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鬼刀
龍淵
神末481年11月27日
“還是沒線索嗎?”
看著桌上的詔令我沒想到燕偉戈這么沉不住氣,明日就要與我在羽皇殿當(dāng)堂對證。
“稟少主,只要李瑜不當(dāng)堂作證,想必燕偉戈也不能拿你怎么樣!”陳林的話雖有理可我實在不安,畢竟這詔令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誰知道呢?也許他就是想出口氣,也許他還有別的證據(jù),今晚之前必須找到李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不相信,陳林手下數(shù)千龍鱗衛(wèi)連個人都找不到!
“是!”陳林雖無二話但我與他隔閡甚多,更無交道,總感覺不安??!
“@&*E$^(!”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我再這偏殿原是想尋清凈好好梳理,瞬間整個龍府像是炸鍋了一樣,到處都是叫喚。
“少主!不好了!軍師遇刺!危在旦夕!”
梧桐的一串咋喊讓我瞬時懵了,爺爺遇刺?怎么可能!
“梧桐,你再說一遍”
“太老爺遇刺,危在旦夕!少主快去!”梧桐顧不得許多,直拉著我出門!!
不可能!??!爺爺身為軍師!這天羽城還有誰能傷的了他!
蒼栢院前已是慌亂一片,就連平時不出面的小叔都來了,更有著一些將軍,而括爺爺?shù)母睂⒃?!正跪在院前痛哭流涕?p> “怎么回事!”擠開人群,母親父親以及大伯皆守在爺爺身旁。
“花錦姑姑,爺爺他怎么樣了?”母親在一旁詢問,南花錦是醉花樓的樓主,亦是母親未出嫁時的養(yǎng)母,醫(yī)術(shù)高超,比之天羽的神醫(yī)李拭也不遑多讓,可現(xiàn)在卻眉頭緊鎖,束手無策。
“藍(lán)蝶噬魂匕并非毒藥,亦無藥可解,千百年來,唯有神才能逆天改命,修復(fù)命魂。我只能用束魂針暫且壓制,可時間越長老爺就會越痛苦,諸位有話還是早說吧”
“花錦,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父親的抬頭異常的平淡,也是,他這樣無情的人怎會傷心,無非是生死有命罷了,可爺爺是最疼我的,每次我犯錯他都會幫我擋下,若我有什么事他一定會倍感焦急,很難想象他會是天羽軍師,掌管天羽大半的兵馬。
“龍淵”沙啞而慈祥的聲音,爺爺開始呼喚我,我急忙上前。
“爺爺我在”
“以后聽逆兒的話,逆兒也別總打他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但好在這些年也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來了,以后的事情我再也管不了了,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龍淵!我抽屜里有一塊羽神令,若以后真的有什么事,可保你平安”
“我知道,爺爺,你還有什么要淵兒做的嗎?”
“呵呵,淵兒很聰明,我知道你不屑趨炎附勢,可我不在以后要學(xué)著圓滑些,不要動不動就為別人出頭”
“我知道,我知道”
“好了,其他人都出去吧,逆兒和翱兒留下,還有,讓龍冥進(jìn)來吧。”爺爺微笑著,可額頭的青筋不斷的顫抖表示著他在苦苦支撐。
外面的人嘈雜著,梧桐上前扶住了我,我才意識到我絆到了門檻。
“沒事,剛剛花錦閣主說的是藍(lán)蝶噬魂匕吧?”
“是,少爺問這個干什么?”
“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陳林,幫我再請一趟副殿主!這次他要么交人,要么留命??!明白嗎!”
“是,我這就去安排!”
“不要讓父親知道,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我想父親是不會這樣硬來的,畢竟他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輩子了。
“是!”
“梧桐,你去趟爺爺?shù)姆块g,把羽神令取出來吧,應(yīng)該就在他柜頭的盒子里,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去你嗎的!”一拳打在梧桐樹上,我沒用魂力,所以拳頭自然就很痛,可我的心更難受,為什么無意放進(jìn)來的一個人竟害死了雁大人和爺爺,到底是誰!
“要請到王大人可真不容易”
“龍少這是做什么?”
王千璽幾乎是被押著過來的,我揮手撤去了人,讓梧桐沏上一杯茶
“王大人我說過我會再找你,李瑜我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現(xiàn)在事情很嚴(yán)重,殺手是你們請的,今天爺爺就被藍(lán)蝶噬魂匕所殺,這件事必須得有一個交代。”
“龍少,這你可冤枉我了,太爺?shù)乃揽晌覜]有任何關(guān)系?。 ?p> “沒關(guān)系?王大人可真會推辭,是不是要我請王大人去牢獄聊!”
