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幽熒就如那天空的飛鳥,偶爾不經意間才能見到它的蹤跡,不過這一路倒是非常順利,沒再出現(xiàn)什么黑衣人,我想大概都要歸功于幽熒的一路隨行了。
就這樣緊趕慢趕二十來日竟也趕到了京都,到了京都,也沒有看到幽熒的身影,估計是躲了起來。
站在繁華的街頭,街上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空氣中還夾雜著桂花糕的香味,這一切真實的讓我有點懷疑人生,而實際上只是我的一個夢,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忽然醒來的夢。
第一次竟有一種不愿醒的沖動。我側過頭看齊光,他眉頭緊皺著,看著心情好像比我還沉重。
我正奇怪著,不知從哪又冒出一個中年大叔,還叫齊光爺,把我整一愣,齊光冷冷的回了一句嗯。
不知為啥氣場怎么感覺就變了,我一直以為齊光是一個窮書生,現(xiàn)在看來一路上他從沒說他的家里事也一定有原因,他沒解釋我也沒問,畢竟我也沒說我的家里事,當然我也無法說。
那人領我們進了一家客棧,我跟齊光進了一間上房,把東西放進去后,他轉過身突然就抱住了我,我怔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
他沒說話,松開我正色道:“你在這客棧先住下來,我回家安排一下,相信我,我就來接你?!?p> 看著他認真的眸子,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種酸澀,再一想,這感覺,這feel,怎么跟丑兒媳要見公婆似的,這游戲里見對方父母。
無法言明的心理體驗讓我的臉色看起來格外別致,齊光見我不說話,道:“你怎么了,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又緊緊的把我擁抱在懷里,他這話怎么感覺說的格外沉重,把我抱的也特別緊,我輕輕的抱住他,道:“我沒事,我在這等你?!?p>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那一刻,真的好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著……
齊光走了,幽熒自從進街上也沒看到它,屋子里孤零零的就剩我一個人,我好好的在屋里捯飭了一番,就準備洗澡了,躺在木桶里,氤氳的水汽輕輕漂浮在紅色的玫瑰花瓣上,明明挺好玩的木桶浴,不知為啥,心里卻一直覺得堵的慌。
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石頭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又進入到游戲了,如果他還扮做我去上班了估計我再回去就要被炒魷魚了。
我又想起自己的莫名其妙的任務,不知道去哪找這個什么東王,是不是把玉給他就算完成任務呢?是不是像進入這個游戲一樣,突然進來又突然離開了呢?那齊光呢?他也會消失嗎?想到這心里猛地就一痛,腦子里也一團亂麻。
忽然脖子上的玉亮了一下,發(fā)出耀眼的光,把我嚇一跳,我把玉取下來,驚奇的發(fā)現(xiàn),玉石里的陰影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聚成了一個好像動物的輪廓,我看著唏噓不已,感覺這是要孕育出來一個神獸的趕腳啊。
捯飭完打開窗戶,一片艷麗的夕陽就出現(xiàn)在眼前,一陣風襲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了,肚子也餓了。
我正準備關上窗戶下樓去,突然眼前一閃,一個姑娘突然就從窗戶外面跳進來,一襲乳白色紗裙,鵝蛋臉上棱角分明,一雙明明很可愛的杏仁眼卻透著冷光,活脫脫一個冰山美人,我還沒從這突發(fā)情節(jié)里走出來呢,只聽她冷冰冰的開口道:“姑娘,在下冰雪,奉東王之命前來迎接姑娘?!?p> 東王?!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想的是還真有一個東王,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不對??!
我反應過來問道:“東王怎么知道我到京都了,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
……
冷冰冰姑娘冷冰冰的沒說話,我心想這名字還真是誠不欺我啊,心想反正不就是見個王嗎?早見完早完事,于是我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
“請姑娘稍等片刻。”
冷姑娘用手指放在嘴里吹了個口哨,然后突然又從窗戶竄進來一個女孩,挎著一個大包,她輕盈的落在地上,對我嘻嘻笑著。
只見她一身藕荷色衣裙,臉圓圓的,大大的眼睛里滿滿都是笑意。
可是,這臉長的……
我一下駭然,這怎么跟我長的一模一樣?難道他是石頭變得??我心里頓時驚住了。
怎么可能呢?
