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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天霜之燼

第九章 鮮血之舞(9)

傳承天霜之燼 閉眼跳懸崖 4224 2019-08-14 23:15:36

  第九章鮮血之舞(9)

  人物:南宮紅韻

  神末460年11月20日

  蒙蒙的細(xì)雨飄了半月,但這也沒什么好感傷的,反倒是應(yīng)該慶幸,澆濕了跌宕的時(shí)光。

  這些日子龍逆很少來找我,羽問天找的也只是姐姐的麻煩,至于花錦不過就訓(xùn)了我?guī)拙渚陀珠_始銷聲匿跡起來,一切都很安靜。

  “這么晚了,小姐還不睡?”青梨嘆著氣向我走來,雨天總有著諸多的不便,管事的人也就忙碌了起來,今日她搬了半日的花盆,也是累了。

  “辛苦了,把牌子翻了吧,明日我們休息!”接著檐上流下的雨滴,秋日的雨總這樣連綿不絕。

  “小姐萬歲!”青梨拍手叫好,姐姐這些日子格外懶散,總讓我們紅袖閣加班,般道具多累啊,明日就讓敏妤去操心吧。

  “誒,青梨,這些天姐姐的房間是不是總亮著?”我看著邊上的房間,帷幕下透著微光。

  “哦!羽公子回去的晚,索性就讓它亮著了。小姐你這樣地板會爛的!”青梨不悅的放下了帷幕來擋住飄來的細(xì)雨。

  “不是打掃的晚嗎?”我扯開帷幕看著邊上燭光,這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啊!

  “小姐!”青梨不悅的拉下帷幕:“今日羽公子都沒回,怎么打掃?”

  “不……,他就住這兒?”突如其來的意外猶如晴天霹靂,堂堂大皇子夜宿戲樓,這未免太荒唐了吧,不,是他不配!

  “說漏嘴了!”青梨忙著別過頭捂住嘴巴

  “到底怎么回事!”簡直瘋狂,氣沖頭穴,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事關(guān)重大,我不該說的,小姐你就當(dāng)沒聽見!”青梨害怕的躲到了帷幕后,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事關(guān)姐姐的名譽(yù),你讓我當(dāng)沒聽見!羽問天就不怕身敗名裂嗎?”扯開帷幕,此時(shí)也懶得訓(xùn)斥青梨了,只想探個(gè)究竟。

  “小姐你干什么?”青梨驚叫的看著我翻過欄桿,青梨膽小,這么大的事絕不是她一個(gè)人瞞著我!

  “羽問天!”憤怒的翻下欄桿,若是以往我哪敢這樣大呼小叫,但現(xiàn)在的我確實(shí)有些氣憤。

  “誰啊!敢擾本皇子清夢!”我一路直沖,里間傳來不悅的聲音,我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攏開了珠簾。

  “羽公子,你真在啊?!蔽冶緛砭褪莵砜纯吹模撔牡脑挼揭话?yún)s讓我再次昏厥,簡直就是荒唐,:“姐姐?不……你是……”

  “我……”囁嚅的聲音讓我再次瘋狂!這聲音真的是姐姐!

  “南紅韻?你怎么在這兒,快給本皇子滾!”羽問天朦朦朧朧的起身,大手一揮,還以為這里是在他的皇宮。

  “我看該滾的是你!無名無分同床共枕,罔顧倫常!”掄起拳頭,我想揍他,但我還是忍了下來。我不能這樣!但羽問天顯然沒這樣好說話!清醒的羽問天居然抽出了劍向我走來。

  “羽公子見諒,妹妹她定是酒喝多了!一時(shí)沖動”攔住羽問天的自然是姐姐,我都干了些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一時(shí)沖動?我看是看不起本皇子吧!?。 庇饐柼飚惓1┰甑膿]開姐姐,那樣子是恨不得殺了我,但姐姐還是毅然的擋在了我的面前。

  “羽公子,紅韻是我妹妹!”

  “你……!”羽問天懸起的劍停了下來,姐姐沒有讓我道歉,她知道我不會道歉,可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將頭轉(zhuǎn)向地面,我想喊,現(xiàn)在我的每一次顫抖不是因?yàn)榭謶?,我想殺了他?p>  “滾!”羽問天還是放下了劍,不爽的揮了揮手!

  “走!”姐姐大概是怕他反悔,立刻的牽著我走出了房門!在剛走出房門的那一剎,劍就刺在了門框上,作為天羽皇子,羽問天的功夫與魂力絕對不差,劍直直的透過了門框,泛著寒氣,但姐姐不看一眼,拉著我一直走到了后院!

  “姐姐,你真的……”我不知如何開口,我始終不敢相信高傲的姐姐會屈服于羽問天,屈服于一個(gè)滅我滿族的仇人,第一面,第一面,他就應(yīng)該死在這樓下,血染樓臺,懸尸于梁,以慰先祖,他就該死,可所有人為什么一再容忍,一再卑屈。

  “別問我!”姐姐的聲音異常的憤怒,今天我就該當(dāng)不知道的好,可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細(xì)想敏妤好像也一直在替姐姐隱瞞,就連青梨也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要聽他的,他就該死!”甩開姐姐的手,這不對,這不對啊!

