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確實已經(jīng)接近事態(tài)的發(fā)展和事實真相。
但此刻無論如何,吳盡歡是不會想到此時距離他暈倒前所處的時代已過去近千年之久,繁華的開封府已不再是人間都城,而這一個世界也并非如同他想的那樣簡單與他的來路只有時間之差而已。
“那你可聽聞鯤鵬山,天瑯閣,玄木宗這三個地方?”吳盡歡問得便是與自己交好的三大仙宗派別,但轉(zhuǎn)眼想這些人本是凡胎,只怕多不會知道這些地方。
果然見劉機長瞪大了雙眼,咕嚕嚕的轉(zhuǎn)了一圈,愣是沒敢也沒能說上話來。
“咳咳,那這樣吧。蓬萊仙山、普陀仙山、昆侖仙山這三者你可有知曉?”吳盡歡想來還是先打聽這些凡人修仙之處,可能會有所收獲。通過這些修仙門派也能找到仙界之處。想到此處,吳盡歡不由得又運起修為像九重天上望去,卻見薄霧茫茫,陽光甚是刺眼,竟看不見太上天的所在。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功力修為被壓制還是出了些天道變故,太上天和仙界被不知名的力量遮掩起來,令人不由得擔憂。
“這個...這個我知道,蓬萊山在山東煙城,普陀山在寧城海島之上,而昆侖山脈可就綿延數(shù)千里,橫跨......“作為一個有著多年經(jīng)驗的老機長,倒也無愧于這一份工作,對于中國地理的熟知足以應付這些問題。
”不好意思,您先停一下,我是想問,那一處距離此處最近,又在什么方位?“吳盡歡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詢問方式出了些問題,于是重新發(fā)問,確讓劉機長嚇出了一身熱汗。
”那...一定是普陀山了,在東南方位,開車過去也不過200公里,啊...也就是四百里路。“劉機長回道。
”如是,謝了?!皡潜M歡舞袖一起,便騰空而起,不過頃刻間,便消失不見,化作天空一點顆粒。
未有一頓飯的功夫,吳盡歡便望見了波瀾平靜的海面和薄霧迷茫的海霧,這樣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記得二十年前下到凡間時經(jīng)由普陀仙山,這景象倒著實相似,不由得心下一喜,加緊飛去,便看見流光閃爍,隱隱中有些散發(fā)出些仙氣迷離纏繞,還有幾絲金光穿梭環(huán)繞,細細看去正構(gòu)畫成一個淺淺的“卍”字。
普陀仙山自古便是一座浮隱于東海的洞天府地,其地勢便是在自然地吸納著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其發(fā)展與佛教的淵源深遠其仙氣中透露出佛宗奧義,在民間也都已經(jīng)不是秘密,成為觀音菩薩化身的一座道場。
頃刻間,吳盡歡便已到了普陀山島上,島上人群絡繹不絕,但卻并未看見一個修士,這不禁讓吳盡歡感到一絲詫異。按理說這島上靈氣馥郁理應有不少修士在此修煉,過往來時便有不少修士在此修煉,甚至還有些仙人在此隱居,哪知不過百多年的光景,竟是衰落成這般景象。
吳盡歡在此仙島不宜太過高調(diào)以免顯得不敬,只得施個遮掩術,隱去周身氣息,便直直向普陀仙山中急急而去。只見我們吳兄弟一個轉(zhuǎn)身便已遁入山門,山門外游客并不顯得少,可見其香火鼎盛。山門本是仙宗之力凝結(jié)而成,形如結(jié)界,平常凡人并不能踏足而入。只有每當初一十五供奉香火之時,結(jié)界方才解開,平常僧侶和香客踏足入山門殿內(nèi)才是真正的普陀仙山的地界,期間一些在此的普陀山外門弟子便隱去了自己的真容化作尋常僧侶操辦一切日常事務,也算是入世修行體悟紅塵;換做平常時候,這山門內(nèi)外只有真正的仙人或是本派弟子才能尋覓得到蹤跡。
待到登門入第,入眼望去,古銅色的雕花墻壁前立上了十八羅漢的金身像,身側(cè)倒有兩個小沙彌在誦經(jīng)念佛,迎面是一尊韋陀羅漢的雕像,端的個大秤砣可謂是栩栩如生。卻是不見一個修士也未見人上前詢問和迎接。
這時吳盡歡才隱隱注意到一些詭異之處:按理說,此普陀仙山向來香火鼎盛,仙門內(nèi)又用的乃是天界神火所焚煉的萬圣燈油,受眾生膜拜,本應經(jīng)久不滅、歷久彌香,而此時燈上友油火熄,竟連根燈芯都沒見著。而此時殿內(nèi)的仙氣若隱若離,竟似弱到要消散開來。