只見她一上來就高興的拉著我的胳膊轉了幾個圈,我已經呆在原地直接成木雞了。
這時冷姑娘道:“好了,別逗人家了,這位是羅小扇,你叫她小扇就行了。她擅長易容術,一會她就代替你在這待著。”
“啥?”
我聽了驚訝道,原來是易容術,又漲知識了。
可為啥要扮做我,不給我問話的機會,小扇把我?guī)У绞釆y鏡前,笑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絕對把你易容的你自己都不認識?!?p> 我聽了無言,只見她打開她的大包,在我臉上一通涂抹,我從鏡子里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那視覺沖擊,一般人的小心臟估計受不了,然后她拿出一張人皮面具,跟敷面膜似的小心的敷在我臉上。
我對這易容術格外好奇,想用手摸摸,結果小扇不讓,還讓我閉上眼睛,感覺她在我臉上掐來掐去,最后我睜開眼睛一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大眼睛,小鼻子,嘴巴還挺大,總體就是覺得挺丑的。
小扇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我道:“不錯吧,看看你還能找到原來的樣子嗎?”
“真的一點都認不出來,可是為什么要閉眼睛?。俊蔽覇柕?。
“不為什么啊,就是為了最后看到的效果更加神奇??!”
我聽了無語,還真是個孩子心理。最后我們互換了衣服,我和冰雪就從窗戶偷偷的溜出去了,走在街上,冰雪一路目不斜視,也不言語。
我問道:“為什么小扇要扮做我的樣子在那???”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開太子的耳目?!北┑坏?,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太子的名字,這讓我想起上次路上那群黑衣人很可能是太子的人,可是為什么要殺我呢?我想不明白。
我好奇問道:“那太子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為何要防他呢?”我只顧往前走,沒注意到前面的冰雪突然止住了腳步,她看著我認真道:“當今太子,秦風吟,九歲的時候就害死了當時是太子的哥哥,12歲在皇上壽宴在為皇上擋了刺客一劍,呵呵,大難不死!被封為太子,一直到今天?!蔽衣犃笋斎?,這個太子也太嚇人了,九歲就能殺人,聽冰雪這語氣,12歲擋劍估計也是苦肉計。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好奇的問道?!耙驗槲矣H眼見到太子把他哥哥推到池子里的?!蔽衣犃艘汇叮秊樯稌趯m里呢?沒給我再問的機會,她就快步向前了。我自知問了她肯定也不愿意說,也就不問了,一路上我心里極是忐忑,這東王估計跟太子是政敵,自古薄情帝王家,這兩人估計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只想早點完成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像我這種進入后宮活不過三天的主怎么可能在這血雨腥風的宮廷內斗里浪,還是早點想辦法脫身,最好能繼續(xù)跟齊光游山玩水浪跡天涯去,雖然我也知道有可能浪不起來,但夢想總要有的,實不實現(xiàn)的先做著再說。
不知不覺我跟著冰雪拐進了一個小巷,進入了一個農家院子,院子里是那種老BJ四合院的式樣,冰雪竟直就推開門,進入院子里,一對老夫妻正在曬東西,好像是藥材,他們見了冰雪,停下來鞠了個躬,冰雪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就帶著我走進了右邊不起眼的一個小屋子,我心里驚訝極了,這個東王這是大隱隱于市啊,高手!只是這個小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冰雪走到廚柜邊,打開廚柜,廚柜里有幾摞碗。只見冰雪迅速的把碗調換了幾下位置,就聽到一陣門緩慢打開的聲音,只見墻上就突出了一扇門,這個暗門我見多了,只是這個原理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等我思考,冰雪就拉著我進去了,她的手很溫暖,我正納悶為啥要拉著我,直到進去里面漆黑一片,兩邊感覺也是極為狹窄。我才覺得拉著我是對的。感覺拐來拐去走了好久,然后又走了一段臺階,最后冰雪停了下來,只聽到咔嚓一聲,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亮光,這種明適應真的需要一個過程,我瞇著眼睛半天才敢睜開,一看,嗬!這門竟然開在一個假山下面。關上門就是假山的一部分一點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