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了起來,為了掩人耳目,我還是著了一身男裝,只是錦程的穿著卻讓人眼前一亮,一身雪白的貼身錦袍,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冰綠色滾邊,頭上簪了一個象牙色白玉簪。再加上精致的五官,淺淺的笑顏,讓人不自覺看癡了。
“纖纖,你老盯著我哥干嘛?”
“???”
我一回神,看到錦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額……有點尷尬,老臉不自覺的紅了,錦程道:“好了,我們出發(fā)吧。”說完我們就一起走出客棧,坐上馬車出發(fā)了。
本想著飛云山莊肯定也是一個大莊,不說地處市中心,起碼也要交通便利吧,誰知我們的馬車越走越偏,越走越顛,恨不得要把內(nèi)臟給顛出來,最后車終于停了,臨時雇的馬夫告訴我們前面路馬車走不了,只能徒步了。
我下車一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往山上,而且根本看不到路的盡頭,我頓時無比后悔跟著錦程過來了。
飛揚跟凌云倒是無所謂,蹦著跳著先跑了,錦程跟馬夫交代了兩句,看我還呆在原地,笑道:“怎么了?”
我苦著臉:“我能不能不去了?”
錦程沒說話。只拽著我往前走,我一臉不情愿的被他拖著前行。
等到我們走到山中,卻一點不覺得累了,只見漫山的楓葉在太陽的映照下閃著火紅的光,有的葉子上的霜還沒有化掉,太陽光照在上面,好像給楓葉穿上了鑲滿鉆石的衣裳。
我置身在楓林中,只覺得那熱烈的紅仿佛要把我整個眼睛都都填滿了,這時才發(fā)現(xiàn)杜牧寫的那句“霜葉紅于二月花。”真的是太瞧得起二月花了。這種美,簡直跟二月花不是一個級別的。
錦程也被這美景所感染,忘記了趕路。突然聽到一陣簌簌的響聲,我抬頭一看,竟然有個人踩著楓樹唰的一下飛了過去,然后就看不見影了。
“你看到了嗎?剛剛那是人嗎?”
我問錦程,“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人應(yīng)該是人稱云上飛的錦上花?!?p> 錦程若有所思道,“?。窟@是個男子的名字嗎?”我好奇道。
“據(jù)說他母親在生他之前已經(jīng)有個三個哥哥,她母親希望再生一個女孩,就讓人先起了一個女孩名字,另外還想著有錦上添一只花之意。”
“哈哈,沒想到還是生了個男孩?!?p> 感覺我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幸災(zāi)樂禍。
“是啊,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豈非人們起個名字就能隨意改變的。”
錦程悠悠道,“可是這個名字卻一直跟著他了,估計他心里也挺郁悶的?!?p> 我剛說完,就聽到后面?zhèn)鱽怼鞍ミ稀币宦暎一仡^一看,一位老伯挑著一擔子蘿卜,不慎摔了一跤,蘿卜滾下去好多,我跟錦程忙跑過去,扶起老伯,我又三下五除二的把蘿卜都撿了回來,那老伯連聲對我們說感謝。
這小路本就崎嶇,還要挑這一大擔蘿卜,我想著幫他挑,結(jié)果老伯非要自己挑,沒想到老伯雖然年紀挺大,但挑著擔子還跟我們說著話也臉不紅氣不喘的,著實讓人佩服。
從聊天中,我得知原來老伯是給飛云山莊送菜的,他兒子就在飛云山莊廚房里幫工,他每天都要這樣挑著蔬菜來回跑好幾趟。
我聽了又是一陣唏噓,不知不覺也到達了山莊入口,想不到這山腰處竟然有這么廣闊的一片天地,飛云山莊正橫臥在這半山腰上,樓閣相連,雕梁畫棟,甚為壯觀。
我們來到莊門前,與老伯分別,就看到凌云與飛揚飛一般朝我們這跑來。凌云道:“你們可算來了,聽說里面婚宴都開始了,我們沒有請?zhí)M不去啊?!?p> 錦程笑著從懷里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張請?zhí)挥谑亻T的人。那守門人斜睨了我們一眼,似是懷疑我們的裝扮不太像江湖人。問道:“你們是哪一派的?”這一問我傻了眼,我這無門無派啊。
只聽錦程淡定道:“我們是新娘的朋友,既是有請?zhí)?,肯定不是外人,還請讓我們進去,耽誤了婚宴可不好了?!?p> 那人雖然還是疑惑,倒也沒為難我們,就讓人帶我們進去了,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問道:“錦程,咱們好像沒有帶禮物啊,我們空著手來不來好吧?”我心想這又不能掃微信發(fā)紅包什么的,空著手多尷尬啊,錦程笑而不語,那表情好像真的要微信發(fā)紅包似的。
那人帶我們穿過一條羊腸小道,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聽到聲樂的響聲。拐過一個彎,嚯!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
竟然是一個頗大的湖,雖然已是初秋,可湖上的荷花依然開的嬌艷,湖中心的小樓駐立在湖面上,樓上的彩紗迎風(fēng)在空中飄揚,這簡直就像畫中的美景,我不由的贊嘆不已,那人道:“各位請自行前往湖心樓吧,在下先告退了?!?p> 我連忙客氣答謝了一番,那人就走了,飛揚忽然道:“我們怎么上去???飛過去啊?”
我們幾人聽了俱是一愣,湖面上就一座樓孤零零的,還真沒有路,剛好看到一行身著紅衣的丫鬟,每人端著一壺酒施施然走來,凌云跑過去正想問問,誰知那一個個來到湖面,腳踏湖面,仿佛一只只蝴蝶起起落落就飛到了湖心樓的走廊上。我和小伙伴都驚呆了,厲害啊,這山莊里的丫鬟都會輕功,我們走過去細看,原來荷花掩映的湖面上有幾個露出水面的木樁,不仔細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我們幾個不約而同的看向錦程,這里唯一一個飛不過去的,錦程倒是挺淡定,一副你們看著辦的樣子,沒辦法,這里面貌似就我輕功最好。
最后還是我摟著他的腰架著他飛過去的,說實在的,若是沒有真氣助力,一般人還真不行,只能說這飛云山莊的人太變態(tài),非要設(shè)計成的這么鬼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