見到此狀吳盡歡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詢問:“兩位小施主,兄弟天瑯閣吳盡歡,打擾了?!?p> 哪知小沙彌的背影竟是一動不動,吳盡歡只得走上前兩步想向兩個小沙彌打聽一番情況。哪知吳盡歡的手方才觸碰到小沙彌的背上,便好似拍上了一片虛無,便見兩個小沙彌化作一縷青煙流轉(zhuǎn)入了門前的韋陀象中。見聞此狀,吳盡歡心道只怕是出了什么變故,便運了口氣,向殿內(nèi)傳音,只盼有人回復,哪知有過片刻,這空空蕩蕩的大殿之內(nèi)竟是寂靜之極,若非墊上觀音佛像仍低頭微頷,面露微笑,周身隱隱透露著淡淡佛光與仙氣,只怕此處便像是一灘死地一般。
吳盡歡雖然也算見識過不少風浪,此時也不禁感到有些瘆人,四周平靜之極中透露出更濃重的詭異。
動了!有什么東西動了!空氣流動了起來!有東西從門口的韋陀像上凝聚成一道光影……逐漸匯成人形,可惜迷糊之極,讓人無法分辨。
“昆侖山,生死門,落魄人生苦回春。九域斷腸散凡塵,六道天穹法眾生。
天機傘,地玄弩,傲世凡界通神妙。若取醒世鳴天瑯,不若更書袁了凡?!?p> 這一片金光之中,響起這樣一段小詞,緊接著就如同和尚念經(jīng)一般喋喋不休……但每響起一回,這周身金光便暗淡一層,聲音也逐漸笑了下去。
吳盡歡知道這必是前人在彌留之際以意志化作的走后言,封存至此,等后世傳人來此方能打開,而自己卻不知怎么誤打誤撞便讀了普陀祖師的遺書,也是心中感到罪過。于是便講這話暗暗記下來以待之后遇到普陀傳人,將這遺言轉(zhuǎn)述過去。
但金光減減淡去,這偌大的仙山,近似再無一人,吳盡歡不由得細細去品讀這兩句詩詞的意味,卻百思不得其解。昆侖山的生死門他倒是有所耳聞,相傳到了此地,任憑多深的道行也施展不出法力,屬于天下之間的禁地,而進出此地的各代仙人宗師妄圖揭露這禁地秘密的也不在少數(shù),卻總是鎩羽而歸,偶爾還有宗師仙人在此地失了音信,算是一個禁忌之地。
而天機傘更是天瑯閣的鎮(zhèn)派神器,常年懸于天瑯閣之上,引天雷淬煉神兵,勾動天地之力,忽聞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其來歷并無人知曉,乃是天瑯閣開山祖師慕天瑯所留下,撐起天瑯結(jié)界,已護佑天瑯閣數(shù)千年之久,除每代掌門和極有限的長老外,無人可以解開封印使用天機傘。不知又與這普陀仙山發(fā)生的一切有何關聯(lián)。
這一下便是斷了線索,要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回到天瑯閣借用天眼尋找蝶兒,只怕不得不去昆侖山走上一遭。
吳盡歡念及此處,便想轉(zhuǎn)身離去,卻回身錢一撇去看見韋陀羅漢像前金光已散去大半,金光之下卻好似還露出了一只圓形木匣,忽然又變換了形狀漸漸拉長,變成一個弧形的長盒,轉(zhuǎn)眼又縮小了起來。
這一幕不禁讓吳盡歡看呆了眼,這明顯是一門法器,但法器無人馭拾又怎會變化,更何況此物的變化居然絲毫不受其外形和材料的束縛。莫不是一件寶物?
吳盡歡并不及多想,邊彎身拾了起來,哪知一入手,這小小的木匣子變化作了一粒小小的琉璃木珠,在他手中骨碌碌的轉(zhuǎn)個不停,若非上面沒有線孔,倒是似一顆佛珠。細細看去上面似乎印滿了各種咒文,而可以感受到其內(nèi)隱含一股巨大的能量,這一琉璃木珠的靈力顯然遠遠超過了尋常法器所該有的范疇,但偏偏并不外溢,好像被封印在其中。
吳盡歡也著實好奇,又對普陀山門內(nèi)多窺探幾眼,確實沒看出其他什么特別之處,便轉(zhuǎn)身走出山門。
但吳盡歡不會知道,在他轉(zhuǎn)身走之后,普陀山殿內(nèi)的觀音像前卻隱出兩道身影。
“師叔,這佛珠原來竟是藏在韋陀像身上,我們怎么沒想到?這人好像不是普陀傳人,我們怎么辦……”
“哼,我就知道普陀山的和尚絕不會把這寶物帶在身上,必定是藏在殿中,走,我們先跟上去再說……”青衣漢子正和這青衣少年說話……突然間地動山搖,一陣轟隆……
“不好,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