  “該死?你是要整個(gè)醉花樓為他陪葬嗎?然后天羽還是天羽,千秋萬代,圣族還是那堆廢墟!”姐姐甩開了我的手,兇惡的眼神比我更想殺了羽問天。

  “我告訴你,你什么都不用知道,什么事情,你都要裝看不見!”霓裳再次拉起了我的手,雨點(diǎn)打在了我的身上冰涼的不像話。

  “姐姐!那我算什么?一個(gè)笑話嗎?”姐姐變得不像姐姐,醉花樓也好像青樓,為什么?

  “別叫我姐姐,我是閔棠,南宮閔棠!不是南宮霓裳!你滿意了嗎?”憤怒的吼聲直嘲著我

  “什么?”開玩笑的吧?小閔那么膽小

  “我不是霓裳,我是小閔,這下清楚了嗎?”“霓裳”低下了頭,目光收斂得像怕人的貓,蜷縮著毫無姐姐的端莊孤傲。

  “不不不!這不可能!”看著高傲的姐姐下一秒變成膽小的小閔我開始懷疑,到底哪個(gè)才是哪個(gè)對我百般容忍細(xì)心呵護(hù)的姐姐,這該是一場夢,一場夢!

  “我才是她的妹妹,親妹妹!可她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這十六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看著她練舞,我看著她紅裝,我模仿她的一顰一笑,哈哈哈!我以為她是讓我代替她,可她的血居然和我黏在了一起,哈哈哈……,我是她的影子,你明白影子是什么嗎!”閔棠笑的凄然,現(xiàn)在的她既不像小閔更不像姐姐,更像是一個(gè)瘋子。

  “姐姐不知道?”

  “呵!我怎么知道?這醉花樓就像鏡子,前面是倒影,后面是背影?!?p>  “那花錦……知道嗎?”

  “你可以去問問,但我不保證你還能活著”閔棠笑的詭異,像是看著一個(gè)可笑的傻子。

  我在說什么傻話,花錦可能告訴我嗎?現(xiàn)在我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

  “那你會告訴姐姐嗎?”

  “也許在某一天吧,剛剛那些話你就當(dāng)沒聽到,你不應(yīng)該在里面”閔棠沒來再牽我的手,她牽我手的時(shí)候是如此的自然溫暖,讓我本能的相像她就是姐姐。

  我沒有回房,姐姐那里我不能去問也不敢去問,但敏妤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想來那些荒唐正是她像告訴我些什么。我向著柳溪院走去,敏妤總嫌她門前的幾顆柳樹太過單調(diào)卻也沒見她再添些花草,兩旁柳樹溪上樓臺,跨過邊上的小溪就是蘭溪閣,她離花錦最近,她應(yīng)該會知道些什么。

  “敏妤”走上樓臺,我徑直走向中間的樓臺,敲著門的我更像是喃喃自語。我不想打擾小琴,更不想驚醒邊上的人,樓臺的左側(cè)繞上,這里是二樓的走廊,懶散的敏妤通常也是從這里出入的,可以少開兩扇門。

  “開門!”我確信我的敲門聲比雨聲大,而敏妤也確實(shí)聽到了

  “誰?。俊蔽輧?nèi)敏妤的聲音迷糊,不久就亮起了燭燈

  “是我,紅韻!”忍受著大雨,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安定下來。

  “等等!”敏妤什么也沒問,門內(nèi)響起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開門是她只披了件外衣,訝異的看著我。

  “你再等我可就成落湯雞了”我假裝輕松的擰了擰袖子,擠出一些雨水。

  “進(jìn)來吧,坐”敏妤顯然不會開心,但她還是什么也沒問。就這樣,我們坐在梳妝臺前對峙著。

  “你說過,說謊的人會被淹死在水缸!”沒錯(cuò),兒時(shí)的誓言是,說謊的人要被淹死在水缸,可后來我們認(rèn)為太過惡毒才變成了浸水缸。

  “是嗎?那我不知要死多少回了”敏妤毫不在意,可她越故作輕松在我看來越像是掩飾,她還是害怕。

  “小閔,到底是誰!”她牽我手的溫如此溫暖,我相信她絕對不止一次牽著我的手。

  “呵!妹妹是在說笑話嗎?”敏妤片刻失神后驟然的笑了起來,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是嗎?那每天在羽問天房間里的是誰?你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擋我進(jìn)天舞閣!”我知道她是在裝傻,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濕透了,我去給你拿個(gè)火盆”此刻的敏妤慌張的像是要逃跑,我自然不會給她這個(gè)機(jī)會

  “我沒事”我起身站在了敏妤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明天你會感冒的,讓我好好想想再告訴你!”敏妤不顧我的阻攔,移開身后的搖椅與我插身而過。半個(gè)時(shí)辰,她穿衣插簪,燃起火盆,泡著茶,搖著椅,甚至還讓我擦干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最后我們兩人整整齊齊的坐在了梳妝臺前烤著火,讓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以說了嗎?”我看著火盆,琢磨著離天亮還有兩個(gè)時(shí)辰,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時(shí)候,我們有的是時(shí)間。

