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看著寧祁璟的臉,淡淡的笑著,對著他說:“是你,救了我嗎?”
“嗯?!彼畛恋幕亓艘幌挛?,然后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眼里的深情,藏都藏不住。
“嗯,好?!蔽铱粗χ?,也沒有再講什么了,但被他這樣一直盯著看,倒也有些害羞。
“你,你能...”我開了口說,話還沒能落下來,就看見了他揚(yáng)起了嘴角,像是在等著我接下來的話。
可我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張了張口就又停了下來,我原本想說的話,全都咽在了心里。
“渙兒要說什么?”他開了口輕輕的問道。
我聽著“渙兒”兩個字,心是顫了又顫。
為何,我總能聽見“渙兒”兩字,可那聲聲“渙兒”分明不是寧祁璟所喚的。
“渙兒怎么了?這樣也能出神?”他揚(yáng)著嘴角的笑半停著。
“我嗎?我,我沒有...”我答著他,心有點(diǎn)虛,聲音也又小了不少。
而他聽完我說的話后只是又笑了笑然后向著我又靠近了兩分,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發(fā)。
我看著他的動作心跳露了一個節(jié)拍,愣愣的見他把我擁入了懷里。
我感受到了他身體的微微顫抖,他把頭搭落在了我的肩上,埋進(jìn)了我的發(fā)里,與從前不一樣的是,這次的他,是貪婪的。
“別怕,有我在?!蔽业哪X海里又響起了這句聲音,可這一聲,卻讓我有了不一樣的心安。
“嗯?!蔽蚁乱庾R的就應(yīng)了一聲,然后便是一頓,直到他把我擁的更緊。
我抬起了手也輕擁著他,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打開了自己的心,而這心一旦打開,便沒有了收回去的道理。
“我能相信你嗎?”我輕問著寧祁璟,等著他的回答。
“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嗎?”回答我的是一句反問,一句讓人歡喜的反問。
“嗯?!蔽逸p輕的笑了,我與他的心好像又近了兩分,一個“好”字,落在了我的心里。
我想說:“好?!弊屇愠蔀槲业囊揽堪?。讓我,有個依靠吧。
今日是建子月,最溫暖的一天了。
后來寧祁璟陪了我一整天,但我們并沒有說很多話,更多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但我很開心,這種感覺。
到了酉時末時,寧祁璟便離開了,我并沒有打算送他出門,甚至我這一天并沒有怎么下床,但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緊隨著。
后來我想起了那個香囊,那個我應(yīng)了他要給他做的香囊。雖然并不精致,可我已是盡力了。
那么下次,下次他來的時候,我便要交到他手上才好。
“小姐,寧王子已經(jīng)走啦?!泵鲀涸谝慌孕÷暤膶ξ艺f道。
“???嗯?!蔽伊ⅠR的收回了眼神,不自然的別了過去,然后又定了定睛看了看明兒,臉上雖然是喜悅之情,卻也有藏不住的愁容。
“你哭過了?!蔽铱粗鲀赫f,而這句話并不是疑問,是一句肯定。
“沒有...”明兒弱弱的答著我,可我看著她紅腫了的眼睛,也是半句安慰都說不出來。
“定是哭過了?!蔽胰崧暤恼f,微嘆了個氣。
我也不知為何,現(xiàn)在的我,確是羞于表達(dá),自己的心意說不出口,安慰人的話也說不出來。
“讓你們擔(dān)憂了...”半響之后我才說出了這句話,而明兒只是輕微的搖著頭,眼里淚光盈盈。
“以后別隨意哭了?!蔽矣謱χ鲀赫f了這一句。
“嗯?!泵鲀毫ⅠR應(yīng)了我一聲,然后轉(zhuǎn)了身,就離開了房間,腳步匆忙,生怕有些停留。
“跑的這么快...”我看著明兒的背影,心里是暖了又暖,可淚水也一樣盈了眼眶,抬起了手拭了一下淚水,便滴滴的落了下來。
與明兒不一樣的是,我甚至更為狼狽。
“好了好了?!蔽覍χ约赫f,然后又覺得好笑,便又笑了出來。
“小姐?!卑⑾恼驹谖业拿媲敖兄?。我立馬停下了笑意,略有詫異的看著她。
“何時來的?”我問道。怎么一點(diǎn)聲響都沒出,嚇了我一跳。
然后又覺得有些丟人,不過這人是阿夏,伴了我大半輩子的阿夏,所以沒關(guān)系。
“早就在這了?!卑⑾拇鹬?,也是有些傷感。
“都不喊我?!蔽椅⑧洁炝艘幌?。
“看著小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阿夏說了說,又停了下來,然后神情一動,笑著卻更加凄涼了。
“覺得這樣真好...”阿夏說完最后一句話,才向我慢慢的走了過來。
“嗯,真好?!蔽以谛睦锬钪?,好到了連阿夏的話都變多了。
可是,我看著阿夏手里拿著的托盤,盤上一樽酒杯,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是酒,骨酒?!卑⑾膶χ掖?。
“骨酒?”我聽著阿夏的話,想起了從前在瑤玲家也曾見過她阿爹喝過骨酒,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著,阿夏就把骨酒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著那酒杯里清清澈澈的骨酒,身子卻是一哆嗦。
“小姐?!卑⑾奈櫫艘幌旅?,看著我動了動唇,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而我知道她要講什么,便執(zhí)起了酒杯,又看了一眼這骨酒,明明是如清水般的酒,怎么便讓我害怕了起來呢。
而這骨酒我也不是都不清楚,瑤玲說過,落水了的人,喝蠱骨酒才為好。
可我現(xiàn)在看著這骨酒,就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曾見也喝過一樣。難道,是我小時落水喝過了?
算了,我便不再想了。執(zhí)著骨酒就一口悶了。
剛?cè)肟跁r,清清水水,后便開始發(fā)起了苦,時間越久,便越苦。一路苦到了心底。
“怎么這么苦?!蔽液韧炅酥筅s緊放下酒杯問著阿夏說。
而阿夏只是看了我一眼,抬眉輕齒:“小姐倒也知道苦?”
“我...”我被阿夏的一句話噎住了,是知道苦了。
但更苦的,是這幾日伴著我的你們。
于是我便舔了舔嘴唇,感受著這一份苦,可以后,不會了。
我不會,再讓我,再讓你們,變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