等了兩分鐘,這兩分鐘漫長的恍若隔世。
正當大家準備放松下來,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眨眼間就到了門邊,在葉澄瑜的驚呼中劍光一閃,劍氣破空,黑影應聲而落。
一股溫熱的血濺到了葉懷瑾衣角。葉懷瑾滿不在乎的擦了擦,定睛一看,這竟是一只灰狐,個頭比一般狐貍大的多,被江雁行一劍砍成了兩半,碧綠的眼睛里透著怨毒的光。
葉懷瑾忽然笑出了聲,在狹窄昏暗的石道里顯得異常詭異。
葉澄瑜嚇出了一身冷汗,抱住姐姐的腰,顫聲道:“姐你沒事吧?”
葉懷瑾失笑,摸摸妹妹的頭,“沒事,這里有狐貍是好事,說明這里并非只有一個出口,狐貍能來去自如,我們也可以。”
忽地她轉(zhuǎn)過身,“臨漳,你打獵的時候可曾見過灰狐?”
“一只也不曾見過,我一直以為這山中沒有野狐?!?p> 葉懷瑾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壞了,只怕這里是這些灰狐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