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鸞每每走進寧安宮,腦子里都會回想起葉元琮的臉,這位二皇子殿下與太子天差地別,卻又秉持皇族之人對她的覬覦,從未放棄過對她的占有。
皇族這一大家子里,圣上沉穩(wěn),太子內(nèi)斂,二殿下邪魅,恭親王暴烈,個個性格迥異,卻偏偏都在葉廷南掌控之中,利用虞昭鸞耍得團團轉(zhuǎn)??山K歸不同于現(xiàn)世,虞昭鸞尚未成為葉廷南的走狗,她有自己的目的和計劃,她絕不能再陷入癡愛的陷阱。
自后門穿過,入眼是一座行宮,虞昭鸞猜的沒錯,正門守衛(wèi)森嚴,宮內(nèi)倒是往常模樣,不過是宮人來回,倒不見森冷侍衛(wèi),也給了她一個方便。
正順著記憶往正殿走去,一陣耳語傳來。
“你可當心著點!殿下最不喜衣衫不潔!”
“知道了!姑姑也太嘮叨了!奴婢又不是傻瓜,說一遍便記著了!”
“誆人!上次還惹惱了殿下!還曉得耍嘴皮子?”
“姑姑我錯了……”
“眼下仔細些!殿下可是要去沐??!”
“知道了姑姑……”
虞昭鸞微微探頭,正是一淺色衣衫的奴婢,正低著頭聽一位掌事的訓(xùn)誡,只待那掌事離開,這奴婢又一臉昂然,并不見剛才怯懦順從,只見她面前案幾還擺著托盤,盤上疊著整整齊齊的衣服。
那宮女正要端起托盤,不等抬頭,卻覺脖間一重,脫口而出的驚叫尚不得溢出便被捂住,臨至昏迷她還瞪大了雙眼。
片刻,虞昭鸞便換了那宮女的衣服,將托盤呈著出了那小屋。
她前世倒跟著葉廷南學(xué)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雖說沒有內(nèi)力,也不敵會武之人,但放倒這些小宮女還算綽綽有余。待那宮女昏迷,她便扯了腰帶將人捆綁,又在她嘴里塞了布,以免聲張。
按那宮女所說,葉元琮正要沐浴,想來那宮女便是送些貼身衣物過去。她正巧趕上,尚能和葉元琮見上一面。放在前世,她從不曾冒然接近男子,因心里放著人,一點余地也不給別人,除非葉廷南命令,否則她誓死堅守一顆真心。
但現(xiàn)在不同,她真心已死。為了目的,她自然不擇手段。
她憑著記憶繞過正殿往浴池方向走。北國皇城奢靡,每座行宮都設(shè)有浴池,并且以專用宮殿設(shè)立,由宮人服侍沐浴,浴池寬大,猶如木床,可容幾人下水,且四周建立水槽蓄水,冬暖夏涼。葉元琮身為皇子,寧安宮里的浴池自然也不差。
還不到浴池,卻見宮門一開,大批侍衛(wèi)涌入,氣勢洶洶。
虞昭鸞自覺不妙,趕緊移步到了路旁,急急跪地,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王叔,便送到這兒吧?!焙χ暵爜砩畛?,卻是迷人的嗓音,讓人聯(lián)想其模樣一二。
虞昭鸞來不及辨別此聲,卻因那王叔二字,心里咯噔一下。
“二殿下客氣,本王既是殿下王叔,關(guān)心則切,送到行宮理所當然?!备煜さ穆曇艟o接其后,可雖語氣和善,卻聽來一股脅迫之意。
虞昭鸞下意識捏緊手里的托盤,果不其然,是葉廷南!
他怎么會好心送葉元琮回宮?以他自負的性子,對葉元琮向來嗤之以鼻,若不是為了拉攏,也不愿和太子皇子們親近。虞昭鸞是知曉慣了他的粗暴強勢和唯我獨尊,能如此對著二殿下和顏悅色,想來背后是留了一手陰的。
只是葉元琮并不知道葉廷南的野心,也不知道自己面臨一個怎樣的下場,他仍舊知禮地回復(fù),“多謝王叔關(guān)懷?!?p> “二殿下且好生歇息,本王……”葉廷南正欲離開,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站守的侍衛(wèi)身后還跪著一人,“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