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給言陌的第一封信:慶幸重逢
言陌:
太慶幸,與你重逢!你終究長成了我最喜歡的樣子,冷傲的,敏感的,卻又像孩子一樣別別扭扭而不自知的樣子。
你還記得我們的初遇嗎?言師傅帶你來辦公室,你睜大了眼睛,膽怯卻又無比堅定!
言師傅要去車間處理問題,拜托我媽媽照看一下你,你開口的第一句,就注定了我要疼你一輩子的宿命。
“爸,你去好了,我會乖的!”
那是一年級的你,清淡卻堅定的說著,不吵不鬧。我躲在我母親背后,卻似乎望見你低頭時來回閃爍的慌張!
母親讓我?guī)е阃妫鞘俏业谝淮斡型姘?,我自然是高興的一塌糊涂。我一把牽住你的手,你卻條件反射般彈開。那時候,你給我的初印象,竟是讓我畏懼的!
后來的我們,常常見面,你卻很少言語。我總在每天下課回公司的路上苦思冥想,怎么逗你開心。中間好多次,母親給我請了家教,讓我下課直接回家,我一直回絕,大概她永遠都不知道的理由,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可能不記得了吧,你三年級的生日。那是我無意中聽言師傅和我媽提及,因為他下午請了個假,去給你取了蛋糕。
那天放學(xué),你依舊來等言師傅下班。你看到放在辦公桌上的蛋糕,問,“爸,這是你買給我的嗎?”你那樣的笑臉盈盈,滿心歡喜。像極了天上最美的月光,揉碎在夜色里,品一壺清酒,滑落唇齒間,那樣清冷,卻回味甘甜!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
那時候的我,自然不懂得愛,只知道,也跟著笑了。
那時候的我,就只有一個單純的愿望,那就是,能看到你這樣笑!
后來,我就變著法子想讓你開心。裝作不刻意的給你巧克力,在你簇著眉毛不知道怎么解題時,立馬給你正解,又或者,翻箱倒柜,找各種玩具給你,甚至和母親吵著要買洋娃娃,僅僅是為希望你喜歡。呵呵,大概從那時候,我母親就懷疑我取向問題,所以后來一直擔(dān)心我不找女朋友的事。
但這些那些,所有所有,你都很少表露出開心,有時候我甚至低落的不敢去找你,怕你覺得我煩。后來的我們,又不得不分離。我被父母安排到寄宿學(xué)校讀初中,而你也學(xué)會了自己學(xué)自行車上下學(xué)。
中間好幾個暑假,我回公司,裝作無意的和言師傅談起你。言師傅說你去參加了“新概念”,得了獎,于是我跑去新華書店,買了當(dāng)年得獎作文的全部合輯。一本本的找,目錄里一點點的琢磨,哪個可能是你的筆名。
“盛世阡陌”,我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最后的希望,我堅定的以為,那一定是你。那時候,我們高中。
直到這次重逢,我每天都關(guān)注你的博客,深怕錯過了你的消息,知道你大學(xué)讀了動物醫(yī)學(xué),讀到你隔三差五更新的“愛狗日志”,我像每一個你的粉絲一樣,點贊,留言。不過始終我沒有和你相認,我在等一個時機,像偶然,像平常自若的,像勢均力敵的,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言師傅來借車的時候,我剛好在我父親的辦公室。我自告奉勇要去給你哥開婚車!天知道,我想過多少種重逢的場景,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安排!
那天見你,你依舊清冷,不茍言語,但完全是我想象的樣子,清瘦,但堅毅。嬌小卻能量滿滿的樣子,不施粉黛的清爽,甚至頭發(fā)零零落落的在肩頭,但這確實我想象中的樣子,一模一樣,不多一厘,不差一毫。而驚喜的是,甚至是出乎我意料的干練,里里外外的忙,像個大人一樣。
沒有過多的交流,上車后,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久別重逢,我竟裝的像個路人,我也是挺看不起自己的。
之后我們聊了什么,我全部恍惚了,只知道,你笑了,你說愛在解剖課上寫小說,你笑的那樣燦爛,就像那時候,你看到蛋糕時候的樣子,之后你講了什么我什么都沒有記住,只知道,你笑了。。。
酒席間,我看你忙忙碌碌的身影,那樣淡定自若,我眼光追隨,幾乎忘了吃飯。你過來說晚飯陪我喝酒,我知道是打趣,但卻依舊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我不敢打擾,就這樣等著,等你來我身邊。最后的最后,我落寞的離開,進車門的一瞬,回頭見你,也是落寞,我想是我錯覺了嗎?
言陌,真的好幸運,能再次遇到你,更幸運的是,你,依舊是我回憶中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以什么理由見面,我懊惱著,膽小的連你的號碼都沒有要。卻突然瞥見放在前座的雨傘,那是你留下來的雨傘!
我驚喜,我們的緣分絕不僅此!
言陌,等我,等我走進你的生活!
想要重新認識你的邵宇
2017年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