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鸞并不曾理會兩個姐姐的惡意,只是安靜候著,將所有心緒暗藏。
待薛堯在前放行,各家便依次入府了,只是虞老爺仍舊站著,并沒有打算入府。也有幾個眼熟虞老爺?shù)那皝砗?,卻是不見虞老爺臉色轉(zhuǎn)好,反倒愈來愈差。
虞昭鸞很快也察覺到虞老爺?shù)牟煌?,鳳眸流轉(zhuǎn)之際,已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對勁,姚氏怎么還沒來?
要說恭親王生辰之宴,姚氏定當準時赴宴,免得惹得恭親王不悅。但見今日幾個權(quán)貴相赴,卻遲遲沒有姚氏的影子,著實有些奇怪。雖說別家發(fā)現(xiàn)倒還好,姚氏遲來頂多算個見聞,但對虞老爺來說,卻是千斤重的頂壓在身上,心中滿是焦灼。
莫不是姚氏已對虞氏抱有偏見,索性遲遲不來甩了臉色?可是姚氏又從來都是吃準恭親王的性子,并不曾失禮失節(jié),怎么到這個節(jié)骨眼出了差子?
只是虞昭鸞思慮不及,一路車行驟然??抗вH王府門前,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騷動。
要知一并在外候著的貴家并不敢將車行停至門前,以免叨擾府內(nèi),到時候恭親王怪罪,那可是他們小命承擔不起的。更何況恭親王并不喜他家在面前耀揚,如此舉動實屬猖狂,恭親王又怎允京中出現(xiàn)第二個自己?
“什么人呀!膽敢在王府門前如此粗蠻?可知今日……”但見那車行到此,薛堯也是一個激靈,當即開口呵斥,眼神已經(jīng)示意侍從快去阻攔,免得驚動恭親王。
只是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從車上走下,薛堯頓時又將話堵了回去,換了副笑臉,“姚……姚……姚公子……原來是姚大公子呀!呵呵……”
霎時,周遭一片哄然,一眾視線躍躍欲試,都想擠到這道身影之上。
墨色華服相伴,男子冰涼的臉上毫無悅色,仿佛天生眉宇間就透著冷意,令人看了便有些畏懼。只見姚邡仿佛沒有看見薛堯,也不曾聽到他剛才言語,轉(zhuǎn)身看向馬車,沉聲道,“如今是什么場合,不用我再說第二遍……”
眾人屏息,不禁猜測姚邡身后的馬車里,究竟做了什么人。
原本見了姚邡露臉,虞老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是還不等他靠近,卻聽出姚邡語氣不善,仿佛是生了什么氣,渾身都在散發(fā)抗拒。他也是卻了步,并不敢冒然上前。
誰知姚邡話音剛落,車簾已被掀開,車上又走下一抹雅白身姿,著實看呆了不少人。
“那……那是姚二公子?”
“喲!可不是姚二嗎!”
“他今日竟跟著大公子赴宴?不得了啊……”
“怎么不得了了?二公子雖在朝中并不活躍,但總歸是姚氏的人,赴場恭親王的生辰宴,難道這其中也有玄妙?”
“你們不曾聽說?前不久二公子驟病,說是在家郁郁寡歡,厭食難眠,羸瘦清寡不說,還消磨了不少日子休養(yǎng),如今這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就出來赴宴?”
“那可說不準,指不定休養(yǎng)夠了,就出來了唄?”
“你就仔細瞧著,那張凈白的臉上可是脆弱了不少?哪兒有他兄長那般精神?莫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噓,可小點聲,咱們又不是人家姚氏,知道多了還不是……”
一番對話傳進虞昭鸞耳中,她原本的淡然突然被緊張取代,尤其是抬眼看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占據(jù)她的視線,她仿佛聽到心里咯噔一下的聲音。
小哥哥怎么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