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傻瓜?!鼻г乒魍钡貌恢氲拿缬鹩穑某隽诉@么句話,然后便轉(zhuǎn)身不理苗羽羽了。
其實(shí)苗羽羽沒看到,轉(zhuǎn)過身后,千云公主的眼眶變得紅紅的。
而苗羽羽這時也覺得自己好像太激動了,話也說的太多了,于是便識趣地閉嘴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氣氛尷尬到了冰點(diǎn)。
“我回來了?!?p> 就在這時,龍王大人正巧回來了。
苗羽羽本身已經(jīng)餓到炸裂,趕緊問到:“又都什么好吃的,快拿點(diǎn)過來哇?!?p> “正巧遇到一家酒樓還在營業(yè),我就喊他們給我做了幾道拿手菜,快來趁熱吃?!?p> 平澤打開食盒,將精美的菜肴一道一道擺在了邊上的桌子上。
來到了千年前之后平澤就改了口,說到自己都是說“我”了。
本來這樣的行為在苗羽羽看來只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如今看著一開始在自己面前還有些威嚴(yán)的龍王大人左一句“我”,有一句“我”,她有一種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感覺。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與平澤和千云公主作為唯三的異類相依為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硎苤綕傻恼疹?,苗羽羽感覺心里有什么在融化。
“你們快來吧。”平澤將最后一瓶桂花釀?wù)搴萌?,再此提醒火堆邊的兩人過來吃飯。
“嗯嗯?!泵缬鹩鹱匀皇遣豢蜌?,將身上的被子往后一掀便連蹦帶跳地跑到了桌邊,還不忘催促千云公主,“公主你也快來吧。”
千云公主也不客氣,站起來拍拍灰便也來落座了。
畢竟是在邊陲的漁村,這些菜肴算不上特別美味,可店家自制的桂花釀倒是甘??煽?,苗羽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你少喝一點(diǎn),多吃點(diǎn)菜?!逼綕啥谒?p> 千云公主倒是自斟自飲喝得怡然自得。
苗羽羽一邊附和著平澤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知道了知道了?!?p> 然后就見她捧著小杯子,瞇著眼睛呷了一口,恨不得上下嘴皮翻飛噠出最有旋律的嘴。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分別找了個地方鋪好被褥,準(zhǔn)備入睡。
千云公主和苗羽羽睡在后殿,有一扇小小的木屏風(fēng)攔著稍微安逸一些,而平澤就直接睡在大殿一側(cè),順便保護(hù)他們的安全。
雖然已經(jīng)鉆進(jìn)了暖暖的被窩,但是大家都還沒有睡意,于是便在被窩里聊起了天。
“千云公主,你們天族是怎么傳襲帝位的?。俊泵缬鹩鹩行┖闷?,感覺好像有點(diǎn)和古代的世襲制度相似,但好像又不盡相同。
“就這樣代代相傳啊?!鼻г乒骱茈S意地解釋道,“血緣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也看人品實(shí)力,不在乎輩分年齡性別。”
“哦哦。”苗羽羽若有所悟地總結(jié),“那就是統(tǒng)治階級只擴(kuò)張不兼并?!?p> 千云公主被逗樂了:“你哪來那么多鬼腦筋?”
苗羽羽調(diào)皮地笑了笑:“鄙人行走江湖素來就靠一張嘴?!?p> 這時她又想起不遠(yuǎn)處還睡著另一族的統(tǒng)治階級呢,提高了些嗓門說道:“平澤,你們龍族呢?”
“小羽羽,你怎么喊他那么親熱,喊我還喊公主,不行,以后你便喊我姐姐就行了。”千云公主鬧意見了,“白天在阿嬤家你不是叫得挺順嘴嗎?”
“得嘞。”苗羽羽對此毫無異議,“這感情好啊,這下我怎么也算個郡主了吧?!?p> “怎么又給把話題給扯遠(yuǎn)了,姐姐,您能保留一下您發(fā)言的權(quán)利嗎?”苗羽羽不客氣地假裝抗議。
“行行行,讓你的平澤給你解答去吧。”千云公主絕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代表人物。
“什么你的我的。”苗羽羽小聲嘀咕,這句話她自以為也就她自己能聽見。
平澤雖然在外頭,可夜深人靜,更別說他這修為耳聰目明根本就是不需要解釋,所以剛才令人的對話他全部聽進(jìn)去了。
料想苗羽羽被千云公主堵得說不出話來,他便替她解圍道:“羽羽,你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即位的嗎?”
“對啊?!泵缬鹩鸩患偎妓鞯鼗卮鸬馈?p> 平澤聞言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終于開了口:“上一位龍王失蹤了,于是我便即位了?!?p> 他這話一出口,連千云公主也愣住了,怪不得平澤那么小便即位,本來她還在想呢,就算是身負(fù)異能,也不該那么早就稱王啊,原來還有內(nèi)情。
平澤自顧自地解釋著,可能是今晚的桂花釀太醇,也可能是他孤寂了很久的心遇到了一個簡單的朋友,他將過往一吐而快。
等他說完了,苗羽羽沉默了,千云公主更是震驚到啞口無言,愣了足足一分鐘,在這一分鐘里,所有人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只有門外幾只小蟲子要死不活地叫著。
“所以,”最終先開口的還是苗羽羽,她一臉接受不來的樣子,“你出現(xiàn)在我家不是偶然?你也不是意外降臨在人間?”
“是的。”
將一切向苗羽羽和盤托出之后,平澤感覺心中的石頭落地了。
他做這一切就是想告訴苗羽羽,他是真心把她當(dāng)作伙伴來看待了,不想再讓她一無所知地去承擔(dān)自己的算計和未知的風(fēng)險。
千云公主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復(fù)之前的隨意灑脫,反而有了些許怒意:“你不該這樣算計她!”
這話是千云公主對著平澤說的,可苗羽羽突然也很想看看平澤的反應(yīng),可她不敢抬起身,不知在逃避什么。
“只要我在,我必然不會讓她死在我前面。”
平澤沒有講什么大道理,也不想為自己開脫,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愚蠢!”千云公主冷笑著呵斥他道,“你可知就算是你,這次的事件能處理好的勝算能有幾成?堂堂傅寒山,當(dāng)年能力挽狂瀾救龍族于險境的一代大家,居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你覺得你是見識比他多還是能力比他強(qiáng)?”
“你能保證什么?就算死在你后面又怎樣,她本就不該被踏入這趟渾水!”
千云公主義憤填膺,恨不得把平澤按在地上揍一頓。
“堂堂龍族,居然墮落到利用一個小小人類,枉我一直高看你們一眼,全都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