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巫術大會
琉歌的脖子被溫辭辰掐得透不過氣。
“溫辭辰,夠了。”花洛伶上前去抓住溫辭辰的胳膊,只見溫辭辰猛地一轉(zhuǎn)頭,兩人對視。
花洛伶從未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火,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你很高興嗎…”溫辭辰突然松開了手,琉歌大口喘著氣。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花洛伶只覺得他莫名其妙,跑到琉歌旁給她遞了一杯水。
“他喜歡你,你很高興嗎?”花洛伶聽出他語氣中竟有一絲顫抖。
花洛伶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這么說,但是我為什么要高興?”說罷,她抬起手輕輕在琉歌背后拍打著。
溫辭辰一愣,他往花洛伶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神中自始至終都沒出現(xiàn)過一絲高興。
“你喜歡過他嗎?”溫辭辰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花洛伶似乎是不耐煩了,皺著眉頭道:
“為何要喜歡?”
溫辭辰嘴角綻開一抹笑,身形一閃,便閃到了花洛伶身旁,在她的臉頰留下輕輕一吻。
花洛伶身體一僵,待她反應過來時,溫辭辰已經(jīng)離開了。
“他…他…”回想起剛剛那一吻,花洛伶的臉越來越紅。
“咳咳…”琉歌咳了兩聲,這才拉回花洛伶的注意力。
“那個…琉歌,你原本是何身份?”花洛伶問。
“我本名楚琉歌,赤壁的無名樂師,后來被賣到了賭石鋪,便被當做獎勵關在那兒?!被辶娌⑽磸乃恼Z氣中聽出一絲悲涼,想必是內(nèi)心十分強大。
“好一個堅強的姑娘,以后你與孟蕓便和我一起吧。”花洛伶笑道。
“謝謝小姐收留?!绷鸶椟c了點頭。
花洛伶話音一轉(zhuǎn),道:
“巫術究竟是如何修煉的?”
琉歌一愣,猶豫許久才緩緩開口。
“拿等價的東西交換,我失去了眼睛,看不到這個世界的色彩,但我能看到人心,就像小姐,你的心很漂亮?!?p> 花洛伶咧嘴一笑,又問道:
“同誰交換?”
“西緹的女皇陛下?!?p> 花洛伶覺得這巫術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這已經(jīng)不是她能理解的范圍了。
“那么如何才能見到女皇陛下?”花洛伶思索著。
“明日的巫術大會,第一名有機會見到?!绷鸶璧貞?。
“可是巫術大會不是只有西緹人才可以參賽嗎?”
“我就是西緹人。”
“……”
花洛伶感覺自己跟溫辭辰在一起呆久了,反應越來越遲鈍。
“你有幾成把握奪冠?”
琉歌嘆了口氣。
“不到一成?!?p> 花洛伶的眼神閃過一抹凝重,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我曾聽聞,西緹有一種傀儡術?!?p> 琉歌挑眉,隨即淡淡一笑。
“如此也可?!?p> …
兩人在房間里不知籌劃著什么,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早花洛伶就跟溫辭辰打了招呼,說有事,便讓他自己一個人先去賽場內(nèi)。
賽場很大,觀眾席是分階級的,皇家席位為單獨的包間,每間包間都有裝有特質(zhì)屏風,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再往下就是各大宗門的包間,雖然不及皇家包間大,但是待遇自然也是極好的,而那些平民百姓就都是露天席位了。
距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場內(nèi)已經(jīng)座無虛席了。
“聽說西緹大皇子也會參加巫術大會。”
“大皇子從十年前就開始閉關,如今出來了,這西緹怕是要變天了?!?p> “西緹男人修不了巫術,這大皇子是個例外啊?!?p> “別說了,大皇子不是我們能議論的?!?p> ……
突然臺上走上來了一名女子,女子樣貌非凡,身著紅衣,還不等她發(fā)話,場下男子就一片沸騰。
“永安公主!”
