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見沈子孝這般模樣看著自己,自知他今日得以知曉這等秘密,且看沈子孝對楊木青的態(tài)度便可得知,自己怕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這沈子孝突然嘆了口氣,“罷了,若是殺了你,恐怕東方風(fēng)、東方云這兩個老家伙半夜定會從下面跳上來找我!”
梁九如臨大赦、聞言長舒一口氣:“劍俠前輩您放心,晚輩對天起誓,必不會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半個字來?!?p> “我女兒身上的陰寒內(nèi)力是你做的吧!”
梁九聞言點頭,將事情解釋了一番,沈子孝點頭,“運功這事也是辛苦你了,倒是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般胸襟,行事上倒也是個正人君子?!?p> 梁九一旁陪笑道:“根據(jù)晚輩觀察,這小子根骨絕佳,心性不錯,其品質(zhì)更是難能可貴。”
“哦,你這個評價可是有點高了?”沈子孝倒是來了興趣想聽聽梁九為何會這么說。難能可貴可不是一般的形容詞,他不光是先天大宗師劍俠沈傲,也還是沈明瀾的父親,既然對明易產(chǎn)生了些小心思,也自然是想多了解了解。
沈子孝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梁九則是跟在他的身后一側(cè),從他第一次遇到明易的事情開始講著!
事情不多,但聽得沈子孝連連點頭,眼里滿意的神色愈發(fā)的多了,梁九在一旁看得真切,如果自己沒猜錯,恐怕面前的劍俠前輩真是動了某些心思,心中不禁羨慕起明易的運氣來。一旦成為劍俠沈傲的女婿,得到真?zhèn)?,以明易這小子的資質(zhì),恐怕不出幾十年,這天下間將會再出一個先天大宗師。
其實梁九還有個事兒沒說,就是這個明易,腦袋似乎有點不夠用的樣子,梁九剛想到這里就聽沈子孝道:“這小子確實不錯,但聽你之前說的事情怎么感覺這小子有時候就像是個愣頭青一樣!”
對頭,老梁在心中默默給沈子孝鼓了一掌,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不外如是。
“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虛弱的很,但體內(nèi)經(jīng)脈堅韌寬厚程度明明已達一流高手程度,沒想到是逆轉(zhuǎn)勁力的緣故,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敢亂做?!?p> “前輩說的對!嘿嘿?!币话涯昙o的老梁在一旁笑著,“這小子當(dāng)時逆轉(zhuǎn)內(nèi)力,估計也是怕他那下意識的一掌傷了晚輩,所以才如此這般,雖然有點傻,但是勝在赤子之心,為他人著想,我估摸著他也是初出江湖,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p> 既然面前的梁九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沈子孝也不過多隱瞞,隨手一揮便將茶壺邊上的一杯茶送飛到梁九旁邊的桌子上!
梁九心中感嘆這沈子孝的功力深厚,竟然能夠掌控細節(jié)到這樣的地步!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梁九糾結(jié)再三終是開口道:“前輩,晚輩有一件事情想求教前輩!”
“講!”
梁九面色有些紅潤,“前輩,如何才能突破到先天境界?”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沈子孝抿了口茶,“其實突破到先天境界并不難,只要尋得‘真意’便好。”
“前輩,如何才可尋得‘真意’?”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p> “前輩也不知道?”梁九噗哧一口茶水噴出,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面前此人可是劍俠沈傲??!
“前輩,恕晚輩剛剛失禮了?!?p> 沈子孝點了點頭示意無事,只聽他接著說道:“我也是在無意當(dāng)中才尋得了真意,無意非有意,自然無跡可尋啊?!?p> 梁九聽到這里算是明白了,想要成就先天,一切還靠機緣!前輩的意思就是,說不定哪天自己在無意之中就尋到了,就突破到先天境界了,唉,這個笑話不好笑。
兩人沉默了許久,只聽沈子孝問道:“你的圣教,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的魔教吧!”
梁九乍聽此言,臉一陣青紅,驟聽魔教二字雖然心頭有些憤怒,但是他也不敢發(fā)作,憋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圣教,不是魔教?!?p> 沈子孝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梁九想的是什么,遂改口道:“你們圣教尋找九龍朝天樽做什么?如果我沒記錯,這九龍朝天樽不過是武朝時候的六方寶之一,象征意義,能有什么作用?”
梁九想都沒想直接答道:“劍俠前輩,請恕晚輩不能告知。”說著便將九龍朝天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便不再說話,這意思便是你劍俠前輩不允許的話,這東西就還給你好了。
沈子孝一笑,“我送出手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過的,行了,收著吧,也好讓你這次回去有個交代?!?p> 梁九心中一喜:“多謝前輩!”
“對了,這玩意兒你拿去?!闭f罷,沈子孝從書桌下暗格內(nèi)摸出一個盒子,揮手甩了過去。
梁九自然伸出雙手接了下來,打開一看,是一個碧綠色的丹藥,心中驚呼“大回春丹”?!斑@是苦竹小和尚送給我的禮物,留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算是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一命。”沈子孝說道。
苦竹小和尚?難不成是,當(dāng)今靈佛寺的主持方丈苦竹大師。
劍俠前輩出手果然不同凡響,梁九也不拒絕,便是連忙起身拱手道謝。
“好了,若是沒什么事情便去吧?!?p> “是!”
