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有多的衣服借我穿穿嗎,我不挑的,只要是衣服就行?!?p> 惠通有些難為情的看著秦悅,在他的意識里一直都是男女授受不親,更別提談穿男子的衣服,可是秦悅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肯定不知道。
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頭。
秦悅換上不合身的道袍,活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松垮垮的道袍穿身上就跟剛從妓院里出來的男人差不多。
女子的比例比男的小了不止一點,長長的一截拖在地上根本沒法走路,就這樣出去不知道讓別人怎么看。
惠通道:“這里離買衣服的店鋪相隔很遠,姑娘還是待在廟里吧,這樣也不是辦法?!?p> 第一次有人穿他的衣服,這種感覺很奇怪,有點興奮。
秦悅說什么都不肯一個人待在這里,最后團團出來冒泡。
【主人,我能幫你把衣服弄好,不過要讓boss出去?!?p> 看了惠通一眼,說:“道長先出去吧,我有辦法了?!?p> 惠通自然是關上門出去等待,等門再次打開,那身不合適的衣服竟然變得合身,多出的衣服都被秦悅握在手里。
她笑瞇瞇的說:“走吧?!?p> 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不過樣子確實讓他挺驚艷的。
他給的衣服是白色的,沒穿過幾次,現在一變?yōu)楹仙淼囊路貝偙旧砥つw比較白皙,唇紅齒白的,穿白色顯得嬌嫩,粉嘟嘟的。
女子的腰比他想象中腰細得多,有他一只手就能掐斷的錯覺。
秦悅走在惠通的身旁并排走。
走出破廟外面是茂盛的山地,綠樹叢生,剛出廟門就有一片枯葉飄下,涼嗖嗖的冷風吹過,秦悅臉頰仿佛被刀刮了一般。
“現在是什么季節(jié)啊,這么冷?!?p> 現代是入春,沒這么冷了,剛才的風刮來就像冬天的雪風,涼,鋒利。
“季春?!被萃ǖ鹬?。
“季春怎么還這么冷?!?p> 裹緊身上的道袍,好在她沒脫下身上的毛衣不然會冷死在路上。
“這里的天氣一直都是這樣,我見姑娘沒有合適的衣物,一會兒去給姑娘買兩身保暖衣服?!?p> 惠通看見了秦悅縮脖子的樣子,想來女子都怕冷。
“謝謝道長?!闭f完小跑了兩步熱身子,惠通跟看猴子一樣看她。
秦悅繼續(xù)小跑了兩步,解釋道:“我這是在御寒,還有益健康?!?p> 跑到前面看見惠通衣服上印了一個花紋,應該是宗派的標志。
“道長是哪個宗派的?”
“禪宗?!?p> “禪宗…”
身子暖起來秦悅沒再跑,嘴里念叨,“禪宗不是到現代都還在流行嗎,怎么到你這里就這么慘淡?!?p> 惠通淡淡一笑,繼續(xù)答:“姑娘不知,禪宗只是道教的支派,禪宗內部也有很多支系,不一定是每一個都能長存的。”
“嗯。”
秦悅還是覺得他們挺慘的,有些好奇他們到底是怎么沒落的。
惠通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繼續(xù)說:
“幾百年前道觀里還是人心聲望,當時的宗主是最德高望重的,就連皇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但是到了后來,因為一名女子,宗主隱匿于凡塵中?!?p> “越來越多的弟子因為這件事退出道觀,慢慢的就沒落了?!?p> 噗。
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情,宗主帶著弟子一起墜入紅塵的。
嘴角忍不住上揚,秦悅努力控制自己的笑意,畢竟這是別人的傷心事。
“姑娘不必憋得這么辛苦,笑也沒關系,每次想來就連我也會忍不住。”
看去,惠通的嘴角還真帶著微信,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平凡事而不是自家倒閉的過程。
“嗯,還真獨特的?!?p> 以前要是有這么多帶頭還俗的事,就不會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你們的那位宗主是什么人啊,這么有勇氣?!?p> 那個時候能做到還俗的,一定是真愛。
“宗主的道號是化塵,變化的化,塵土的塵,意味世間萬物最終都會變?yōu)橐涣m埃?!?p> 說到他惠通的臉上多了一些不理解,“我自幼便聽父親說起他的事情,不知這紅塵有什么值得他墜入,情愛不過如此?!闭f罷搖搖頭,“我可能這輩子都參不透?!?p> “這種事情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夠知曉。”
老話都是這樣說的。
“姑娘可是知道一二?”
她哪兒知道什么,戀愛還沒談過呢。
“不知道,只是聽多了這樣的話,道長的父親難道也還俗了?”
惠通搖頭,望著前方,眼底泛起柔情,“不是生父,幼時我被遺棄在草叢里,是父親把我?guī)Щ貜R觀養(yǎng)大,現如今,他已經逝去了?!?p> 秦悅聽了就愣住,有些尷尬的撓頭。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