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著他笑，會陪著他一起玩，會給他講爸爸媽媽給自己講的睡前故事。
“你還記得啊！寶寶……”
莫輕寒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壓抑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情緒。
剛來到莫家的那一年，很多的孩子一起玩過家家。記憶之中的她永遠都是最受歡迎的那個。
那一天，迎著陽光，她走向他，向他伸出小手，邀請他一起玩。
他是爸爸，她是媽媽。
她說，“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以后我要嫁給你?！?p> 她說：“阿寒很好聽，比莫輕寒好聽，以后我就這么叫你了。”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樣子，她說的話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里。
落在暗處的手漸漸收緊，一層濡濕的汗水在手心漸漸蔓延。
只是莫輕寒或許永遠都不知道，“阿寒”這個稱呼，在前世，每一次在顧流煙口中說出，都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顧流煙笑了笑，從莫輕寒的懷里坐起來，伸手揉了揉自己暈乎乎的頭。
“當然記得了，我那個時候還說要嫁給你呢，后來……”
后來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竅似的愛上了莫矜延。
“寶寶……”
看著顧流煙一直低垂著頭，情緒有些落寞的模樣，莫輕寒就已經(jīng)猜到了。
他的寶寶心里還在惦念著莫矜延。
顧流煙心里確實在想莫矜延，前世的記憶是無法沖淡的過去，帶來的傷痛即使已經(jīng)重活一世，都沒辦法立刻沖淡。
“寶寶，到家了?！?p> 顧流煙回過神來望向窗外，已經(jīng)是顧家門前了。
顧家，我回來了！
顧流煙迫不及待的下車，只是在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瞬間，一聲悶哼傳入耳中。
看著夾在車門處的手，瞳孔驟然緊縮，像是觸電一般的松開了手中的車把手。
“你瘋了！”
莫輕寒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薄唇緊緊抿在一起，不讓自己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但是額頭上漸漸沁出的薄汗出賣了他。
顧流煙重新坐回車里，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漲。
“你是不是傻？沒事亂伸什么手？”
“我不疼的?！?p> 莫輕寒唇角扯出一抹讓顧流煙寬慰的笑，只是那張蒼白的臉，怎么看怎么讓人揪心。
顧流煙抬起頭來，看著莫輕寒，他臉上虛弱的笑容讓她覺得很假，很想伸手將那層面具扯下來。
他的手已經(jīng)腫了，原本白皙的手上一道明顯的青紫痕跡貫穿整個手背，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顧流煙感覺自己的心被扯了一下。
“跟我上樓處理傷口?！?p> 原本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但是到了嘴邊打了個轉(zhuǎn)兒，默默地吞咽回去，任由顧流煙將自己帶著輪椅推下車。
“寶寶你別生氣?！?p> “我沒生氣。”
她有什么好生氣的？反正手又不是她的。
莫輕寒抬頭望著顧流煙，雖然嘴上說著不生氣，但是她臉上的憤怒還沒有消散，看上去像是在鬧脾氣一般。
看著這樣地顧流煙，莫輕寒驀地笑了。
“你笑什么？”
顧流煙感覺有些不自在，莫輕寒臉上的那抹笑容看上去傻傻的，礙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