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很微妙,一個人都死了,還被人詬罵數(shù)百年,太悲慘了。”
明瑤又接著跳,只是手腳上的力度有所失衡,破壞了美感。
萳鳶自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說:“我看你練了幾遍,不成問題,歇歇吧,等會兒就去換衣服,做上場準(zhǔn)備。”
明瑤點(diǎn)頭,跳完了這一遍,便去換衣服。
明瑤站上舞臺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萳鳶嫌棄明瑤脖子上包扎傷口的紗布,于是換了輕薄的白紗繞了脖頸幾圈,做遮擋。
一身素色長袍,青絲未束,面攏輕紗,明瑤赤腳站在中間,身形曼妙,既落寞又唯美。
萳鳶讓明瑤眼神盡量的楚楚可憐,因?yàn)榇髦婕?,看不清全貌,更能以假亂真,現(xiàn)實(shí)是:被萳鳶猜中了,柳樂歌的眼神自明瑤上場就一直黏在明瑤的身上,不是冷漠,不是憤怒,是迷戀和深深的愧疚。
柳樂歌對那個明瑤有情,不淺。
這是明瑤從他眼神里最直觀的了解,同時明瑤也預(yù)見了如果柳樂歌知道跳舞的是她,怕是又要遭一趟罪了。
司樂起,伴舞上場,明瑤被擁中間,揮袖,彎腰,轉(zhuǎn)身,回首...所有動作,毫無瑕疵,就算是萳鳶之前見過她跳了幾遍,也被深深震撼。
“這...簡直就是她的舞。”
比萳鳶更不可置信地是柳樂歌,手里的琉璃杯被硬生生捏碎。
“明瑤...”
輕聲低喚,無人回應(yīng)。
舞臺中央,明瑤被伴舞們拋起,高跳,一個360度旋旋轉(zhuǎn),就在明瑤想要運(yùn)用靈力落地時,一個不濟(jì),明瑤直接摔了下去。
一只腳先落地,巨響一聲,明瑤眼前一下黑了。
“這該死的身體...”
低聲咒罵,巨疼從腳踝處穿來,周圍一片倒吸聲。
“你怎么樣?”
萳鳶的聲音在頭頂想起,明瑤捂住腳踝,低著頭,搖頭。
“不嚴(yán)重,就是腳怕是折了。”
一只手伸到明瑤面前,明瑤以為是萳鳶,自然而然地搭上,接著他的力站起,全場又是一片倒吸聲。
明瑤耳根子瞬間紅了,以為丟臉丟到家了。
“萳鳶...”
一抬頭,看見萳鳶站在自己對面,雙手背在身側(cè)。
那拉自己起來的是誰?
猛地轉(zhuǎn)頭,竟是柳樂歌,撞見他深情的眼眸,明瑤火速縮回了自己的手,沒有了支撐,踉蹌了幾步,險些要再摔倒,被柳樂歌又拉了回去,禁錮在懷里。
“你身上靈氣匱乏紊亂,腳也折了,就不要亂動?!?p> 柳樂歌說,然后一把打橫抱起明瑤,就要離場,明瑤看向萳鳶,萳鳶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柳樂歌前腳一走。
然后全場爆發(fā)了,剛才一開始都震驚在明瑤絕艷的舞蹈里,然后意外摔倒,卻被柳樂歌帶走,那柳樂歌眼里的情緒可是擋也擋不住,他不是訂了婚約么?這女子是誰?一時宴會上根本無法控制。
無人還會關(guān)心這次的花魁是誰?所有人都在猜測明瑤的身份,還有柳樂歌是否會撕毀與杜若芷的婚約?
真真一個天下勁爆信息,炸的整個青云潭人聲鼎沸。
之后傳播范圍越來越廣,內(nèi)容也越來越離譜。
當(dāng)事人柳樂歌自己渾然不知,帶著明瑤就去了自己在青云潭的住所,也是一處別院,比白氏的更大更富麗。
柳樂歌一路沒再說話,明瑤試圖緩解僵局。
柳樂歌把明瑤放到他床上時,明瑤一顆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完全摸不清他,忍不住說道:“我的傷我可以處理,還是不麻煩...”
明瑤坐立不安,柳樂歌一手按著她的肩。
“把面紗摘了?!?p> 語氣不容拒絕。
這柳樂歌第一件事不是幫明瑤治傷,竟是要她摘了面紗。
明瑤與柳樂歌對視,他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神情,彼此眼里都有了答案一般,明瑤一手搭上面紗,沒有立即拉下。
說:“我一開始就無惡意,我需要救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也不認(rèn)識什么萳鳶,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我再問你一遍,那鎮(zhèn)妖令可是真毀了?”
柳樂歌嗤笑,一步退的老遠(yuǎn),遠(yuǎn)離著明瑤。
“你倒是不裝了?”
明瑤動了動,眼睛盯著柳樂歌,忍著腳踝處的劇痛,說:“我沒有裝,你就痛快告訴我答案吧?!?p> 柳樂歌不為所動,看著明瑤隱忍著疼痛。
雙手環(huán)胸,手指在手臂上不規(guī)則敲擊,說:“你這么說,我倒是不想告訴你,你們的花招也是層出不窮,這衣服,這扮相,還說沒裝,假不假?”
明瑤啞然,覺得今天聽那萳鳶的話就是一個錯誤,畢竟在柳樂歌這里假扮這一招行不通。
“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堂堂羽仙派的掌門大人不記小人過?!?p> “不,我偏偏記著?!?p> 柳樂歌看著明瑤臉色越來越差。
明瑤感覺一下氣血上涌,干嘔了好幾下,眼眶濕潤,回:“上仙既然什么都不肯說,我也沒辦法?!?p> 明瑤作勢要走,一臉落寞,不是明瑤自己要放棄,實(shí)在是這柳樂歌刀槍不入。
“呦,這就放棄了?昨天僥幸讓你躲過一劫,今天你又撞到我這里,我會讓你再跑?”
柳樂歌不屑,一手摁在明瑤的腿傷處。
明瑤的臉一下煞白,冷汗直出,咬牙切齒道:“你...你這樣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啊,看別人頂著她的一張臉,我就渾身不舒服,你們這些螻蟻,也配與她相似?”
柳樂歌言語諷刺,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天生這么一張臉,三百多年,誰像誰還不一定呢?”
明瑤瞪著柳樂歌,也沒了收斂。
柳樂歌微愣,一把扯下明瑤的面紗,她脖頸的輕紗在拉扯中也掉落,露出了她脖頸猙獰的淤青。
“只像個表面?!?p> 說著,柳樂歌又下了狠手,生生把明瑤的另一只小腿也折斷了。
疼的明瑤沒有當(dāng)場背氣,帶著哭腔,說:“你妄為上仙?!?p> 柳樂歌揮袖,就走。
明瑤氣得不輕,那萳鳶說柳樂歌不會怎么傷害之前那些女子,可一到自己這里怎么就是要命的結(jié)果?怕不是那萳鳶騙人...
可明瑤不知,那柳樂歌是自己逃離現(xiàn)場的,因?yàn)閯偛诺难赞o舉止一直在失控,他自己都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