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野急忙把杏枝拉到惠寧花園的宮墻之外。確定真的遠離正在幽會的兩人之后,才敢停下來。
“喂!你干什么多管閑事!”杏枝一把甩開邱野的手,憤怒地吼道。
“杏枝姑娘,你可真是誤會我了!”邱野滿臉委屈地低聲抗議?!半y道,你忍心去打擾那一對郎才女貌的佳人幽會嗎?”邱野緊皺著眉,苦口婆心地勸道。
杏枝一聽,火氣更大了:“邱野,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和那侍衛(wèi)統(tǒng)領哪里般配了?!”
明眼人不都看得出來嗎……邱野在心里小聲嘀咕著,卻沒敢說出來。為了把杏枝勸走,他又重新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杏枝姑娘,你人美,心地又善良,肯定不忍心破壞別人姻緣的,你說對吧!”
單純的杏枝哪兒禁得起這樣一番甜言蜜語、狂轟濫炸啊,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邱野見她總算有所動搖,頓時又滿血復活,繼續(xù)鼓足干勁兒勸說她:“杏枝姑娘果然明事理!況且,依我看來,你即使是一直蹲在這兒,也不會有什么收獲的。還不如把這時間花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邱野對著杏枝瘋狂眨眼,仿佛在暗示著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杏枝疑惑地問道。她又不傻,一眼就看出邱野另有所求了。唉……男人啊,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杏枝姑娘果然聰明!”邱野燦爛地笑著,他一向?qū)@種聰明而爽快的姑娘很有好感。隨即,邱野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杏枝,上次我?guī)湍銕?,作為回報,你是不是也應該幫我個忙?”
“邱公子,你倒是直接?!毙又﹂L這么大,還未見過如此厚顏無chǐ之徒!忍不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安贿^……按照情理,我的確應該幫你。”
“你答應就好!不知杏枝姑娘可否和我一起將兵器搬運至總兵處呢?我一個人實在有些勉強?!鼻褚奥燥@尷尬地解釋道。
“就這樣?”杏枝本以為他會提什么過分的要求,都已經(jīng)提前做好心理建設了,結果竟然是這樣一件小事,真令她大吃一驚。
“嗯,就這樣。怎么?杏枝,果然有些為難嗎?”邱野關切地詢問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吃驚。你一個看起來如此健碩的男人,怎么連一些兵器都搬不動?”
邱野無奈地“呵呵”兩聲。
“好了,邱野,我?guī)湍?!快帶路吧。?p> 這突如其來的應允令邱野驚喜不已,她有些手忙腳亂:“好……杏枝姑娘,這邊請!”邱野微微欠身,伸出修長的手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兩人總算是離開了惠寧花園,一路和和氣氣的向著兵器庫奔去了。
其實,搬運那些兵器對邱野來說是小菜一碟。不過,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在他心動之時,他決定撒一個小小的謊,好多贏取一些和杏枝在一起的機會。
就在這一對冤家嬉笑怒罵的時候,那邊,周舒嘯已經(jīng)拎著許寒清來到了自己的住所。
“我們到了?!敝苁鎳[動作敏捷地穿梭于屋檐之間,最后總算到了自家院落,便穩(wěn)穩(wěn)的翻身落地,卻嚇得許寒清一個踉蹌,因重心不穩(wěn)而撲倒在周舒嘯的懷里。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周舒嘯住所的庭院之中了。
“怎么?你已經(jīng)如此迫不及待了嗎?”一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許寒清頭頂傳來,她猛然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周舒嘯此刻正笑得意味深明。
許寒清有些不明覺厲:他笑什么笑?但是,隨后,當許寒清回過神來望向自己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身子都倒在周舒嘯的懷中,活像一只受驚的樹袋熊!
“??!”許寒清嚇得立刻后退了幾步,時刻與周舒嘯保持安全距離。
定是剛才從屋頂上跳下來的時候摔著了,才會下意識緊緊抱住他的!?。∥以趺从殖鲷芰?!許寒清的內(nèi)心在哀嚎。
“許姑娘,你還打算站在院子里多久?先進來喝杯茶吧。”打趣地看著許寒清莫名羞赧,周舒嘯微微發(fā)笑。
“嗯……好的?!?p> 周舒嘯走在前面,領著許寒清進了屋。
許寒清又一次踏進了這間屋子。
上次來的匆忙,并沒有仔細瞧瞧。如今,她才發(fā)現(xiàn)進門處有一塊小小的牌匾,上面寫著幾個字:二秦居。那字體雄挺而凌厲,自成一派,叫人看了過目不忘、驚嘆連連。
許寒清的心一下就被這幾個字給俘獲了。也不知道這是誰寫的,真是美甚。這應該是她看過的最好的字了,揚哥哥的字只能稱作整潔秀氣,卻沒有如此仙風道骨,相差甚遠。
和上次一樣,周舒嘯和許寒清就席而坐、相對而視。
“冷月,快給客人上茶?!敝苁鎳[冷冷地喚著屋內(nèi)唯一的婢女,語氣淡然如水。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冷月輕聲應答,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此時,屋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二人,寂靜無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和書墨的香氣,令人聞了就覺得十分安心。
許寒清仔細地打量著這個房間,細細看了一圈下來之后,覺得這二秦居雖然十分干凈整潔,卻少了些人情味,活像一只困獸,死氣沉沉的。
在不經(jīng)意的瞥到門框時,她突然想起了剛才十分欣賞的那牌匾上的字,便湊近周舒嘯,好奇的詢問他:“誒,周舒嘯,我有件事想問你!”
朱舒笑淡淡地抬起了眼眸:“問吧?!?p> “剛才我入門時,看見門上懸著一幅牌匾,上面的字我甚是欣賞!不知……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許寒清興奮地問道。
“是我寫的?!敝苁鎳[淡淡的應答,語氣里毫無波瀾。
“哦……誒誒誒??!你寫的!”許寒清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頓感震驚不已。
“那么棒的字竟然是你寫的?!”許寒清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舒嘯不是一個武將嗎?怎么寫得了如此一手好字?而且,剛才他還和一個沒事人一樣波瀾不驚?!
“是。閑暇時間拿來練練筆,最后挑了一副好的,掛了上去?!?p> 許寒清心里頓時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情。隨后,她雙手抱拳,滿臉崇拜地望著他:“周舒嘯,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茶來了?!敝苁鎳[聽著走廊上傳來的輕微腳步聲,輕頭望向門口。
“你怎么知道?”許寒清什么也沒有聽見,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久后,冷月果然端著茶進了屋。
一切正如預料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