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庸看了一眼坐在講桌前的夫子,趁他低頭的一瞬間,快速的朝凍凍扔了個(gè)紙條。
凍凍看了一眼夫子,迅速的將紙條拿過來,放在桌子下面偷偷看起來。
紙條上的字歪歪扭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凍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將紙條收在袖里,繼續(xù)看書。
何庸扭頭看著她,見她不理會(huì),趁夫子不注意,輕輕的叫她,“姐姐,姐姐!”
凍凍看著他,比了個(gè)禁聲的動(dòng)作,指了指夫子,手朝下指了指,又朝門指了指。
何庸點(diǎn)點(diǎn)頭,剛扭回去偷,就對(duì)上夫子的目光,嚇的急忙低下頭。
“何庸,來談?wù)勀愕囊娊?!”夫子合上書,目光直直的盯著何庸?p> 何庸在眾人注視下,慢慢站起來,看了看書,又看了看夫子,“修首日,不可以……”
“那是修道者!”夫子打斷道:“一看你就沒好好聽課,凍凍,你來說一下,你們剛剛不是還交流來著?你來說說,什么是修道者!”
凍凍僵了僵身子,慢慢站起來,接受眾人目光洗禮,“修道者啊,就是,修士,修適合自己的道……”
“你們一個(gè)個(gè),什么都不會(huì),上課還不好好聽,這節(jié)課給我站著!”夫子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給我好好聽課!”
凍凍忍不住瞪了何庸一眼,這下被拖累慘了,師尊知道了,又該讓她抄書了。
熏香從爐內(nèi)緩緩升起,飄散,屋內(nèi)的一切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這節(jié)課到此為止,每個(gè)人回去好好想想怎樣才是修士,一人寫一篇文章,明日交上來?!狈蜃右粧咦雷由系臅竟P墨,摸著自己的小山羊胡子離開。
凍凍一下子坐回去,捶了捶自己的腿,“董夫子也太能說了,一節(jié)課硬生生拖了半柱香的時(shí)間。”
何庸揉了揉自己的腿,附和道:“何夫子就沒有董夫子這么能說!”
“對(duì)了,你找我什么事兒?”凍凍一邊揉著自己的腿,一邊道:“你那字我看了半天,沒看懂到底寫了什么?!?p> “我有事兒想找上神,但是我怕他兇我,所有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焙斡褂懞玫男α诵?。
“你為何不直接讓梧桐或者扶桑陪你去?”凍凍不解的看著他。
因?yàn)楹斡故区P凰一族的獨(dú)苗苗,梧桐和扶桑恨不得供著他,簡直是要什么給什么,跟別說一個(gè)小小要求了。
何庸猶豫的看了她一眼,凍凍立刻就察覺到什么,瞇了瞇眼,“是不是蒼瀾跟你說了什么?”
“蒼瀾說,只要你在,師尊不怎么兇?!焙斡购懿缓竦赖膶㈥?duì)友出賣,出賣完眨巴眼看著凍凍,“姐姐,你就陪我去一趟吧,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同上神說,每次我一開口,他好像都很生氣?!?p> 凍凍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說了什么?!?p> 每次何庸找?guī)熥?,師尊不是釣魚,就是在修剪花枝,何庸每次都冒冒失失的,不是魚被嚇跑了,就是直接說師尊的花不好看,師尊能給他好臉色才怪。
“我知道我不會(huì)說話?!焙斡沟拖骂^,有些喪氣,他從前是個(gè)傻子,沒人交過他任何東西,長寧也只是護(hù)著他,教不了他太多東西。
后來莫名其妙變成一顆蛋,雖然接收了很多東西,但還是沒人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說話,怎么做,從蛋里出來,長寧也不在,周圍又那么陌生,只有姐姐覺得親近,可姐姐也有自己的事。
來上課之后,夫子們講的他聽不懂,那些字他也不認(rèn)得,除了姐姐,其他人總是把他當(dāng)成笑話一樣看待,就跟當(dāng)初所有人說他是傻子的時(shí)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