“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千璽仍然無動于衷,這是個冷靜的過分的人,看來是嚇是嚇不住他了
“陳林,帶王大人去牢獄,動刑!”顫抖的砸下茶杯,裁決殿草菅人命,這次也輪到我了,為了爺爺,我不惜殘忍一次。
“龍少未免太沖動了些吧,這樣大張旗鼓的將我請到你龍家大牢不太好吧?”
“比起這個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
真是諷刺,事到如今才害怕嗎?
說到負(fù)責(zé)我的仰仗還是那塊羽神令罷了,但天下沒有餡餅,特別是和聰明人對弈本來就暗藏兇機(jī),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暮?,以后可沒這么好的機(jī)會了。
“梧桐”我看著高大的海棠樹,早已枯萎,身后是沙沙的腳步聲,輕盈細(xì)致。
“少爺,該吃飯了”身后傳來梧桐柔和的聲音,每當(dāng)我生氣的時候我都會在這兒,可這次不是,最親近的人枉死,雖然有無盡的憤怒,可更多的是無奈哀傷。
“我沒什么心情,陳林有審出些什么了嗎?”
“王大人很倔,我沒敢往下看”
“沒事,連我都不想看”想著王千璽挨了幾十鞭還是一聲不吭的,可以說是鐵骨錚錚了,現(xiàn)在怕是上百鞭,但如今他就是死了也是為我爺爺陪葬!
“那需要我為少爺準(zhǔn)備些糕點嗎?”梧桐試探性的問道
“好,替我泡杯茶吧”
這海棠院是羽神的故居,而院中的海棠樹已枯死五百年,自從羽神死后就再沒開花,真是奇怪啊,難道這樹也動情為羽神悲哀?非親非故的可真是笑話啊,但偏偏這也算是一段佳話。
喝著茶,我感覺我的身子稍微暖和了些,剛剛梧桐說王千璽暈死過去了,鐵骨錚錚?
“呵呵!”我不禁想笑
砸下茶杯,既然如此,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畢竟是我要他的命,而下一個就是燕偉戈!
“咳!”
衰弱的聲音
清水潑在他身上總算還有些效果,至少還沒咽氣,但也不遠(yuǎn)了。
“王大人,有什么遺言趕緊說吧”看著王千璽睜不開的眼睛我該替他悲哀嗎?但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算少了吧?
“龍淵……”
“放心,燕偉戈很快會來陪你的,陳林,直接找個地方埋了吧?!?p> “等等!”還未等我轉(zhuǎn)身,王千璽驟然的喊出了聲,感情這還是裝死?
“怎么,王大人還想再挨幾鞭?”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暗巷的入口”
“你似乎很怕背后的人,我都以為你不會說了,但這恐怕保不了王大人的命!”開玩笑,暗巷的入口我自己費些日子都能查到,還要你說?
“暗巷在城北荒區(qū)亂葬守墓樓,那個入口很隱秘,你直接告訴守墓人……人言必有終,相信龍少會在哪兒找到殺老太爺?shù)娜??!?p> “給他找個醫(yī)生!陳林,我們走!”
“不用通知將軍嗎?”
“不用,我能拿下”
說真的,那幾個殺手既然能刺殺爺爺那必然是頂尖中的頂尖,天羅的天字殺手,但比起要父親幫忙,我反倒還是更傾向讓艾米玲幫忙,何況那神秘的黑似乎更讓人琢磨不透,正好趁此看看他的真面目。
“行,那我再安排幾個人”
陳林的皺眉落在我眼中,我點著頭,他定會向父親通風(fēng)報信,我不是不在意,但畢竟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后手,而我也不可能阻止。
“每個人都忙得自己不知道干什么了你倒是挺鎮(zhèn)定”
看著艾米玲坐在梨樹下悠然喝茶,寧靜而淡然,天性涼薄也不過如此吧。
“剛剛夫人來找我大哭了一場,你也是嗎?”
“讓你失望了,我找你是為了更麻煩的事,黑在嗎?”
環(huán)顧四周,我并沒看見黑,但我有種感覺,黑會一直在艾米玲身邊保護(hù)他
“不用看了,龍府防偽森嚴(yán),黑不在”
“我要抓一個麻煩的人,能幫個忙嗎?”
這次我不得用乞求的語氣
“當(dāng)然,怎么說你也救了我一命,有什么事我都會幫忙”
艾米玲說答應(yīng)的欣然,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著實讓我討厭。
“行,門口集合吧,叫上黑,這次要抓的人很麻煩”
“是刺殺太爺爺?shù)娜税???p> “沒錯!”
