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沉放下茶杯的手一頓,掀開眼皮兒向灼灼看來,灼灼迅速低下了頭,仿佛是在惱羞方才過激的舉動。
“白夭?!庇衽c容還以為使他們沒有聽清楚,便又說了一遍。
花落棋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甚至對這個人有印象,“那不正是婆羅宗來屠村時,九尾閣的領頭人嗎?”
“正是。”玉與容道。
葉輕舟回過味兒來:“雪鏡宗的人竟然與婆羅宗的人有瓜葛。雪鏡宗若是知曉,能容忍嗎?”
“容不容忍的,今晚便都知道了?!比輧A沉道。
花落棋嘻嘻一笑,又湊了上來,“爺?!?p> “待著?!?p> 花落棋:“……”
他不就是想湊湊熱鬧嘛!怎么就這么難!花落棋又把希望寄托在灼灼身上,不想灼灼因為方才的事一直低著頭,再不與他對視,花落棋便徹底泄了氣。
更深夜闌,月上中天。十五的月亮圓如玉盤,月華透過淡薄如紗的云霧,灑下一地銀輝。平君河水碧色如翠,周遭人家燈弱聲微,整個平君城被寧靜籠罩著,一派祥和。
玉與容與容傾沉一早在河畔等候,沒過多久,便有一身穿雪白斗篷的女子影影綽綽地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里,待走近了,其面上戴有的面具正是銀狐。
來人正是月娘。
月娘款款走至河畔,見二人一直在打量著自己,心下已了然,朱唇微動,醉人的聲音傳來:“兩位公子可是在等奴家?”
唇紅齒白,下巴尖尖,淺笑嫣然。這是玉與容對她的第一印象,可是……似乎與記憶中那個在落荒村前的白夭并不相符。
“月娘,好久不見。”容傾沉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月娘明顯一怔,旋即笑道:“公子莫不是見過奴家?”
容傾沉眸中盡是審視的意味,不想錯過她任何細微的反應,“蒼茫山,落荒村,月娘莫不是忘了?!?p> 月娘嘴角微微挑起的笑意漸漸落了下來,不知怎的,容傾沉覺得眼前這個人像是忽然變了,月娘再度挑起一抹笑意時,已平添了三分魅色。
“原來是你啊?!?p> 這聲音……才是九尾閣的副使——白夭。
那銀狐面具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張臉,教人幾乎看不清她的眼。
容傾沉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月娘轉了轉眼珠,看向玉與容的時候忽然道:“可不正是花花寨的大當家,還有……玉隱宗的宗主——玉與容嘛?!?p> 容傾沉側目看了一眼玉與容,卻發(fā)現(xiàn)玉與容也在沉靜地看著月娘。
“所以你知道,我們此行來的目的是為何嗎?”
月娘嫣然一笑道:“除了找我報個仇,我還真想不出什么理由,不過,兩人眼下可是打算以多欺少嗎?”
月娘這般說著,心里倒是虛得很。畢竟真正喜歡以多欺少的,難道不是他們婆羅宗嗎?
容傾沉卻道:“自然不會,那日在婆羅宗我們還沒有決出勝負,不如今日再來可好?”
也不知是不是玉與容的錯覺,在容傾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月娘似乎松了一口氣。
“那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