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城沈宅。
濃紫色厚重窗簾遮擋的臥室里極靜,聽不到丁點(diǎn)聲音。
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白襯黑褲,身材俊挺,手臂隨意搭著,他側(cè)臉線條完美,膚色極白,長睫蓋了狹長全眼,眼瞼處凝著化不開的灰青色?!肮拍窃谧鍪裁??”男人音色冷冽低啞,語氣似壓抑著些許不耐。
寂靜的臥室里響起窸窸窣窣的微響,忠叔小心上前,看了眼假寐的少爺,躬身低語:“古先生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去天機(jī)俱樂部了,沒人知道他在忙什么。需要我去個電話問問嗎?”
“幾天沒去了?”沈煉天低笑一聲,伸直了大長腿,懶洋洋的勁兒,“這回,看樣子他是急了。不用去問。我等著他把人給我送回來。”
“是,少爺。”
一星期后。
‘你就是那顆星’畫室。
今兒個這里人頭攢動,不少新客人續(xù)了年費(fèi),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喜氣洋洋的。因?yàn)槔习逭f了,今天收的年費(fèi)記錄只要破了去年的記錄,哪怕只多出五萬,對街新開張的海鮮城大餐就算公帳了。
“為了海鮮大餐,顧淺淺,咱倆今天拼了!”如今畫室有兩寶,前臺葉小妹的熱情敬業(yè)和模特顧淺淺的絕色。
“好的呀,要怎么拼嘛?”穿了身桃紅色古風(fēng)長裙的顧淺淺端正坐在前臺,興致勃勃地問。(今天的模特要求,展現(xiàn)古服之絕美),
三樓要畫畫的人還沒到齊,她這會兒有空咧。
葉小妹指了門口,“美人兒,去吧!咱就迎著嬌陽辛苦十五分鐘!”
畫室門口,烈陽曬著地面泛著白光,顧淺淺一點(diǎn)沒有猶豫地起了身,端著小身板,移位到了烈陽下站好。她就額間貼了枚花鈿,沒上妝,自然不怕太陽曬會。
招人眼的女孩站了兩分鐘,路過的三個男人兩個女人都進(jìn)了畫室。葉小妹登記完新客人資料,朝顧淺淺比了個勝利手勢,然后鉆到休息間去給不怕辛苦的嬌嬌榨新鮮果汁。顧淺淺站在門口,越發(fā)笑得美出了天際。
能幫得上忙,她挺開心。
一柄小巧的花色遮陽傘從后面遮上了她的頭頂。富家公子哥陳錦來了。一身潮搭的他黑著臉,低頭看人,“你站這里做什么?”他的身后,另一個公子哥攔住被搶了太陽傘的大嬸撒錢。還兩個公子哥站畫室邊上的陰涼處看手機(jī)。
顧淺淺回頭,見是認(rèn)識的人,笑笑,抬手抹了額間的細(xì)汗,認(rèn)真答:“工作呀?!鞭D(zhuǎn)眼間,畫室又進(jìn)了三個雙眼冒光的年輕男人。
陳錦想打人。不過,他不會在病嬌嬌面前打。他朝撒完錢的馬瑞遞了個眼色,馬瑞意會,朝另兩個站著看戲的公子哥揮了手,三人笑著離開。堵不長眼的人去了。
“你工作在樓上,走了?!标愬\看定一張粉紅桃面的嬌嬌,好脾氣地哄。
“等三樓人到齊了我會來工作的。讓我先完成這個工作嘛。哎呀,你進(jìn)去啦。”顧淺淺發(fā)現(xiàn)陳錦站旁邊人少了許多,于是急著趕人。
她漂亮小臉上的表情幾正兒八經(jīng)哦,語氣和眼神兒還一副隨他生氣的樣子,陳錦真真的看得火直竄!今兒個他才曉得這病嬌還是個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工作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