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師傅他得道數(shù)百年,一直嚴(yán)于律己,幾乎沒有心魔,怎會有什么不測?”
杜若芷眼眶一下紅了,很是不安,說:“我也這么覺得,師兄,只不過我擔(dān)心罷了,你好兇。”
柳樂歌見她好像嚇到了,一頓自責(zé),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太無理了,畢竟她也是真的擔(dān)心師傅,杜若芷是師傅一手帶大的,感情極深,那么想也是常情。
“若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p> 柳樂歌解釋,但是很蒼白。
這邊杜若芷越想越委屈,眼看就要哭了。
柳樂歌可不擅長安慰人,一時手足無措。
珠簾聲響,杜若芷一下?lián)淙肓鴺犯璧膽牙?,哭道:“師兄,我真的好怕啊,你說師傅會不會出事???”
柳樂歌雙手無處安放,僵硬在杜若芷身后,可是他背對著珠簾,從里面出來的明瑤,正好看到的是柳樂歌和杜若芷擁抱在一起,難舍難分。
“師妹,你不要多想,師傅沒事的,我過幾日再去探緣洞查看一番?!?p> 柳樂歌安慰,杜若芷抱得更緊,窩在柳樂歌的懷里,臉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你們...在說師傅什么?”
明瑤靠在圓柱邊,一手撐著珠簾,還沒放下,像忘了一樣。
柳樂歌渾身一震,輕輕推,沒能推開杜若芷,說:“沒什么,師傅在閉關(guān),能有什么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明瑤以為他根本不想看自己,可心里擔(dān)憂師傅,還是問道:“師傅于我有恩,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我雖然能力有限,但絕不會推辭。”
柳樂歌不耐,一手環(huán)著杜若芷的肩,轉(zhuǎn)過身,說:“就你?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師傅教你劍道,你看看你都學(xué)的什么?看看你的法器?!?p> 杜若芷拉了拉柳樂歌的衣袖,示意他太過了。
“師兄你怎么了?最近一和明瑤說話,你就情緒很不受控,你也別著急,明瑤她有自己的想法,我看那八卦之術(shù)就很玄妙,明瑤專研一番,以后一定是一派開創(chuàng)者呢?!?p> “開創(chuàng)者?旁門左道罷了。”
柳樂歌揮袖,眼里盡是不屑,明瑤受傷,可還是擔(dān)心師傅的情況。
“師兄,師傅也說了,我雖有天賦,但并不在劍道,你又何必...”
這個話明瑤之前就想問了,如今終于憋不住。
柳樂歌一手甩開杜若芷,鉗制住明瑤的雙臂,咬牙切齒道:“你還好意思說?!?p> “我怎么不好意思說?當(dāng)年你把我?guī)Щ赜鹣膳桑灰舱f了,修行在各人,不可一味從眾,要找出自己的道,為何我現(xiàn)在明確了方向,你卻說我是錯的?”
明瑤盯著柳樂歌不甘示弱,柳樂歌冷笑:“好啊,這話都是誰教你的?和我叫板?明瑤你現(xiàn)在好大的膽子。”
看著目前情緒一再不受控的柳樂歌,明瑤先是恐懼,之后慢慢無畏。
她怕什么?她沒做錯,她一直努力專研,日以繼日,就是依循著初心,想得到他們的認(rèn)可,好不容易有所成效,他們卻換了一副面孔,換了一種說辭,簡直可笑。
“我膽子大不大,師兄這么多年不知道么?”
明瑤耍狠掙開了柳樂歌的鉗制,招出那兩把短劍,看著柳樂歌怒不可遏的臉,又說:“這陰與陽兩把劍,是師傅與師兄一同助我鑄成的,當(dāng)初可是滿心歡喜,怎么?現(xiàn)在就一看生厭么?”
柳樂歌不說話,氣的嘴唇都在顫抖,身后的杜若芷終于出來。
說:“明瑤,你這是做什么?你明明知道你那柄陽劍之前不久剛闖了禍?zhǔn)?,師兄為了給你善后可是耗費了不少人力財力心力啊,師兄最近最看不得這劍,你快收起來。”
杜若芷好心相勸,明瑤雙手持劍,戳到柳樂歌跟前,說:“傷人那件事我已經(jīng)解釋了不知道多少遍,不是我,是你們不信我,憑什么讓我認(rèn)?”
“人證物證都在,你狡辯不了?!?p> 柳樂歌嘆了一口氣,就要來搶明瑤的劍,誰知明瑤沒躲,給他搶走了那柄陽極劍。
柳樂歌拿著劍,一時看不懂明瑤。
“師兄之前不就是來找我要劍,我不給師兄,師兄可是氣了好久,如今我給你了,師兄這又是什么表情?”
明瑤拿著陰極劍,一副要是不爽,這個你也可以拿走的表情。
柳樂歌看著手中的那柄劍,閃著紅光,隱有戾氣,終是下手封了那劍,劍芒消失,一時死氣沉沉,說:“如此也可以給山下村民一個說法,這個事就交給若芷辦可好?”
柳樂歌詢問,杜若芷高興還來不及,可是又不能太明顯,接過陽極劍。
“若芷一定好好給那件事一個結(jié)局,也會幫小師妹多說說話的?!?p> “那就辛苦你了?!?p> 明瑤看著兩人琴瑟和鳴,嘴角的諷刺越是深,說:“既然如此,明瑤告退了?!?p> 柳樂歌伸手?jǐn)r下,從袖中掏出幾瓶藥瓶,指了指她的脖頸,說:“脖子上的傷最近幾日還是少碰水,這藥很有用,記得天天擦,不出十日,淤青都會消失?!?p> 杜若芷從明瑤從內(nèi)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傷,怎么看都是劍傷和強掐導(dǎo)致的,不像什么被歹人所傷,可是柳樂歌一直情緒不穩(wěn)定,她也不好出口直接問。
“不用,我自己房里有藥,不用師兄費心。”
明瑤費心兩個字咬字很奇怪,杜若芷那么聰明,自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對,。
“你那件陋室里有什么?我比你清楚的很,給我收下?!?p> 柳樂歌強制,明瑤淺笑抬頭,同時往后退了好幾步,與他隔了好遠(yuǎn),說:“我那蘭陋室是簡陋了點,但也不至于一點傷藥沒有,時間不早了,我回房了。”
柳樂歌手里掐著藥瓶,指節(jié)作響,說:“你...”
明瑤當(dāng)看不見柳樂歌不開心,沖著杜若芷行禮,說:“師姐晚安,我走了?!?p> “額...好...你路上慢些?!?p> 杜若芷為難地看了一眼柳樂歌,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石化了。
直到明瑤離開明情殿,柳樂歌將手里的藥瓶悉數(shù)摔了個稀巴爛,也不搭理杜若芷,去了書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