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的羽睫因垂首而落下一片陰影在猛然間抬眸時消失不見,桃花眼瞎下隱約透露出不可思議,容傾沉捕捉到細微的變化問道:“你知道?”
灼灼飛速看過容傾沉后復垂首低眉,“世間最后一次出現(xiàn)情蠱,是在二十年前,那是醫(yī)圣師盛初的最后一只情蠱。如今情蠱再現(xiàn)世,也許風荷舉正是師盛初的徒弟?!?p> 容傾沉一向不了解江湖中各派極其人物,有關(guān)岐黃之術(shù)方面的更是聞所未聞,遂問:“師盛初可還活著?”
灼灼搖頭,語氣帶有不易察覺的惋惜:“他老人家二十年前已故?!?p> 容傾沉聞言不作深問,只道:“那么這情蠱當今只有風荷舉可解?”
灼灼沒有立即回答容傾沉,在細心將玉與容的衣衫系上后,灼灼目光堅定道:“不,也許我可以?!?p> 容傾沉靜默著等待灼灼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我的醫(yī)術(shù),正來自于一本醫(yī)書,而那醫(yī)書的編著人——正是師盛初?!?p> 容傾沉詫異地看過來,眸光閃爍似乎在考量灼灼這句話的真?zhèn)?。不可否認的是,灼灼的醫(yī)術(shù)確實高明,甚至有時候會讓人詫異于這名從落荒村來的小小醫(yī)女。如她所言,若她的醫(yī)術(shù)真來自于醫(yī)圣師盛初倒也說得通了,只不過——她看得書也忒多了吧?!這本醫(yī)書不會也是隨手撿來的吧!
“機緣巧合之下,我在落荒村隨手撿來的,但我沒有全部看完,也許上面記載著情蠱的解法?!?p> 容傾沉:“……”
此時此刻容傾沉也不去考慮她是如何能隨手一撿就能撿到醫(yī)圣師盛初的著作和神秘的《六界傳說》了,他的關(guān)注點全在她的后半句。
“這本醫(yī)書可還在落荒村?”
灼灼道:“在。所以請爺準許我立刻回往落荒村。”
容傾沉遲疑片刻,看著灼灼的面恨不能看出一個洞來。
“好,讓初陽護你回去?!?p> 灼灼立即應下:“是。多謝爺?!痹挶?,灼灼欠了欠身在容傾沉的注視下退出房門。
容傾沉在房門處久久凝視,仍是不解為何她能答應得如此痛快,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便是她說得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坦蕩無畏。但奇怪的是,身為一個醫(yī)女,醫(yī)書不隨身攜帶,而是放在落荒村,又是為何呢?為何在他說出讓葉初陽護她回去而非花落棋時,一點遲疑都沒有呢?
容傾沉將玉與容蓋得嚴嚴實實,觸摸到玉與容軟嫩柔荑時,不禁回憶起灼灼為玉與容整理衣襟時的模樣,雖然留給他的只是一個側(cè)臉,容傾沉還是在她的面容上讀出了一絲仰慕、敬畏與疼惜。
這種感情的流露讓容傾沉恍惚,那不同于男女之間的愛戀,更多的是一種依戀。她好像把她放在心底的某一處,不容任何人傷害與詆毀,與對花落棋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而玉與容則更像灼灼對她好的一種回饋,是一種全心全意的真心實意的回饋。也許是因為灼灼是在她出谷以后遇見的第一個對她很好的小姑娘,所以玉與容對她也比別人不同,甚至有些時候會讓容傾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