“這里可真是比你龍家后院來的荒涼”
艾米玲做的對比很明確,我龍家后院是荒草殘屋,而城北荒區(qū)根本就是斷壁殘垣,沒一間像樣屋子,這個地方被天羽所拋棄,住的自然也是被拋棄的人,乞丐、孤兒、小偷……,以及死人。
“這里以前也算不錯,只不過一場大火毀了一切?!?p> “那還真是夠慘的”
“慘不慘我不知道,但這里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看著荒草中一個個的草垛,騙路劫財,殺人拋尸在這里可不在少數(shù),多少人在這兒死不瞑目,晚上甚至能看到綠色的磷火飄蕩,但唯有一樣,這里從不會看到死人,甚至骨頭,傳聞這些流浪者甚至食尸,
吹著陣陣寒風(fēng),我們在一雙雙饑餓的眼神中來到了一個還算像樣的地方,糙黑的土墻上貼著瓦片,將此地隔了開來,兩個大漢守衛(wèi)在門前。
“埋尸還算上香”大漢看著我們一行人,有些詫異
“龍府,查案”陳林拿出令牌,大漢匆忙方行,里面是歪歪倒倒的墓地,埋的都是默默無聞的亡魂,向前走是一座小小的閣樓立在墓地中央,門口有個賣香火的小攤,大門里供奉著神明,但也破敗不堪。
“不知各位大爺來我這小店有何事?”守墓人帶著一個小侍迎了上來,身材矮小,狡黠的眼神不斷在我們身上游蕩。
“人言必有終”
我略微不爽的念出口令,有著拗口,而守墓人聽著也一愣一愣的,目光閃爍,轉(zhuǎn)而殷勤的將我們迎了進(jìn)去,但為我們上茶后卻匆匆退卻。
“幾位稍后,喝杯茶,喝杯茶!”我去去就回
“這人有古怪”陳林看著出去的守墓人,拿起茶杯
“當(dāng)然有古怪,派人跟上去看看”
“跟上去看看,他去哪兒”陳林用眼生示意邊上的士兵尾隨
本就不是什么善地,也不排除王千璽坑我們,雖然這概率很小,但誰都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我也根本沒有想喝的意思。
“艾小姐的朋友看起來很神秘”陳林這一路閑著沒事就向黑看,可人家?guī)е放襁€蒙著面,若非知曉一二的還以為他是什么逃犯強(qiáng)盜
“我朋友不太喜歡別看到他的臉,陳大人莫怪”艾米玲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但陳林也是鋒芒畢露
“看艾小姐膽識過人想不也不是出自普通人家吧?”
“家道中落,不值一提,倒是陳大人,派一個人跟上去是不是太危險了?”
“這艾小姐請放心,小李很機(jī)靈,只要不遇上那些人就不會有事”
“那倒是,普通人壓根就沒辦法和眷者對抗?!卑琢崛粲兴嫉狞c著頭,上千人中才出一個眷者,能遇上的概率確實少。
“傳聞這里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火,是什么火能燒掉這方圓百里還來不及救援?”
“艾小姐果然聰明過人,這可不是什么大火,艾小姐可曾聽聞明月國的神佑雙壁,火神炎姬?”
“沒聽說過,這世道還真是什么人都敢自稱神”艾米玲對此不屑一顧
“這可不是自稱,九級命魂!我想精靈一族也不過爾爾吧?除了了天族,只要得到任何的傳承,都承載傳承的全部力量,那年雙壁剛好八階,可惜,英年早逝。兩國為此差點開戰(zhàn),但最后明月還是妥協(xié)了?!?p> “不可能,人的命魂最高只要七階,他們怎么可能有九階命魂!”艾米玲聞此似乎有些挫敗
“誰知道呢,但凡事無絕對,當(dāng)年的羽神不也這樣嗎?”只不過他運(yùn)氣好得到了傳承,而那兩人生錯了時代,我不禁這樣想。而我的話惹來一陣沉默。
“是不是去的太久了?那人總可能跑出這樓吧?”
“那樣小李應(yīng)該會發(fā)信號!”陳林驟然皺起了眉。
“走!離開這里再說!”開玩笑!很不對勁,對方是殺手,我不保證待在同一個地方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人卻來的光明正大,血液憑空出現(xiàn)滴落在地面。
“來都來了,喝完茶再走吧!這樣生分倒顯得我這個故人寒磣了。”
抬頭的瞬間我望向他,那是一雙冷漠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
“我不覺得和閣下認(rèn)識!”
