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許朗竟然回來的這么快,不過這醫(yī)生也是個狠人,他一看事情敗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挾持季末,只不過他的動作太慢了。
剛拔出針頭,就被許朗扯住衣領(lǐng),按在了地上。
許朗順手接住飛在空中的針筒,一把插在醫(yī)生的大腿上,醫(yī)生慘叫一聲,驚恐的看著插在自己腿上的針筒,慌忙伸手想要拔出來,卻被許朗一腳踩住胸膛動彈不得。
“你給季末打了什么東西!”許朗憤怒的吼道。
醫(yī)生滿臉都是驚恐:“快拔出來,是藥,是藥,治病的,別人用了會死的?!?p> 許朗一把拔出針筒,又猛地插進他另一只腿上。
“說實話,不然今天閻王都救不了你!”他朝著醫(yī)生臉上狠揍了一拳,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這要是治病用的藥,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他這一拳含怒而出,用了全力,直接打的醫(yī)生腦袋歪在地上,暈了過去,不過又被許朗一巴掌扇醒了。
挨了這一下,這醫(yī)生終于明白了,眼前這人是真的敢下狠手啊。
“我說……”醫(yī)生眼珠子一轉(zhuǎn),“這是迷藥,就是普通的迷藥,沒什么毒性?!?p> “還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
許朗眼珠子一瞪,醫(yī)生立馬嚇個半死,趕緊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這就是普通的蛇毒,藥不死人,就是會吐,看起來比較可怕而已……”
“那今天季末病情加重也是你干的?”一想到季末如今危在旦夕,卻還要被下藥,許朗就心痛不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醫(yī)生已經(jīng)死了一百次了。
醫(yī)生不敢看許朗的眼睛,唯唯諾諾的回答:“……是?!?p> “誰讓你干的!”
“景……薛景?!?p> “薛景……”
你搞我就算了居然敢動我的家人。
許朗手握的越來越緊,似乎被他捏住脖子的就是薛景,直到醫(yī)生窒息快死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手上松了一點力氣。
“咳咳……你……咳咳……你不能殺我,我,我還有家人,我有妻子,我還有女兒,我還要養(yǎng)活她們,你不能殺我?!?p> 許朗一聽這話,眼睛立刻就紅了,咬牙切齒的說:“你有家人,我難道沒有?你對我的家人下毒,要把我的弟弟害死,現(xiàn)在卻跟我說,你有家人,讓我不要殺你,你不覺得可笑至極!”
醫(yī)生聽出許朗話中的殺意,終于承受不住,崩潰的哭喊:“我沒有要害死你弟弟,你弟弟本來就救不活了,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都會死掉?!?p> “什么?你說季末救不活了!”許朗大驚失色,慌忙問道。
醫(yī)生咳了幾下,說道:“對,送過來的太晚了,身體里的器官已經(jīng)爛完了,內(nèi)城的設(shè)備都救不了?!?p> 使勁晃了晃醫(yī)生的肩膀:“那你之前怎么說得,你兩個小時前還讓我去交錢?!?p>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賺錢,我沒想害人,我是個好人……咳咳,你放過我,薛景給我的錢……我都給你,你不能殺我,這里是安全距離,你殺了我自己也——”說話聲戛然而止。
許朗松開手,醫(yī)生的腦袋軟軟的歪了下去。
失神的坐在地上,想著季末可能要沒命了,他就悲從心來。
輕輕的掏出那顆血紅色的源能水晶,放在手心摩挲。
北林說,源能水晶絕對不能吃,吃掉之后,里面的源能被人體吸收完畢后,廢能就會爆發(fā)出來,強度足以致死一個戰(zhàn)兵,更別說普通人了。
……但這顆,畢竟不一樣。
醫(yī)生臨死前說季末救不活了,肯定不是撒謊,那么必死和賭一把之間,根本不用選擇。
“賭一把!”
輕輕捏開季末的嘴巴,將那顆血紅水晶用水灌進去。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還不能休息,這個醫(yī)生的尸體還要處理掉,要不然被人發(fā)現(xiàn)他在安全距離殺人的話,會出大問題。
幸好現(xiàn)在是午夜,醫(yī)院走廊里沒有一個人走動。
許朗探明了停尸間的位置,就將醫(yī)生的尸體扛了過去,然后扒掉衣服,和那些尸體混在一起,反正第二天就會有人把尸體拉去焚燒掉。
處理完了尸體,回到病房時,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
剛被那顆源能水晶吸收完了全身的能量,還折騰了這么久,哪怕他是覺醒者都堅持不住了。
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季末,他倒在了另一張病床上,陷入了沉睡。
夢中,他化身為大海,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卻無法控制哪怕一滴海水,只有借助颶風(fēng),他才能發(fā)動海嘯,宣泄怒火。
……
第二天一大早,許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了正坐在床頭發(fā)呆的季末。
“哥,你醒啦?!奔灸@喜的說道。
使勁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他終于長舒一口氣。
“嗯?!痹S朗坐起身來,微笑著問道:“你怎么樣?”
