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東說:“此地嘈雜不宜寒暄,我們一齊進王府后再說?!?p> 方流景在與徐京東第一次見面時就很佩服他是個胸中有丘壑之人。
現在看他身為京城第一富豪,身邊隨從卻只有一人。其他江湖上被人稱之豪杰者與之對比,則更顯浮夸與目中無人。
嚴云峰說:“街上堵的不像話,不知道是否王府人手不夠,為什么不來管管他們大門口前的事?!?p> 徐京東笑說:“王爺請的是江湖上的人,所以這是場江湖邀約,要是把人都給趕走了,那還是什么江湖?!?p> 嚴云峰說:“還是徐爺有見地?!?p> 王府門前迎候的管家眼尖,愣是在人群中找到了大佬。
他帶著幾個跟班先行迎接:“徐爺,這邊人雜,您怎么不走南門?!?p> 徐京東笑說:“我應的是江湖邀約,當然要往江湖路上走?!?p> 管家豎起大拇指:“這回我可真佩服王爺?!?p> 嚴云峰問:“哦?”
管家說:“王爺昨天就說,今天只有徐公您有資格走南門,可你卻絕對不會走?!?p> 徐京東笑道:“知我者,恭敬王也。”
既然是江湖邀約,自然是沒有任何書面邀請。能走進王府門的,只能靠名聲和本事。
方流景初入江湖,在江湖上沒什么名聲,不過他也免去了展示本事的麻煩。
沒有人會沒事找事的問有資格走在京城第一富豪和天下第一神捕中間的人有沒有本事。
走進第一道門后,阿東和徐京東的跟班一起被領到員工用餐處。
他們還沒有資格進王府的第二道門。
相比第一道大門,第二道門更為雄偉。
也就在這門后,就是王爺宴請的場地。還真沒多少人呆在這,這里的人才有外面的百分之一。
方流景暗想,果真就像阿東所說,九成九的人只是來看熱鬧的。
徐京東和嚴云峰是少數能走進第三道門的人,走進第三道門后就是進屋吃飯,和恭敬王府同席而坐。
方流景是絕對沒有資格的,不過沒人會傻到去攔住首富和總捕頭,問他們中間的人有沒有資格。
所以方流景很輕松的過了這刷掉九成九人數的三道門三道檻。
恭敬王是十分好客的人,既然是自己請了這么多人從各地跑來吃一頓飯,那就絕對不會遲到。
現在恭敬王就坐在屋子里面的首位,右邊陪坐的是一個老和尚,左邊則是一個老道士。
徐京東說:“是從真人,心覓方丈,別來無恙啊?!?p> 心覓方丈說:“善哉,徐施主嚴施主近日可好?!?p> 是從真人笑道:“我聽說他的白玉青尾扳指丟了,這可會急死他?!?p> 嚴云峰問:“那你知道我近日怎么樣嗎?”
是從道人笑道:“你剛在蜀地辦完大案子,現在在京城可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恭敬王說:“那時嚴云峰不在京城,現在他來了,京東的寶貝扳指絕對有著落?!?p> “哈哈哈。”徐京東笑道,“各位的消息怎么這么不靈通。我的扳指早就回到我手中?!?p> 方流景這時候有點尷尬,因為他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徐京東和嚴云峰都寒暄完了,現在就是方流景要做點事情。
不過他覺得問候不太好,不問候也不太好。自己只是想進王府而已,但路上和他們聊得開心就稀里糊涂的來到正廳。
還好一個大活人站在屋子中央是總有人要理的。
徐京東介紹道:“就是這位方流景小兄弟找回我的扳指?!?p> 方流景說:“晚輩走進主廳多有唐突?!?p> 恭敬王笑道:“今天我是宴請江湖豪杰,既然方流景小兄弟有大本事那就是坐這又何妨。”
方流景說:“多謝王爺?!?p> 方流景即坐在嚴云峰旁邊,而徐京東因為素食原因就和心覓方丈同坐一桌。
恭敬王說:“嚴捕頭,我在東北有批貨要運來京城,希望你幫我護送?!?p> 嚴云峰說:“王爺既然知道我是總捕頭,出行自然要有朝廷準許,我萬萬不敢擅離京城?!?p> 方流景沒有想到嚴云峰這么硬氣,連王爺的面子都不肯給,皇帝三年不出后宮,現在王爺豈不就是朝廷了。
恭敬王哈哈笑道:“嚴捕頭果然還是我一年前見的那個鐵面無私的嚴捕頭?!?p> 嚴云峰說:“多謝王爺夸獎。”
恭敬王說:“嚴捕頭,明天刑部就會給你出任務的碟牌?!?p> 徐京東這時候喝了一杯清茶,方流景也暗想這恭敬王可真是一手遮天。
一人從房間后門走了出來,在王爺面前耳語了幾句。
方流景在旁邊總感覺嚴云峰有意無意的看著那進來的人。
恭敬王吩咐了幾句,那人就退下了。再從后門出來時,他身后還跟著三個仆人,每人都端著三張桌子。
徐京東問:“王爺,是哪位大俠突然赴約?”
恭敬王搖搖頭:“來的不是大俠?!?p> 還沒等他繼續(xù)解釋,六個外邦裝束的人就被仆人領進屋里。
他們在王爺面前站成一排行了下禮,站在最中央的人走出來說:“感謝王爺允許我們參加這場盛會,我們帶來了六匹汗血寶馬作為禮物,還請王爺笑納?!?p> 恭敬王說:“多謝使者的心意,還請就坐。”
他們剛一坐下就不老實了,大談特談自己國家的青年才俊如何如何。
方流景看恭敬王是在禮貌的應承,其他人都是毫不關心的樣子。
畢竟一個彈丸小地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還能出幾個能打的人呢?
本來大家也就只是很客套的使用外交說辭。
哪只外邦里面有個年輕人吹著吹著就上癮了,借著幾杯好酒轉為間歇吹比重度型患者,說話不過腦子。
這時說了一句你國皇帝不理朝政,報應就是你們所謂的青年才俊都是掉渣的人。
這話大家一聽就不爽了,恭敬王說:“來使既然說我朝無人,那我們來場比試如何。”
那個外邦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在外交場合說這話不對,但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在頭領的默許下,他就走了出來接受恭敬王的比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