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白帶著大批的人馬掃蕩著京城,城中各個主要街道都貼滿了耶律沙的畫像,官兵們十人一隊(duì),每隊(duì)對長手中各持一畫像,見到過路的百姓都要叫住比對一番,城門設(shè)了關(guān)卡,官兵嚴(yán)加把守,只許進(jìn)不許出,一時間京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
京城最大的酒館醉仙樓內(nèi)座無虛席,門庭若市。一隊(duì)官差進(jìn)來就拿著手中的畫像,走到每桌前,仔細(xì)察看。
“官爺,您這是做什么?都嚇到客人了?!弊硐蓸堑恼乒褚姶?,趕緊上前,悄悄的塞給了為首的官差一錠銀子。
官差將銀子扔給了掌柜,口中罵咧著:“去去去,別妨礙公務(wù)?!?p> 掌柜見官差不收銀子,便已猜到要捉的怕是個重要人物,心中暗自祈禱那個人不在酒樓,牽連于自己。
正想著時,忽聽官差大喊一聲:“聽到?jīng)]?叫你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樓中的客人順聲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絡(luò)腮胡子正在有條不絮的吃飯,全然不理會官兵的叫嚷。
“看,”一位吃飯的客人小聲對同伴議論著:“這個人的臉本就被胡子遮住了小半張,又戴上了面具,更是看不清什么模樣,我看八成,就是他。”
另一桌的客人也在小聲猜測著,對著絡(luò)腮胡子所在的方向指指點(diǎn)點(diǎn)。
官差見樓中的人們紛紛往這邊看,頓時覺得失了臉面,抬手就想將絡(luò)腮胡子臉上的面具摘掉,不料手剛一伸過去,就被其一把抓住,使勁一掰,官差叫了一聲,引起了在樓中其他官差的注意,全都往絡(luò)腮胡子處聚集。
絡(luò)腮胡子見大批的官差趕來,忙從二樓窗戶處跳出,往最熱鬧的街道跑去。
官差們看了一眼窗戶,不敢往下跳,于是從樓梯跑了下去,等到了醉仙樓門口,已經(jīng)看不到絡(luò)腮胡子的影子了。
京城中以往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上,因突增了許多來往的官差而變得清冷了許多。一隊(duì)官差正在走著,突然被一個戴著面具,留有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所撞。
“對不起,對不起。”壯漢低著頭快速走過,并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道著歉,引起了這隊(duì)官差的注意。
“等等,”為首的官差對著壯漢的背影走過去:“接受完檢查再走,”還未說完,就見壯漢撒腿就跑,“追!”見狀,為首的官兵急忙帶人去追。
壯漢回頭看官差就要追上自己,壯漢摘下臉上的面具往后方追趕的官差處一扔,順勢推翻了路邊的蘋果攤,官差們一個不注意,踩上了在地上滾的蘋果,栽了個人仰馬翻。
壯漢見暫時擺脫了官兵的追趕,向左向右穿過了七八個小胡同,正愁不知怎么出城之時,在一戶高門大院外發(fā)現(xiàn)了一匹上好的紅棕馬,見四下無人,躍上馬匹,卸下腰間的軟鞭,只聽口中發(fā)出一聲‘駕’,紅棕馬飛快的向遠(yuǎn)方奔去,絡(luò)腮胡子回頭看了一眼高宅大院,宸王府三個鎏金大字,映入眼簾。
京城南門處,一個臉上留有絡(luò)腮胡子的壯漢騎快馬欲闖出去,把守在南城門的官兵,拿著一桿紅纓槍,槍尖所指之處,正是那壯漢的方向,道:“今日封城,快快下馬接受檢查?!?p> 壯漢手中軟鞭一揚(yáng),將官兵手中的紅纓槍纏繞住,再順勢那么一甩,紅纓槍脫手飛出,插到了遠(yuǎn)處的地上。
其他官兵見狀,上去攔截,豈料壯漢一鞭一個,毫不手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攔路的官兵全部打到了地上。
“快把城門關(guān)上?!币粋€被打倒在地的官兵沖姍姍來遲還尚在城墻上的官兵們大喊道,可惜這時已經(jīng)晚了,在城門向下關(guān)上的那一刻,壯漢低頭彎腰閃了過去。
“快...快去稟報(bào)凌少卿?!笨词啬铣情T的官兵頭子對一個官兵吩咐到。
壯漢出了城門,又策馬奔騰了十余里才將胡子收入懷中,正欲返至北城門入內(nèi),就看到一名玄衣男子站在前方,壯漢立刻下馬,恭敬叫道:“主上?!?p> 玄衣男子虛點(diǎn)了下頭,朝壯漢勾了勾手,道:“再去幫我辦件事?!?p> 壯漢看見手勢立馬俯耳上前,在聽完玄衣男子的命令后,迅速上馬,疾馳而去。
天低云暗,南城門城墻之上,凌慕白面前跪著七八個官兵,皆面色難看,低頭不語。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凌慕白才將一紙畫像扔到一個官兵面前地上,道:“我且問你,闖出城去的那人可是這般模樣?!?p> 那個官兵顫顫巍巍的將地面上的畫像撿起,仔細(xì)回想了一番那人的面貌,老實(shí)答道:“有點(diǎn)像又有點(diǎn)不像?!?p> 凌慕白斜睨了一眼拿著畫像的官兵,問道:“怎么說?”
為首官兵惴惴不安,滿面愁容,道:“闖出去的那人臉上的絡(luò)腮胡子遮住了小半張臉,再加上此人動作敏捷,小的實(shí)在看不太清此人究竟是何模樣?!?p> “你們呢?可有看清楚?”凌慕白掃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七八個官兵,問道。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官兵鼓起勇氣道:“回凌少卿,我們所看到的壯漢不光留著絡(luò)腮胡子,還戴著面具,因此...因此也并未看清?!?p> 凌慕白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道:“也罷也罷,南城門所有守衛(wèi)看守城門不利,罰奉三月,其余的人罰奉一個月?!?p> “謝大人,謝大人。”官兵們對著凌慕白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磕頭謝到。
凌慕白下了城墻,正巧遇上楚行云派來打探消息的人,嘆了口氣,道:“走吧,我親自去與大人說。”
在凌慕白大肆搜城之時,上官璃被押進(jìn)了刑獄之中,獄中黯淡無光,不見天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fā)霉了的作嘔的氣息,沿途路過的牢房中一個個犯人從牢門的縫隙中深處胳膊,喊著冤枉。典獄司身后的牢頭見此,用手中的鞭子在牢門上抽了幾下,那些犯人一時來不及閃躲,發(fā)出慘叫,捂著作痛胳膊,不敢再說話,牢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又往前走了幾步,典獄司在一個牢房處停了下來,吩咐牢頭把牢門打開,對著上官璃道:“進(jìn)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