  “我只是想找個(gè)人說說話,并不希望你能改變些什么?!泵翩シ潘傻目吭诹藫u椅上,通常這種時(shí)候思維會很清晰,至少比緊張的時(shí)候好:“那年我十五歲,我在臺上拂琴一曲《高山流水》,我當(dāng)時(shí)認(rèn)為我撫的極好,琴聲清鳴而韻律委婉,聲聲沁人心扉,宛轉(zhuǎn)悠揚(yáng)。時(shí)逢五月六日天明節(jié),羽族搭起天橋祭奠亡靈。這樓上的小間座無虛席,那日財(cái)運(yùn)殿殿主尹籍也在場,喜歡極了,揮袖灑下數(shù)百白銀問我名字。我回‘敏然’,意為‘一笑泯然’,我討厭他,一股銅臭味,肥頭大耳。兩天后,有人請我樓上一聚,我不見,一刻鐘后數(shù)百白銀送到了我面前,我問是誰,說是一位貴人請我樓上撫琴一曲,我看花錦,她說去!”

  說道這敏妤的聲音顫抖,甚至有種哭了的錯(cuò)覺,至此她有些說不下去了,但還未等我催促,她泯了口茶又開口了

  我猜結(jié)局不會太好,哪一年正是她性情大變的哪一年,從前心高氣傲的她變得現(xiàn)在這樣鶯鶯燕燕。

  “他強(qiáng)暴了我,我喊,他堵住了我的嘴,我哭,沒人聽見。之后我在那房里待了一夜,是花錦,沒等人發(fā)現(xiàn)就把我拖了出來?;ㄥ\給了我一包藥,說它可以讓人發(fā)瘋,慢慢的,痛不欲生!沒人會發(fā)覺。之后尹籍每一次找我,我就給往杯子里放一勺,兩個(gè)月后他居然上癮了,他跪著求我,說只有我才能解憂!一年后,他瘋的跳了湖,淹死了?!?p>  “所以那些來你房間的人……”

  “對,無藥,痛不欲生,給藥,有求必應(yīng)。”再次泯一口茶,敏妤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那羽問天他們”震驚的同時(shí)我忽然想到了他們

  “哈哈,放心,龍公子沒事,我只下了羽問天的藥”敏妤看穿了我的心事,好笑的看著我

  “他瘋了嗎?”雖然有些可怕,但我并不憐憫,他死不足惜!

  “花錦讓我小心些,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么事,不過也快了。你知道嗎?這東西更像一種詛咒,它影響的不是一個(gè)人,而是,世世代代!世世代代!”敏妤最后的吐子異常的重,沒有喜悅,只有深深的厭倦

  “也就是說羽族完了?”我覺得有些可笑

  “誰知道呢?至少我還沒見過解藥?!泵翩ヌ秩ツ眠吷系牟璞f了這么多她也渴了

  “感覺像是故事一樣”我覺得難以置信,以前討厭的敏妤我是該可憐她的,小閔我也是,到頭來我是哪個(gè)最幸福的,卻也是最無知可笑的。

  “那小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道

  “我不知道,還記得你在花錦門前看到的霓裳嗎?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小閔可以是霓裳。”

  “所以你根本沒有搞錯(cuò)順序,霓裳姐早就來過了!”

  “花錦,她操縱著一切嗎?”我問出了最后的問題

  “誰知道呢?底下還有圣堂呢!”敏妤無所謂的口吻讓我心酸,也對,又能怎么樣呢?

  “我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花錦了”我想可以接受所有人,但我不能接受花錦,還有圣堂,我希望敏妤能給我答案,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值不值得。

  “花錦這些日子去拿一件叫天啟之匙的東西了,不過好像并不順利”我以為敏妤不會回答,但今日的敏妤好的過分,有問必答。

  “那是什么?”我對此毫無興趣,我在想

  “不知道,我只是做著我該做的,是不是覺得很惡心?”敏妤微微一笑,詢問的眼神更無悔意

  我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敏妤起身,開始寬衣解帶。

  “你要睡了?”我有著一大堆的疑問,還有害怕,但不知如何是好

  “天快亮了,明天還要上臺。你也可以和我睡一起。”敏妤用著開玩笑的口吻,可我卻不把它當(dāng)玩笑了。

  “好啊,我沒帶傘,也不想再淋雨了。”懶的動了,就這樣躺下吧

  “告訴你個(gè)秘密,其實(shí)我也喝過幾杯?!奔?xì)不可聞,敏妤隨即躺在了我身邊

  她身上沒有任何味道,我記得她小時(shí)候最喜歡梔子花,那么濃郁妖嬈,經(jīng)常會把它夾在頭發(fā)上到處炫耀

  我睡不著,待我再次睜眼,已是第二天清晨,而敏妤早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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