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稱作嬌嬌的少女,是上都護蔣虎的獨女蔣嬌嬌,從小便被捧在手心受盡嬌寵,性格極為天真嬌憨,說話常直來直去。
她今日身著淺黃色團錦琢花衣衫,一張鵝蛋臉,右臉頰有個小梨渦,隨著她的笑容若隱若現,顯得很是嬌美可愛。
她也不在乎眾人的打趣,一雙眼睛緊緊地朝著東邊望去,嘴里還嘟囔著,“不知周三哥今天有沒有來參加賞菊宴。”
東邊涼亭人影憧憧,一時也分不清那些人分別是哪家的公子少爺。
阮傾歌很少出來參加宴會,也不認識什么人,便自己獨自一人坐在一側。
眾小姐們被東邊涼亭的少爺公子們吸引住了注意,都紛紛拉著自己熟悉的閨閣好友在那興奮交談,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去結識阮傾歌。
而作為東道主的孟燕婉,似是被之前阮傾歌冷淡的態(tài)度噎得不輕,這時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也將她冷在一邊。
阮傾歌倒是不以為意,很有興致地看著滿園菊花,沒有太關注席間各小姐們帶著嬌羞或是興奮的交談。
看到阮傾歌似是被冷落一旁,坐在不遠處的阮靜嘉不由勾起嘴角,有些愉悅地故意瞟了阮傾歌一眼,昂著頭得意地繼續(xù)和旁邊熟識的小姐聊天,沒有絲毫過來陪伴解圍的意思。
和阮靜嘉聊天的小姐也注意到了獨自一人的阮傾歌,便問阮靜嘉道,“我看云安郡主似是初來宴會,你不去介紹介紹幾位好友與她認識?”
阮靜嘉有些不悅地哼道,“我這個妹妹架子大得很,平時就總是對人愛答不理的,若帶著你們過去,恐會被她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弄的下不來臺?!?p> 那位小姐有些驚訝道,“沒想到她這么不好相處?!?p> “可不是嗎,”阮靜嘉微微撇嘴,眼中暗藏嫉妒,“誰要她是太后娘娘親封的郡主呢,身份高貴,根本不需要搭理我們這些人?!?p> 阮傾歌耳朵微動,突然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了阮靜嘉一眼。
阮靜嘉不太相信她能聽到自己說的話,但看到阮傾歌那清冽的眼神,還是有些心虛地閉上了嘴。
阮傾歌雖然聽到了阮靜嘉在那說自己的壞話,但也懶得理會,瞥了阮靜嘉一眼后,拿著酒杯抿了一口菊花茶,微瞇著眼看著亭外的一片金黃,心緒頗為瀟灑舒意。
她的左側突然坐下一人,伴著悅耳清朗的聲音,“傾歌妹妹?!?p> 阮傾歌這才轉過頭來,發(fā)現坐在她身旁的竟是前幾日初識的林家小姐林云溪。
林云溪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開心說道,“之前在金燕閣,我便想過去找你,但一時間被別家小姐耽擱住了,到了這時才有機會過來與你相見。”
阮傾歌見到她也很是高興,眼眸露出笑意,“前幾天還說好要去你府上玩,結果還沒過幾日就在這里見到了,咱倆真是有緣?!?p> “可不是,這可真算是妙緣,”林云溪眼眸彎彎,神態(tài)率真地說道,“今日一定要與你好好聚聚?!?p> 林云溪本就容貌姣好,今日戴著那枚荷花玉簪,不知為何更是顯得她的肌膚粉嫩,嬌美無匹,美玉瑩光,滿身盡是秀氣。
阮傾歌看了一眼她的玉簪,微微有些晃神,夸道,“云溪,你今日可真美?!?p> 林云溪聞言倒沒有羞澀,大大方方道,“這幾日大家都說我變美了,也是挺奇怪的?!?p> “說你美,你竟還覺得奇怪。”阮傾歌笑嘆道。
阮傾歌心中有些懷疑是那枚玉簪的緣故,而系統(tǒng)肯定也是知曉那枚玉簪的特殊之處,才會給她下達之前那個臨時任務。
她倒沒有眼紅這枚玉簪,心中還挺為林云溪高興,既然系統(tǒng)說這枚玉簪本就該是林云溪之物,那她之前幫助林云溪奪回玉簪,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想起之前之事,阮傾歌便問林云溪,“那位表小姐后來如何?還與你糾纏這枚玉簪沒有?”
林云溪笑容變淡,哼道,“那個孫卿卿看到我竟然戴著這枚玉簪,一時不敢相信,后來又在那想盡千方百計地要從我手中奪走這枚玉簪?!?p> 說到這里,林云溪有些幸災樂禍,“她這次鬧得有些過分,弄得我祖母都訓斥了我二嬸一頓?!?p> “我聽你說,那個孫卿卿是個城府很深的女子,不應當鬧成這樣吧?!比顑A歌問道。
林云溪也有些不解,“她平日最會裝腔作勢,很受大家喜歡,人人都說她善解人意懂事乖巧,而偏偏這枚玉簪卻讓她暴露出了些許真面目,也不知是為何?!?p> 阮傾歌有些思索,看著林云溪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禁提醒道,“說不定這枚玉簪對她有什么特別用處,讓她不惜挨罵受罰也要得到它?!?p> 林云溪聽到阮傾歌這樣說,也回憶起自己初見玉簪的悸動感,有些深思道,“這枚簪子的確有些不同。”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無人注意,便低聲與阮傾歌說道,“我最近幾日做夢,總會夢到一個荷花池…”
阮傾歌聞言有些驚訝,“每晚都會夢到嗎?”
“好像自從戴上這枚玉簪,之后的每晚都會夢到那個荷花池?!绷衷葡肓讼氲溃岸颐看卧趬糁?,一開始我都會站在荷花池旁,看著那一池荷花?!?p> 她聲音又低了些,“最奇怪的是,我在夢里很清醒,仿佛知道自己在做夢一般。”
阮傾歌有些咂舌,聽到這等古怪之事,她忍不住想起了系統(tǒng)。
林云溪倒是不覺得這事情很古怪,她很有興趣地繼續(xù)說著,“我這幾日便一直戴著這枚簪子,想看看我在夢中能干什么。”
看到林云溪躍躍欲試的樣子,阮傾歌有些不安。
她這時臉色便微微嚴肅起來,說道,“云溪,這里說話有些不便,過幾日我去你府上,你再與我詳細說說這事可好?”
看到阮傾歌慎重的模樣,林云溪有些懵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你是否與他人說起過?”阮傾歌輕聲問道。
“沒有,”林云溪搖頭道,“也就是一個夢,我平日里沒有當真,今日談到它我才忽然想起來?!?p> “你若還繼續(xù)做那個夢,在夢中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將它當做兒戲一般隨意嘗試?!比顑A歌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