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將目光從小門上華美的雕花鏤空上收回,抬步走進了朱庇特城大教堂內(nèi)。
這不是她第一次走進這座歷史悠久的大教堂,此刻卻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淡淡排斥感。
走廊壁畫里,圣徒和天使們凝固了數(shù)百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威嚴,森然,讓塞拉菲感覺一絲莫名的壓抑。
搖頭甩開思緒,塞拉菲步入大教堂內(nèi)一個裝飾考究的小房間,這是一間禱告用的冥想室。
一排排木制長椅的盡頭,有人在等她。
窗邊,身穿金色花紋雪白長袍的克洛維轉(zhuǎn)過頭來。
這是一位很英俊的大主教,充滿上位者的氣度。
如果他穿的不是教袍而是吟游詩人的亞麻襯衫,手拿豎笛的話,在酒館或大劇院里一定能引來無數(shù)貴婦人的尖叫。
克洛維視線落到塞拉菲俊美英秀的臉上,目光出現(xiàn)了些許波動,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了幾分。
但他卻很好地掩飾了這些身體變化,微笑道:“尊敬的塞拉菲武士,久聞你的名字,請問赫拉斯大人近來可好?”
面對這位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位高權(quán)重的大主教,塞拉菲恭敬地欠身行禮,“老師在對布魯諾實施審判的過程中受了不輕的傷,幸運的是多洛雷斯閣下及時趕到,鎮(zhèn)壓了那名邪惡的異端。
“如今,老師已經(jīng)返回圣堂總部休養(yǎng)?!?p> “黑暗福音的手段果然了得?!?p> 克洛維稱贊了一句,又道:“塞拉菲武士這次來朱庇特城,想必有要務(wù)在身,我有什么能為你做的呢?”
塞拉菲神色肅然:“山谷圍攻的那天,有一名異端魔法師逃了出來,殺死了好幾名圣堂武士,并逃過了我的追殺。”
聞言,克洛維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英俊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悲痛,“愿他們在主的懷抱里安息?!?p> 塞拉菲加重了語氣:“黑暗福音閣下親自施展預言術(shù),發(fā)現(xiàn)他沒有死,并且確定他現(xiàn)在躲藏在朱庇特城附近,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親手審判他!希望您能協(xié)助我?!?p> 克洛維點頭:“發(fā)現(xiàn)那名異端的蹤跡后,我會馬上聯(lián)系你,消滅他?!?p> 塞拉菲點頭,“女神在上,感謝您的配合,圣堂不會忘記這份來自朱庇特城的友誼?!?p> 言罷,女武士轉(zhuǎn)身離開,行色匆匆,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呆。
她也自然沒有留意到,克洛維注視著她的眼神。
大主教死死盯著那曲線窈窕的背影,目光里流露出兩分陶醉、兩分癡迷,剩下六分…貪婪。
良久后,克洛維呼出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喃喃道:“曙光庇佑,寬恕世人一切罪念?!?p> 他推開冥想室內(nèi)的另一扇小門,沿著一條螺旋梯,來到了教堂的大鐘樓內(nèi)。
被風雨侵蝕了數(shù)百年的石壁上有殘敗痕跡。
克洛維負手而行,走到鐘樓最高處。
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朱庇特城的景色。
鐘樓角落的陰影里,蹲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是一位巨漢。
他的身材壯碩的不可思議,骨骼發(fā)育卻頗為奇異,手臂粗壯,雙腿細長,后背微微隆起。
他的身份,是朱庇特城大教堂的敲鐘人,已經(jīng)呆了十幾年。
看到大主教上來,巨漢也只是偏頭瞥了一眼,嘴角流淌著口水,眼神有些茫然。
“卡西莫多,是時候敲鐘了。”克洛維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羅伊看著眼前從老鼠變成人的拉瓦錫,無比驚訝。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羅伊才開口道:“是布魯諾大師讓我來找您的?!?p> 拉瓦錫心不在焉地走到實驗臺前,“嗯,那家伙還沒忘記自己的老朋友,他現(xiàn)在過得怎樣?”
羅伊沉默了一會:“他已經(jīng)走了,是教會動的手?!?p> 聽到這話,拉瓦錫的背影似乎顫了一下,卻很快平靜下來,“我想,是他自愿的吧?!?p> “他那種層次的魔法師,自己不想死的話,別人哪里能殺得了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聽到這句話,羅伊確認自己沒有找錯人。
對方確實很了解布魯諾啊。
“前輩,您..為什么會變成一只老鼠?”
拉瓦錫老臉一紅,咳嗽兩聲:“咳咳…我從某個家伙那里購買了變形藥劑的配方,自己忍不住好奇嘗試做了出來,并嘗了一口?!?p> “沒想到,變成老鼠之后,我根本爬不上桌子,夠不到桌子上的解藥,也就沒法變回來。
“要不是你來,我可能一整年都要用老鼠的形態(tài)活著。”
講到這起“實驗事故”,拉瓦錫語氣明顯有些尷尬。
“看到地上這些臟東西沒?這都是我變成老鼠的那幾十天里拉的,沒辦法,實在爬不上馬桶?!?p> 看著墻角滿地的老鼠糞便,羅伊嘴角一抽。
您不如改名叫“拉碗稀”算了。
見羅伊眼神怪異,拉瓦錫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好了,小家伙,言歸正傳,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的確可以幫你一個忙?!?p> 羅伊猶豫了一下,將自己如何逃脫教會追殺,體內(nèi)被塞拉菲留下火焰印記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眼前的拉瓦錫眼珠瞪大,像看怪物一樣注視羅伊,目光像是在說:
中了鳳凰血脈的火焰,你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到現(xiàn)在?!
他當然不知道羅伊身上有“反派系統(tǒng)”這樣一個bug一樣的存在。
羅伊試探性地問道:“前輩,您有破解的辦法嗎?”
拉瓦錫沉吟了數(shù)十秒,額頭上淺淺的皺紋幾乎絞在一起,以一副專家的口吻說道:“鳳凰血脈是最強大的火焰類非凡血統(tǒng)之一,攻擊性極為可怕,正常人類被她的火焰擊中,幾乎等同于死亡?!啊?p> “我想除非是七階以上的大魔法師,或是你本身具備和“鳳凰”層次相近的超凡血脈,否則沒法幫你解決身上的隱患?!?p> 他口吻尋常,卻居然和【知識就是力量】得出的結(jié)論絲毫不差。
聞言,羅伊佩服不已。“所以,您…”
沒想到,拉瓦錫毫不客氣地一攤手,粉碎了羅伊的幻想,
“很抱歉,我老人可沒布魯諾那么高的魔力,做不到幫你解決那可怕的火焰,嘿嘿….”
羅伊險些眼前一黑,心如死灰。
果然,當反派是沒有好下場的!
然而下一秒,拉瓦錫忽然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能不能解決卻取決于你自己.”
有辦法?
聽到這句話,羅伊抬頭,目光灼灼:“什么方法?”
拉瓦錫望著他,神情鄭重,“我手上有一份覺醒高等血脈的魔藥配方,不過服用它的風險性極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xiàn)完全成功的先例。”
“你,愿不愿意成為一名超凡者?”
風拂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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