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的話剛一說完,就聽見一陣笑聲,“上官璃,你笑什么?”
“王御史,你不覺得你說的很可笑嗎?”上官璃用手指拭了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說我父親通敵叛國,你問問龍騰國的百姓信嗎?況且,你們有證據(jù)嗎?不會就憑地上幾張破信吧?!?p> “地上的信是從上官南風書房搜出來的,上官南風也確實是依照信上所說,本月十五號晚上子時去了翠云樓。”王謙看著上官璃,篤定的說:“所以,你所謂的那幾張破信,就是證據(jù)?!?p> 聞言,上官璃撿起地上的信,握在手里揚了揚,“如果我沒記錯,這些信是靖康王爺從府內(nèi)搜出來的吧,”說著,把臉扭到了靖康王爺方向,“王爺,我父親把你女兒休了是不對,可你也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靖康王爺短短一個時辰之內(nèi)被上官南風父女兩人扯了出來,頓時有點血壓上升,剛想為自己辯解,就見上官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還未反應過來,就聽上官璃又開口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嘛,偶爾去去這些青樓酒館也屬正常,你不能說我父親去了翠云樓就有嫌疑,據(jù)我所知,王御史一個月至少也得去上個七八回,難不成,王御史也與契丹勾結(jié)了?!?p> “你!一派胡言。”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任誰與契丹這個詞扯上關系,也會不由自主的緊張一二。
上官璃沒有在意被自己氣的火冒三丈的王謙,在公堂之上大聲質(zhì)問,“剛才王御史口口聲聲說我父親是去見耶律沙,那么我想問各位大人一句,耶律沙何在?”
“哈哈哈哈哈,”上官南風看著上首三人啞口無言的樣子,終是爽朗的笑了出來,“璃兒說的不錯,耶律沙在哪啊?!?p> “耶律沙,”王謙面上有些難看,底氣不足的說,“跑了?!?p> “跑了?”上官璃嗤笑一聲,“那就是沒有人證嘍?!?p> “你休要得意,”王謙看著上官璃得意的表情,抓起桌上的驚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帶王二牛,趙虎,李班上來?!?p> 沒多久,三位穿著官差服飾的男人低頭哈腰的走了過來,一看上座的三位大人,連忙跪下,一臉媚笑,“小的們見過三位大人?!?p> “我問你們,可曾見過畫像上的人?!蓖踔t將畫像拿了起來,下面跪著的三人,其中一人,連忙彎著腰上前雙手接過畫像,后又回去跪到了地上。
三人拿著畫像,蹙眉端看了一會兒,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中間跪著的那人說道:“小的好像見過?!?p> “嗯?”王謙聽后,橫眉豎目瞪著中間那人,“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什么是好像?王二牛,本官再問你一遍,你究竟見沒見過畫像上的此人?!?p> “見過,”王二牛被這一眼嚇得一哆嗦,改口說道:“小的見過此人,就是他,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駿馬,從南城門闖了過去。”
“對對對,小的也見過,就是他,不配合檢查,還砸了醉香樓?!?p> “是他,是他,小的也想起來了,他還砸了幾個攤子。”
王二牛左右兩側(cè)的人,急忙說道,生怕晚說一刻,被王謙記上。
見到王謙這番作派,楚行云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剛想說話,就聽王謙又道:“上官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上官璃一臉不屑的看著王謙,拍了拍手,“好好好,王御史這招威逼用的不錯?!?p> “你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上官璃揚起下巴,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一個人明知道是在敵方的地方,還去最有名的酒樓大吃大喝,被發(fā)現(xiàn)后,不走偏僻的小巷子,借機逃走,還偏偏又撞到了敵方的人馬,最后還大肆出城,這耶律沙怕不是個傻子吧?”
上官璃說完自己的見解后,看向楚行云,“楚廷尉,你覺得呢?”
在楚行云苦思冥想時,陳屹低聲說道:“我倒覺得,王二牛三人的話構(gòu)不成有效的證據(jù),不如先將上官南風等人收押入獄,咱們再找證據(jù)?!?p> 王謙吹了下胡子,急躁道:“怎么...”剛說了兩個字,就察覺聲音大了些,立刻壓低聲音,“怎么就構(gòu)不成有效證據(jù)了。”
“這事兒還需從長計議,”楚行云做了最后的決定,“將上官南風等人先押下去?!?p> 楚行云說完后,便帶頭進了內(nèi)堂,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二位,我的看法是,證據(jù)不足,不能妄下定論,你們呢?”
王謙一甩袖子,坐了下來,“這不是很明顯嗎?上官南風就是叛國,她上官璃就是在狡辯。”
“王御史,你不要通過自己的主觀判斷,來說這件事,”陳屹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凌少卿回來時說的很清楚,王二牛三人根本沒有看清那些人的真正面貌,你不能因為上官璃在公堂上說了你幾句,就威脅恐嚇證人,這也太有失風度了吧。”說到最后,陳屹控制不住的激動的站了起來。
“陳大人,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威脅恐嚇證人了,”王謙一拍桌子,大聲的說完后,又看著楚行云問,“楚廷尉,你聽到我恐嚇證人了嗎?”
“兩位大人,都先坐下,”楚行云當起了和事佬,“大家都是為了案子,不如先行將情況上報上去,看圣上怎么說?”
“也好,”王謙想到那日在御書房時,皇上的反應,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上官璃的尸首了,“就這么辦吧?!闭f完,整理了下官服,踏出了內(nèi)堂。
等到王謙走后,陳屹才擔憂的看向楚行云,“楚廷尉,你糊涂啊,你明知那日皇上的表現(xiàn),是想將上官南風置于死地,怎還會想上報上去?”
“倘若真的不能證明上官將軍有罪,看在他那些個戰(zhàn)功的份上,即使是皇上,也不會取他性命的?!背性谱叩介T口,仰頭看著天上大片的云朵,臉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