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沉眉眼淺彎,似低語呢喃:“沒事?!?p> 玉與容遠山小眉微微一蹙,奇怪,卻也沒說什么,抱著他,重新為他順起發(fā)。
他的頭發(fā)很長,長到小腿,顏色烏黑,柔順暗沉,像他這個人。順好了發(fā),又在他耳側解下耳墜,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梳妝臺上。
容傾沉將她擺正了身子,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解開了她的發(fā),一瞬間,如水般傾瀉,又滑又亮,他細細瞧過,若是在陽光下,她的頭發(fā)會有隱隱約約的栗色,襯得冰白的小臉越發(fā)完美,活像個瓷娃娃。
她的頭發(fā)順得很,根本不需要順,反倒是將人弄得癢癢的,直往懷里縮,惹得容傾沉輕笑出聲。
玉與容微惱,明明是他鬧的她,最后她反被笑,忽然直起身子,容傾沉一個不注意,險些弄疼了她。
“不許笑我?!苯^對命令的語氣。
不可一世的某雙花寨寨主乖乖點頭,不論是眼中還是語氣都帶了一分寵溺:“好。”可眼底仍有笑意。
某夫人看見了也不追究,只問道:“你方才想說什么?”
容傾沉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薄唇微抿,道:“就是想忽然喚一喚你的名字?!?p> 出乎容傾沉意料的,這一次玉與容沒有捏著他的下巴霸道地說一句:“告訴我。”而是眼睫輕輕顫了一下,琉璃般的眼眸似映入了浩瀚煙海,而煙海中是他的影子。
他心神具動,挺起胸膛,吻上她的唇。
這一次,他相信她懂了。兩個月后,在落云宗的百家盛會上,與欒息的一次對決,便是他方才欲言又止的話。擔心不是沒有的,二十年前便位及四大宗主之首的人,相當于江湖第一的人,到了二十年后的今天,實力到達什么程度他已不能想象,他的夫人就算再強,也不過才十七而已。
但是,他卻不能替她做決定。這一次她決定前往落云宗,也許是因為隱珠的指引,也許是因為那虛無縹緲的另一半尸骨存在的可能,但最重要的,是她想在整個江湖,甚至整個天下人面前給玉隱宗、花花寨討回公道。
玉與容離開他的唇,環(huán)過他的腰,他的腰傷在離開花花寨時換過一次藥,方才洗完澡又換過一次,已好了大半,等徹底好了以后……
“與容,我們留在這里吧。”容傾沉忽然做了個決定。
玉與容微愣,“為何?”難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容傾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們看看,掌柜是如何替衛(wèi)寶兒找回公道的。若是白音回來……再離開不遲。”
白音發(fā)現(xiàn)事情敗露,肯定逃回了婆羅宗,而她一定不會放過月娘,必定折回來,到時候許是一出好戲??扇羰悄菚r候再離開……玉與容在腦中轉了幾個彎,沒能想明白容傾沉的用意,在她直起身子忍不住喚一喚合歡的時候,忽然看到容傾沉眼底的一絲狡猾……
嗯,沒錯,一絲狡猾……
玉與容忽然覺得不需要喚出合歡了,她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說道:“你倒是狠心?!?p> 容傾沉吻了吻她的手,輕語似蠱惑:“還不是夫人教得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