“我倒是忘了,二十年前我和你父母是過命之交,那時你還沒出生,本來想就這樣一筆勾銷的,可天不如人愿啊”我聽到了嘆息以及揮刀的聲音,雖然我看不到刀在哪兒。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是你殺了爺爺!”
“很遺憾要他命的不是我,但我算是你仇人,你要替他報仇嗎?”冷漠男子帶著露出諷刺的笑。
“殺親之仇不共戴天!”
“那記住,殺你的人叫鬼刀,下輩子,好尋債”
“殺!”二話不說,我極速抽劍向前,此人給我一種極度危險的看感覺。眼前的身影一晃而過,劍居然砍在了空處,讓我芒刺在背。
“小心!”還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身邊就出現(xiàn)了一層光幕,而且隨時都要破碎的樣子
“他的劍是看不見的”黑疾步向前,無數(shù)的冰刃逼退了鬼刀
“看來倒是小瞧你們了!”鬼刀憑空揮刀,無視了所有的冰刃,天眷者!低階的魂術(shù)到了他的面前全部碎裂,那一道道的黑氣仿若利刃一樣,周身數(shù)米無物可近,而且還在擴(kuò)大。
“退!”一道巨大的冰幕隔開了距離,黑即刻拉開了距離。
“一起上!”
黑氣雖然密密麻麻,但一些冰刃還是穿了過去,一道火焰重開黑絲,我和陳林直接沖了上去,就算有一些黑絲也被我身前的光幕擋了下來,而陳林自然也有他的辦法,周身的閃電隔開了黑氣。
“不自量力!夜幕——鬼閃!”瞬時的消失,我竟然直接失去了目標(biāo)。
“小心身后!”我身后再次傳來警告,一張蒼老的臉是如此的近,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抬起劍,光幕在重?fù)糁缕崎_了一個大口,震痛的看著劍上的缺口我連連后撤,可還未等我退步光幕又是一震,轉(zhuǎn)身中我感到左臂一陣冰冷,血線從空中滑落。
“驚雷——暴亂!”陳林看我如此,揮舞著劍竟直接沖了上去,周身的閃電炸裂,總算是逼開了鬼刀,讓我有了喘息的時間。
“退!”沒了閃電護(hù)身的他當(dāng)即拉著我連連后撤,但還是避不開鋒利的黑氣,還好,隨著領(lǐng)域的擴(kuò)大,黑氣似乎不那么密集了,但可怕的是后面的鬼刀。
“夜幕——極斬!九寂!”
“熾炎——炎爆!”借著交鋒的爆炸,我后退數(shù)步,可一道黑線瞬時到了我的面前,剛剛修復(fù)的光幕瞬間破裂
“驚雷——斬!”一道紫色的閃電帶著暴秉之氣和鬼刀斬在了一起,可劍自然是斬不動刀的,才一瞬嗎,陳林就被逼退。
“讓開!”身后傳來艾米玲的急切,一道赤紅的火焰從我身邊爆射而過,而之后的黑更是夸張,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銀色。
“命運(yùn)——神之審判?。 睙o數(shù)的光線向鬼刀射去,似乎預(yù)感到危險,鬼刀當(dāng)即放棄了進(jìn)攻,所有的黑氣像是粘稠的水般涌向鬼刀,光與黑的交織攪動著這不過數(shù)米的地方,最后形成了宛若雨水般透明的光射,這么猛烈的轟炸怕是信命堪憂啊,可殺手應(yīng)該還有兩人的。
“黑,留他一命,殺我爺爺?shù)目刹恢挂粋€人!”
“要求還真多”黑撤去了魂陣,可我萬萬沒想到,鬼刀居然還有余力,瞬間四周一片漆黑
“修羅永夜!”黑夜之中的怒吼仿若野獸的怒吼
“熾炎——狂涌!”我想用火焰照亮四周,可卻毫無效果,簡直就像見鬼一樣,頓時寒芒在背,下意識的我用劍擋在身前,可卻感到腰間劇痛,若不是一股巨將其推開,我絕對會被攔腰截斷
“永恒——極光幕!”模糊中我似乎聽見了八階魂術(shù)的激光幕,開完笑的吧,人的極限就是七階,更何況在神末代魂術(shù)師千中無一。
“撤!”顛簸中我陳林扶起了我,視線終于恢復(fù)了,陳林也受了重傷,手臂血流不止,而黑更是直接倒在艾米玲的身上,雖然鬼刀似乎也不太好,但我們也毫無戰(zhàn)力。
“你帶你們少主先走,我還要照顧我朋友”看著鬼刀冷漠的眼神,我們緩緩后撤,而鬼刀從始至終未動,我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動不了,可我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