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說我不適合做小偷吧,這么大個藏書閣上哪找去?!?p> 鉞隱順著主子給的地形圖摸上了御劍宗。所有弟子都聚集在大廳附近,文淵閣就三四個弟子守著。
他順利溜進(jìn)了文淵閣,巨大古樸的樓層一眼望不到頭,中間一節(jié)蜿蜒到頂?shù)男碧?,四周各層呈圓弧狀整齊的擺放著書卷,連遠(yuǎn)古的甲骨文和竹簡都有。
鉞隱看著滿樓的書,一個頭兩個大。
“醫(yī)書在……在哪啊?!彼駛€無頭蒼蠅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要他提刀上陣殺敵他絕無二話,可要他來找書可真是難為人了。
“這種事情該讓臨漳那個書呆子來做的?!彼贿呧止镜酪贿吅翢o頭緒的翻找。
“你在找我么?”一個帶笑的男聲在角落里響起。
“你可拉倒吧,誰找你。你不去看著那個殘廢宗主,跑這里來干嘛?”
臨漳輕盈的躍下塔梁,“我來看你出丑啊?!?p> 鉞隱也不惱,只皺眉道:“你看熱鬧歸看熱鬧,可別驚動了外面的人?!?p> “你什么時候手段這么溫和了?外面那幾個小家伙還不夠你熱手的。而且我只是刀術(shù)不如你,論敏捷靈活,你可趕不上我。我看你才別驚動了人?!迸R漳嗤笑道。
“唉,主子要我戴罪立功,本以為是個將功折罪的便宜差事,卻是來我找一冊書,還只要一頁。還說此書是孤本,損毀了可惜,盜走全本又不禮貌,要我拓印下來。我哪有那個本事……話說他打傷人家宗主,私潛盜刀就很有禮貌?主子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烧媸请y為我了?!?p> 鉞隱一見到臨漳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傾倒著苦水。
“叫你多讀兩本書,你偏不肯,只知道練刀。這下知道厲害了吧。你求我,我就幫你找?!迸R漳索性坐在一張長凳上。
鉞隱呲道:“我不求你,反正你也會幫我找。”
臨漳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天下第一宗配天下第一的藏書閣,這里積攢著有文字記錄以來的兩千多年的歷史,可算的上是許多讀書人的圣地了。此文淵閣始建于一千五百多年前,其間多次損毀修復(fù),規(guī)模逐漸擴(kuò)大。這種木制結(jié)構(gòu)的塔樓,容易損壞,也只有御劍宗有這樣的財(cái)力物力能修繕維護(hù)至今日?!?p> “說重點(diǎn),老子急著交差!”鉞隱癱坐在一張布滿灰塵的木桌上,恨不得掐死他,每次這種時候他都要顯擺一番。
“塔樓共十八層,每一層有十八行,每一行有十八格。書籍類別包羅萬象,天文地理,歷史人文,農(nóng)耕藥典……”臨漳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所以,這么大規(guī)模的藏書閣怎么可能沒有索引呢?”
“索引在哪呢?”鉞隱來了精神。
臨漳指指他,道:“在你屁股底下?!?p> 鉞隱跳了起來,在木桌抽屜里翻找一陣,果然翻出一本厚厚的索引書。
“嗯……我看不懂?!彼酚薪槭碌难芯苛艘魂囎?。
“我看你一直點(diǎn)頭,還以為你看懂了呢。”臨漳接過索引,“主子叫你找什么?”
“能解玄蝶幻境的醫(yī)書。”
他翻書的手頓了頓,想起了那個女子沒心沒肺的明艷笑臉。他道:“這邊的也要開始了嗎?”
鉞隱點(diǎn)頭道:“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遲則生變?!?p> “九層十二行七格。去拿吧,我?guī)湍愣⒅!迸R漳道。
找到了醫(yī)書,臨漳抄寫的很快,不到半刻便謄抄完。鉞隱小心的把薄薄的紙張揣在中衣里面。
“有人來了,你自己解決,我得走了。對了,真的別損毀了這樓,壞了可惜。”說完臨漳便靈巧的攀上了塔梁,藏入了黑暗中。
門口的三兩御劍宗弟子忽然走了進(jìn)來,一眼就看見了正打算逃走的鉞隱。
“來人吶,有人私闖文淵閣!”門外又進(jìn)來幾個人。一群弟子訓(xùn)練有素的把他包圍在中間。
鉞隱一拳打倒了前頭的一個弟子。那個弟子掙扎著拿出信號煙彈想要放出去。
鉞隱認(rèn)了出來,一腳將煙彈踢出了窗。嘭的一聲在近空炸開,照亮了黑暗。
他喝道:“御劍宗教了你們防盜,沒教你們防火嗎?你這玩意兒在這狗屁閣樓里燃起來,這一閣的藏書不都特么得玩完!”
“他怕我們?nèi)訜煆?!把煙彈全部扔出去!”后面進(jìn)來的御劍宗子弟喊道。
“你奶奶的!傻逼玩意兒,聽不懂人話嗎?”鉞隱無暇顧及其他,一雙腳像踢毽子一般靈活的連踢出十來個煙彈,個個準(zhǔn)確無誤的飛出窗戶,在半空綻放。
鉞隱心里實(shí)在火大,怒道:“老子不陪你們這群傻逼玩了?!闭f著挪到窗邊,縱身跳出了塔樓。
剩余拋出的煙彈無人可接,炸開在文淵閣內(nèi),木料紙張易燃,火勢霎時就把眾人逼得退出了文淵閣。
江雁行一行急匆匆趕過來,看到的就是一群御劍宗弟子灰頭土臉,手忙腳亂的在打水滅火。
好在失火的地方是在一樓,沒有什么珍貴的藏書?;鸷芸炀蛽錅缌?。江雁行也從值守弟子那里了解了情況。
他沉默的看著一片狼藉的文淵閣。
此人心思深沉,假意拜帖揚(yáng)言要盜九問,可卻聲東擊西來文淵閣盜某樣?xùn)|西??墒撬绱舜筚M(fèi)周章到底要盜的是何物?盜取成功了嗎?
“閣老,您曾經(jīng)管理修繕過文淵閣,不知能否看出什么蹊蹺?”江雁行恭謹(jǐn)?shù)南蚵動嵹s來的閣老拱手問道。
閣老在焦黑的塔樓四下環(huán)繞一番,不時翻翻地上的殘卷。
不多時他拿著一卷半焦的書籍回來了,沉痛的道:“文淵閣一樓都是時下的書籍,而這本醫(yī)書卻是孤本,世間僅此一本,如今燒毀了就沒了?!?p> 江雁行接過那本殘卷,道:“那只怕這一本便是他們要盜的了。不知此書內(nèi)容是什么?”
“能解世間所有幻境之毒的醫(yī)術(shù)藥理?!?p> “為什么要盜這樣一本書,他們下一步要去哪會遇上致幻的毒需要解?”葉懷瑾緊鎖眉頭。
“木桌上的筆墨還是濕的,醫(yī)書沒有撕裂的痕跡,應(yīng)該是謄抄或者強(qiáng)記下來的。他們已經(jīng)得到他們想要的了。”江雁行拿著殘卷仔細(xì)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