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追著的幾波人馬,越靠越近,一聲吼,炎陽沒有再躲,脫下自己的外袍,把明瑤裹了起來,包括她的頭。
回頭,炎陽一雙眼里盡是殺意。
“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可真討厭?!?p> 一聲嘆息,炎陽一手摟著明瑤,一手招出他的佩劍,火焰為柄,妖火四散。
“這是什么兵器?好生厲害...”
“從未見過,可是那跑出來的可都是妖火,熄不滅啊...”
...
驚嘆聲里夾雜著哀嚎聲,沾染上妖火的人都被無情焚燒著,旁人看了都是無計可施,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你這妖物,持兇器傷人,也不怕有報應(yīng)?”
炎陽冷笑,“你們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這妖物太囂張,我們一起誅了他,為民除害?!?p> “囂張?我炎陽生靠天,養(yǎng)靠自己,可沒享受過你們?nèi)碎g半分恩遇,一百年,也從未真正沾染上什么血腥,不過今天看到你們,我就是很想殺人。”
炎陽拖著劍,往前走一步,面前的人群退一步。
“口出狂言,我們這里這么多人,還怕你一個妖物?”
“我修行也有百年,手下斬妖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從未見過什么不沾血腥的妖,滿嘴謊話?!?p> ...
“妖妖妖,你們就會說這些,妖怎么了?長的比你們好看,比你們有能力,更比你們懂的感恩?!?p> 炎陽說。
“呸??!”
一人吐了一口口水,不屑說:“感恩?妖類最是狡猾多疑,所謂能力不過逆天行為,所以都沒好結(jié)果,你也一樣?!?p> “你是嫉妒?!?p> 炎陽戳穿。
那人仗著身后的門派,有意鼓動,嘲笑道:“嫉妒你?如今你都人人喊打了,有什么好嫉妒的?自不量力。”
炎陽凝眸,眼睛極盡血色,說:“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讓不讓?”
“做夢!”
眾人群攻,炎陽一躍而起,劍橫在身前,妖火更盛,一時綠火一片。
“妖物仗著手上的劍,我們奪劍?!?p> 一人喊,百人應(yīng),就算炎陽修為高超,也難敵車輪戰(zhàn),還帶著明瑤,情況可想而知。
一開始炎陽以一人之力還能壓制那群人,慢慢的也變得吃力。
懷里的明瑤開始不安,亂動起來。
“疼...好疼...”
炎陽分心,被一人偷襲割傷了手臂。
“我傷了他,大家注意了,他的軟肋是他懷里的人?!?p> 人又轉(zhuǎn)而攻擊他懷里的明瑤,這下炎陽火了,幾聲怒吼,原地一陣火光暴漲,炸的人到處飛,火光的中心是一只體形龐大的赤炎狐,腳踩凈火,目空一切。
“是你們自己找死的。”
炎陽馱著明瑤,后腳蹬地,凌空而起,所過之處,一片焦土。
那幫世家子弟已經(jīng)損失過半,一開始叫喧,慢慢也變得退卻,只是礙于面子,也無人敢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上。
炎陽一腳踩了好幾個人,一邊應(yīng)對一些卑鄙手段,一邊還注意著明瑤的情況,感覺不妙,就要甩開這群人準(zhǔn)備跑,被一道劍芒逼了下去。
“你跑不掉的。”
柳樂歌冷聲,身后跟著一群羽仙派的人。
可開心壞了那些世家子弟,大喊道:“是羽仙派的人哎,快,快抓住這個妖物?!?p> “他殺了我堂弟,快點殺了他。”
眾人又興奮起來,炎陽好笑。
“柳樂歌,你以為你就攔得住我?”
炎陽看了一眼他身后,明瑤已經(jīng)疼的掙脫出外袍的束縛,炎陽知道決不能讓柳樂歌發(fā)現(xiàn),可是柳樂歌就像早知道一般,直往他背后去。
“之前的滅門慘案還沒有個結(jié)果,如今你又火燒鬧市,殺了這么多修士,今天你跑不掉?!?p> 柳樂歌揮劍果斷,炎陽卻是強(qiáng)弓之弩。
“今日的事我認(rèn),不是我做的事我不會認(rèn),那兩個小世家我是乘機(jī)報復(fù)了一下,但絕未殺人。”
炎陽被柳樂歌的劍招逼得毫無還手余地。
柳樂歌一點也未手下留情,反而下了殺手,怒問:“明瑤可在你身后?”
“與你無關(guān)?!?p> 炎陽躲避,可是奈何柳樂歌的劍實在太快,右側(cè)翅膀挨了一劍,明瑤從后背滑了下去,待到炎陽反應(yīng),明瑤已被柳樂歌控制在手里。
此時明瑤已經(jīng)完全顯現(xiàn)了妖相,而柳樂歌真的不是很震驚的模樣。
“所以妳真的是妖?”
柳樂歌問,可明瑤七葷八素的哪里知道自己身前是誰,又說的什么,只覺得渾身熱得慌,疼得難受。
“炎陽...炎陽...”
明瑤小聲喊著,眼角掛著淚。
炎陽就要上前去搶人,一劍直直插入炎陽腳前的地里,靈里翻滾,形成了結(jié)界。
“再往前一步,我就現(xiàn)在殺了她?!?p> 柳樂歌威脅,炎陽不可置信地問:“殺了誰?你要殺了瑤?你這個偽君子。”
“你們兩個犯下的罪,我羽仙派一定追究到底?!?p> 柳樂歌正義凌然,而炎陽滿腦子都是明瑤,最可笑的是被搶的尾巴竟然用到了明瑤身上,這讓炎陽不得不懷疑明瑤身邊的人。
那些烏合之眾炎陽自然不放在眼里,眼下嫌疑最大的就是柳樂歌,可他實在想不到他這樣做的原因。
就因為明瑤說了那天宿讓明瑤入住清泉峰,這人嫉妒心作怪?說實話,炎陽看柳樂歌就不是什么正義之士。
“罪?何罪?”
炎陽問。
“大膽妖物還敢問,殺我羽仙派掌門,傷我羽仙派弟子無數(shù),我們師姐到現(xiàn)在都沒醒過來,我就要取你賤命?!?p> 柳樂歌身后一人大喊。
“天宿死了?”
炎陽看著明瑤的眼神更加擔(dān)憂。
柳樂歌原本還好,一聽到這個,眼眶一紅,不與炎陽廢話,從懷里掏出鎮(zhèn)妖令,默念咒語。
“鎮(zhèn)妖令?!?p> 炎陽神色緊張起來,可是不是遲疑的時候,展翅就跑。
“大師兄,那妖物跑了。”
“不要追?!?p> 柳樂歌沒讓人追炎陽,而是用鎮(zhèn)妖令收了明瑤,也轉(zhuǎn)身走了。
柳樂歌回到清泉峰,看著滿山的白色,手里死死握著鎮(zhèn)妖令,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進(jìn)了天宿的靈堂,跪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師傅,我該怎么辦?”
柳樂歌磕了好幾個響頭,攥著鎮(zhèn)妖令的那只手都硬生生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