“我,我挺好啊,昨天不知道為什么暈倒了,可能是前天沒睡夠吧,睡夠了就醒來了,而且我感覺好了很多,你看我今天自己就坐起來啦,對了,咱爸呢?”
一醒來就絮絮叨叨,是季末沒錯了。
“爸回去休息了,我們等會兒也要回去了?!?p> “啊,終于要回去了,太好了,我一點兒都不想再呆在這兒了……那我的病是不是已經(jīng)好了!”季末驚喜的說道,他這么活潑,總是躺在病床上,肯定也不好受。
“嗯,好了?!?p> 許朗已經(jīng)想明白了,既然醫(yī)院治不好,再待下去也沒用了,更何況自己給季末服下了血紅水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被醫(yī)院發(fā)現(xiàn)也不好。
要是真如北林所說的那樣,季末突然好轉(zhuǎn),肯定會被拉近內(nèi)城切片。
……
回到了家中,許朗將薛景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季向東,聽得季向東悲憤交加,只想著用這把老骨頭和對方拼了,好大一會兒才安撫過來。
不過在季末的病這里,許朗撒了個謊,他將病因卻都怪罪到了薛景的頭上,告訴季向東,自己已經(jīng)將解藥給季末服下,現(xiàn)在只要看好,別讓人靠近他,就一定能好。
許朗說的真切,再加上季末轉(zhuǎn)好的狀態(tài),季向東對此深信不疑。
然后,話題不可避免的轉(zhuǎn)移到了薛景的頭上。
五十年前大災(zāi)變的時候季向東還是個嬰兒,他幾乎是吃盡了苦頭才活的這么大年紀,好不容易老來得子,生了個季末,被人這么折騰,怎么都不可能算了。
他想要和薛景拼命,許朗肯定不能啊。
哪有讓自家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和別人拼命的道理,更何況他還是覺醒者了,雖然目前來看除了力氣大一點、速度快一點之外并沒有其他特點。
他沒有將覺醒的事告訴季向東和季末,老實說,雖然知道季向東當(dāng)時沒有選擇,許朗也不怪他,但兩人之間還是產(chǎn)生了一些隔閡。
更何況,自己似乎與其他的覺醒者不一樣。
對于許朗話語中的那一絲距離感,季向東自責(zé)不已,他從來沒有將許朗當(dāng)成外人看,但偏偏做出來的事卻總是會傷害到許朗。
“哥,你們在外面干嘛呢,是不是趁著我動不了,偷偷吃好吃的?!奔灸┰诜块g里喊道。
好不容易以回來了,怎么就沒人管他這個病號了,過分至極。
許朗和季向東同時笑了出來。
“吃大閘蟹呢,就兩只,沒了?!奔鞠驏|笑著喊道。
“大閘蟹是什么啊,給我也嘗嘗啊?!奔灸┲钡膯?,回應(yīng)他的卻只只有屋外的大笑:“到底是什么啊,哥你別光顧自己吃啊?!?p> “我也不知道大閘蟹是什么。”許朗回到,雙手空空的走進了房間。
季末更著急了。
季向東聽著兩人吵鬧,心中滿是回憶。
大閘蟹是什么他也不知道,這還是季向東的父親跟他講的,說他母親生前最喜歡吃,只是現(xiàn)在,別說這些沒見過的,就是見過的,宰好了放自己面前,他都不敢吃。
無數(shù)條血淋淋的現(xiàn)實告訴安全區(qū)的所有人,肉是不能吃的。
所以,季向東根本不知道肉味兒是怎么一回事兒,只聽自己父親說過,很香。
這一輩子,他最遺憾的就是沒吃過肉,不過他兩個孩子能活的這么大也就滿足了,晃了晃腦袋,季向東翻出一把砍刀,塞進袖子里,然后鎖上門,離開了。
他已經(jīng)做了對不起許朗的事,不能再把危險事留給許朗去做了,反正他一個糟老頭子,死了也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