只見永安公主仰起下巴,得意的看著底下為她瘋狂的男子們。
“安靜,本公主便是此次巫術大會的主要負責人,我主要講解一下比斗的規(guī)定,非西緹人不可參賽,不論生死,場外不得干擾?!庇腊补髑辶饲迳ぷ?,繼續(xù)道。
“此次參賽共有二十人,分為十組進行爭斗,每組只可留下一人,另外每場比賽都會進行下注環(huán)節(jié),多的本公主也不解釋了,一柱香后開始。”永安公主說罷,便走向了離擂臺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一旁走來兩個侍女為她撐傘扇風。
溫辭辰坐在某間包廂里沉默不語,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一旁的孟蕓也不敢發(fā)話。
他本以為花洛伶只是想出去玩玩,結果巫術大會都要開始了也沒見到她的影子,臉色越來越黑。
“一柱香到,首先第一組,孫紅,春然?!?p> 永安公主話音剛落,臺上就嘭的一聲被砸出一聲巨響。
只見一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臺上,手上掄起一把比自己體型還要大的錘子。
“我是孫紅,人稱錘姐。”孫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場下沸騰起來,這錘姐在西緹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了。
“叮~”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突然響起來,一名赤足少女踏著銀鈴聲走上了擂臺。
春然扎著一個馬尾辮,一身黑衣,腳踝與手腕處都用紅線綁著銀鈴鐺,她身材嬌小,看起來最多也不超過十三歲。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擂臺場上生死不論,識趣就投降?!睂O紅嘲諷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小姑娘。
春然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
“你…”孫紅自然是接受不了一個無名小輩的無視,她握緊錘子,似乎這錘子也讀懂她的心思,發(fā)出一陣“嗚嗚”的聲音。
永安公主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
“先下注,完了以后再打?!?p> 場內(nèi)基本都是壓的孫紅勝,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覺得春然深不可測,便壓了她。
“下注完畢,這根釵子掉地上便開始?!庇腊补鲝念^上拔了一根金釵,用力的拋到空中。
全場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根金釵,落地的一瞬間。
“咚”一聲,孫紅已經(jīng)砸下了第一錘,所有人都以為春然死于錘下時,一陣鈴鐺聲傳了出來。
只見春然距離巨錘不過一尺的距離,毫發(fā)無損。
“你是怎么辦到的?!睂O紅瞪著眼,她的巨錘從未砸偏過。
只見春然淡淡一笑。
“是你自己砸偏了?!?p> “休要胡說!”
又是一錘,不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一錘又偏了,距離春然又是一尺不到。
接下來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了,春然站著不動,孫紅不停的朝她砸向巨錘,每一錘都用了自己的全力,卻每一錘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場下群眾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幻術?真是有趣?!庇腊补魑嬷燧p笑道。
巫術所涉及范圍甚廣,例如孫紅所習巫術便是可以加強體質(zhì)的,而春然習的就是幻術,幻術可以讓一個指定的人出現(xiàn)幻覺,就比如剛剛孫紅被春然施了幻術,所以在孫紅眼中,春然所在的位置不同,自然也就砸歪了。
孫紅此刻還未反應過來,揮起手中的巨錘,仍然不停的揮舞著,而春然似乎是玩膩了,伸出右手,似乎握著什么,可仔細一看分明什么都沒握,姿勢與孫紅相同,將手中的空氣揮向?qū)O紅。
“我投降,我投降!”孫紅抱著頭,在地上一直念叨著,此刻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崩潰了,沒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春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道:“我贏了?!?p> “恭喜第一組春然獲勝!”