“記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的消息?!?p> 剛走下去幾步的梁九慌忙轉(zhuǎn)身應(yīng)了聲是,這才出得門去。
書房內(nèi)只剩下沈子孝一人,突然一拍腦門,“唉,又要找一個管家了?!?p> 第二日,衙門接到了沈老爺?shù)膱蟀?,說百花蜂昨夜帶了些同伙來沈家作案,但是被管家給攔了下來,管家楊木青奮不顧身的阻止,最后兩方之人同歸于盡。雖說在燕捕頭看來疑點重重、供詞前言不搭后語,但在沈老爺?shù)闹亟鹬?,一切便不是什么問題!衙門里的大人草草結(jié)案,作案的匪徒連同楊木青的尸體火速被焚,一切證據(jù)都歸虛無。
沈明瀾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閨房,周遭的一切依舊,但做完的記憶還在,她還記得自己被那人喂了一顆藥丸之后渾身發(fā)熱,隱隱約約的自己好像還要親吻明公子,這不禁讓她羞紅了臉蛋。
明易自后半夜醒來后發(fā)現(xiàn)沈明瀾早已不在身邊,身上的大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解開,而門外一直守候著的下人則是匆忙走來對他進行了短暫的解釋。之后他便盤膝而坐運轉(zhuǎn)起混元如意二極功調(diào)養(yǎng)生息,小回春丹著實厲害的緊,短短兩個時辰不到,自己的感覺就好了很多。直到正午一刻的時候,明易才緩緩的從行功中退了出來。
下人適時的出現(xiàn),邀明易前去用午飯,待到飯桌前一見到沈明瀾,腦海中不自主的浮現(xiàn)出昨夜她的模樣,耳根子便不自主的紅了,沈明瀾亦是如此。
沈子孝見狀心道: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恐怕明瀾的一顆心已經(jīng)全都在這小子那里了,可是他們才認識多久,所謂欲速則不達,自己若是不動用武力怕是留不住明易這個人的,而他也正開始打算教自己的女兒習(xí)武,罷了,惡人便讓他來做,也好借此能夠刺激一下自己的女兒。
明易同兩位見禮后坐下。
沈子孝率先開口道:“明公子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多謝沈老爺?shù)牡に?,感覺好多了?!?p> “哦,不知明公子傷好之后有何打算?”
明易想了想,“沒有什么其他具體的打算,晚生以前都住在山中,現(xiàn)在想著一路朝北而去,見見世面?!?p> “嗯,年輕人見見世面是應(yīng)該的,昨晚的事情可真是要多謝明公子?!?p> 明易點了點頭:“祖母常教導(dǎo)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明易也只是做到自己能做的。就是不知道后來的事情?”明易顯然是不相信下人給自己的解釋,所以只好親口問出。
管家已經(jīng)死了,那老乞丐現(xiàn)在如何了?不知為何,明易有一種直覺,這老乞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
“后來的事情有些復(fù)雜,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已經(jīng)這樣,老夫不想再惹些麻煩,所以便使了些金銀給衙門,這事兒也算是過去了?!?p> 明易沒有追問,繼續(xù)道:“沈老爺財力雄厚,不如多請些武功在身的看家護院,也好防止以后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p> “明公子說的有道理!”沈子孝應(yīng)了一聲,這事情自然不用明易說,經(jīng)過做完的事情,沈子孝心理已經(jīng)打定注意開始教明瀾習(xí)武練劍。
“明公子,有一事還需和你商量!”
“沈老爺您請說!”
“小女對明公子你一見傾心,明公子尚未婚配,可否愿意做老夫的乘龍快婿?”
明易乍聽此言登時呆住,沒想到沈老爺竟然如此直接,看了眼正羞澀中的沈明瀾,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出寧芳兒的模樣,而沈明瀾已經(jīng)將自己的頭給深深的低了下去!
“沈老爺萬萬不可,你我相識不過幾日,這終生大事關(guān)系到明瀾小姐的終生幸福,怎可如此輕率定奪呢!”明易連忙拒絕:“再說小子現(xiàn)在尚無成婚之意,心中尚有牽掛之事沒有完成,怕是只能辜負沈老爺?shù)囊环酪饬??!?p> 明易的反應(yīng)完全在沈子孝的預(yù)料范圍之內(nèi),其實他這般作為也不過是做個樣子,雖然他很看好明易,但沈子孝更想自己的女兒再長得大些,所以剛才也是故意在明易面前說出這些話來。
且說沈明瀾雖然覺得明易說的有道理,但于她那里卻好似有一種被人拒絕的尷尬,心中略微有些羞憤,遂起身掩面而去。
沈子孝也不攔著,看著她跑了出去!
等到不見了沈明瀾的背影,沈子孝才緩緩說道:“明公子不必激動,剛才我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女兒看罷了?!?p> “相信明公子也能感覺得到,明瀾兩次為你所救,尤其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對明公子的感覺已然不同,但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能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不得已,我這個父親才出此下策,望明公子能夠理解?!闭f著,沈子孝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這顆乃是比小回春丹功效好上數(shù)倍的大回春丹,明公子拿了這丹藥服下后傷勢不出一日,只需稍稍運功療傷,必能完好。”
明易一聽心下明白,沈老爺這是在催他走了。
果不其然,只聽沈子孝道:“所以還請明公子配合老夫,等傷好了便去見識見識你的江湖,也好讓明瀾一人清醒清醒,若你們以后真有緣分,老夫到那時必不阻攔!”
明易心中長舒一口氣,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