席下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大部分壓了孫紅的人都面色不太好,而小部分壓了春然的竊竊得意著。
這一局,宗室以及皇家的人,沒有一人下注。
接下來又進行了幾組比賽,在場的皇家宗師仍然沒有人下注。
“接下來第八組,衛(wèi)慈以及她的對手琉璃?!庇腊补髟捖渑_下瞬間沸騰,赤壁城內(nèi)誰不知衛(wèi)慈是誰,原本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后修了一種不知名的詭異巫術而名聲大噪,衛(wèi)慈踏著歡呼聲走上臺,她的穿著無疑是參賽選手中最大膽的,幾塊布就將關鍵部位遮擋住了,該露的都露出來了,好一個性感尤物。
場下不少男人都為之瘋狂,衛(wèi)慈是本次比賽呼聲最大的,所有人在對手還沒上臺時就直接全壓衛(wèi)慈勝。
“別鬧啦,我的對手還沒上來呢,安靜一下。”衛(wèi)慈捂著嘴笑道,目光一直看向?qū)κ值姆较?,一黑一白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笑容更甚。
“哈哈傀儡師嗎?”衛(wèi)慈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那一黑一白正是花洛伶和琉歌,琉歌戴著一塊白色紗巾在臉上,身體僵硬,身上的靈力也被刻意覆蓋,讓人真以為她是一個傀儡,而花洛伶將全身涂成古銅色皮膚,臉上戴著一塊古怪的面具。
衛(wèi)慈嘲笑她們并不是因為傀儡師很弱,而是嘲笑她只擁有一個傀儡。傀儡師因為本身個人靈力稀薄或者沒有靈力的人才會走這條路,傀儡師對精神的控制要求很高,精神控制最高的人,同時可以使用的傀儡越多,而練就一個傀儡是很艱難的,傀儡相當于活死人,每個傀儡都是在生前或者瀕死狀態(tài)下煉成的,手段及其殘忍,每個被煉成傀儡的人都仍舊會保留自己的意識,但身體行為已經(jīng)為他人所控了。
花洛伶與琉歌二人現(xiàn)在表面上是傀儡師與傀儡,實際上是琉歌使用一種特殊的巫術將自己的感官與花洛伶相互接通,所以花洛伶能夠通過琉歌的眼睛看到琉歌的世界,二人也能在腦海中的靈識內(nèi)交流。
“接下來下注環(huán)節(jié)?!庇腊补髡f罷,全場竟所有人都壓的衛(wèi)慈,然而這時,皇室的某個包廂有了動靜,竟然是壓到了琉璃身上,這一壓竟是五百兩黃金!
所有人都覺得這人多半是個傻子,但是看他坐在皇室包廂里,礙于身份原因也沒人敢說什么。
突然某個宗室包廂里也有人壓了琉璃,雖然每沒之前那位多,卻也壓了一百兩黃金。
場上的人更加無語了,傀儡師的強弱看他操控的個數(shù)便知了,這場比賽擺明了衛(wèi)慈會贏。
“接下來金釵落地,比賽開始!”永安公主舉起金釵,拋向空中。
金釵落地的一瞬間,擂臺中莫名揚起了一股肅殺之氣。
“小姐,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绷鸶璧穆曇敉蝗辉谒撵`識中響起。
花洛伶眼神中帶著暴戾之氣,她們感官相互接通,她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衛(wèi)慈之所以短時間內(nèi)如此強大,是因為她所習的巫術可以吞噬他人靈力,而每個被她吞噬靈力的人都會被吸的干癟而死去,花洛伶看到了她曾吞噬的眾人的面孔,有年輕的,有老的,連小孩子都有。
“真是個畜牲。”花洛伶冷笑,這西緹表面上國泰民安,背地里這么多條人命官府居然置之不理。
“她所殺害的都是一些身份低微的人,像西緹這種地方經(jīng)常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绷鸶璧?。
“喂,你在不動手我就先動手了喲,別說我欺負人。”衛(wèi)慈嘲諷一笑,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花洛伶身后,手握成拳,砸了過去。
琉歌伸出兩根手指,極快的在衛(wèi)慈手腕上某個穴道點了一下,手一麻便將力收了回去,單手撐地,迅速遠離花洛伶。
“小姐,你懂的穴位真多。”剛剛琉歌那一手就是從她的記憶中拾取的。
“嘿嘿。”花洛伶咧嘴一笑,她現(xiàn)在只能全靠琉歌,畢竟傀儡師出色的僅僅只是精神力強,若是她展現(xiàn)了別的什么手段被發(fā)現(xiàn)不是西緹人,下場肯定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