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十三臺電視機,怎么分都輪不到明月樓這樣的小酒樓。可奈何這里是何墨的起家之地,不論如何,有這層舊情在,一臺電視機還是要有的。
也托了這臺電視機的福,明月樓的生意是火爆到不行,里里外外的站滿了人不說,有些人還特意站在門口,只為了收看一集天龍八部。
哪怕現在才是晌午時分,離晚上播放的天龍八部還早呢,就有不少人坐著等待了。
“崔掌柜的,你這明月樓生意是越來越紅火啊,你看看,外面都排著隊呢。”
一個老主顧站在柜臺邊,依靠著胳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崔掌柜聊著天。
“哪里的話,這都是托了電視機的福,鄰里街坊也都愛來我這兒看?!?p> 崔掌柜蓄的胡子更加的白亮了,這幾年也盡量將東西交給跟班的伙計,自己打算頤養(yǎng)天年去了。他打定了主意,要是生意一直這般好的話,自己再干個兩年就能攢夠豐厚的棺材本了。
“別說,這方圓十里除了你家,就剩一個硯臺閣有電視機了,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起的地方,再說他們一人一座,不許站著白看,嘖嘖?!?p> 老主顧說話間搖了搖頭,看來是對硯臺閣不滿。
崔掌柜的接著話茬道:“那里都是些文人墨客,肚子里沒點文章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可不是么,這些酸秀才屁本事沒有,就只知道死讀書?!崩现黝櫛г怪骸澳阏f他們那樣的人,能喜歡看天龍八部?”
崔掌柜笑著沒有去接話茬,很明智的沒有去議論長短。
“我說掌柜的,聽說那個叫何墨的公子,”老主顧笑嘻嘻的說道:“好像是你們這兒出來的,還洗過白菜,對不?”
“何公子那時候只是在這里屈就一下而已。”崔掌柜客氣的回答著。
“那你能跟何公子說上話嗎?”
崔掌柜好奇地看了一眼老主顧,問道:“客官你是要……?”
老主顧咧嘴笑了笑:“我有筆生意想跟何公子談談。”
“怕是要讓客官失望了,我跟何公子已經許久未見了?!?p> 說完這句話后,崔掌柜的注意力放到了電視機上,不止是他,一旁的老主顧也停下了話頭,靜靜地看著電視。
當樊樓的廣告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崔掌柜羽然有種預感,這電視機或許會成為賺大錢的買賣。
天龍八部的第二集很快就結束了,故事的最后留下了《凌波微步》跟神仙姐姐這兩個詞,足夠讓一眾看客討論一天了。
明月樓的觀眾們陸續(xù)離席,只剩下偶爾幾個借著酒興,探討著劇情。
其實,不止是明月樓的老主顧,但凡是有點身家的商賈就想通過關系找到何墨,聊一聊電視里廣告的事宜。
不知怎么,何墨對趙禎說的那句‘廣而告之’流傳了開來,汴京絕大部分人都明白了廣告一詞的含義,順帶著也有不少人開始痛恨廣告的存在。
不過還是有很多商人開始托門路、找關系,想要在《天龍八部》里插播自己的廣告。
“片頭的廣告三個月就要五百貫?這也太貴了吧?!辈技彽睦习逯茚院貌蝗菀淄腥苏埖搅藮|子,一問價格就把他嚇的夠嗆。
東子笑嘻嘻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周員外,片頭的廣告位就十個,已經被定走了八個,都是不二價?!?p> 這一點東子沒說錯,價格確實是何墨定死的,片頭的廣告二十五秒十個名額,三個月五百貫;片中的廣告十五秒五個名額,三個月七百貫。
周嵩從袖子里掏出一張交子,遞了過去:“東掌柜的通融通融,這五百貫可不是小數目?!?p> 東子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解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定下價格的是何東家,簽契的也是跟何東家,我只是個跑腿談事的,做不了主,周員外還是收回去吧。”
周嵩一個勁的勸著,東子卻始終沒有收下,一口咬死非五百貫不可。不是東子不談小便宜,而是他知道什么能貪,什么不能貪。
最后周嵩也沒舍得這五百貫,他拼死拼活一年也就掙個一千多貫,還都貢獻給何墨不成?
要說何墨最近在忙什么?他忙著在拍廣告呢,那么多定下來的商賈總要拍好廣告交差不是。其實不單單是這些,那些買了連票的影院顧客,也都在找何墨討個說法。
那是啊,自己可是掏了白花花的銀子看的《天龍八部》,憑什么那些沒花錢的也能白看。照這樣說起來,自己花的不就是冤枉錢嗎?
何墨也沒有糊弄這些老客戶,認認真真的解釋了,影院版的比電視機版的每一集多了五分鐘的時長,而且早一步看早一點享受啊。
可惜還是有些顧客不接受,非要何墨給個說法,無奈之下何墨只能想出一招:送簽名畫像。
由畫師所畫的精美畫像,再加上自己喜歡角色的簽名,完全可以當作佳作來珍藏。
也虧得何墨肯下血本,一幅幅畫卷送出,總算是應付完這一批顧客。
索性也不在汴京待著,跑出來拍廣告,至少能落得個清靜。
《天龍八部》的熱度隨著集數而增長,整個汴京的人們也第一次感受到電視劇那獨特的魅力。
當走在汴京的街道上,熟人們相互寒暄的時候,總是三句離不開天龍八部,何墨在去往茶館偷閑的路上,都能聽見有人大聲地討論著喬峰跟慕容復到底哪個厲害。
“那是你們沒看到后面,掃地神僧會告訴你們什么才是高手?!?p> 何墨得意的想著,這個年代的觀眾們是真的好,每晚準時準點的守在電視機前,哪怕何墨一天只播一集,中間和片頭還插了1分多鐘的廣告,他們還是熱情不減。
《天龍八部》的火爆,增加了何墨的信心,讓他有機會去做下一步的計劃,眼下是時候將新出來的十臺電視機都放出來了。
何墨來到王記茶樓,這是何墨最近常來偷懶的一個地方。一個中午在這里喝喝茶,吃些糕點果子,一天就這么愜意的過去了,多好。
不過今天,何墨并沒有在茶樓待太久,休息了一會便去往樊樓,今天要開慶功會,所有劇組的人員都被何墨請到了樊樓。
等何墨來到樊樓的時候,整個《天龍八部》劇組都已經在二樓的廂房等著了。毛二蛋可是第一次來樊樓,被這金碧輝煌的場面給迷住了眼,拘謹的很。
其余人也都差不多,一個個坐著半邊椅子,生怕刮花了這樊樓的東西,他們可陪不起這些金貴的物件。
蕭洪古不是第一次來樊樓,按理說他應該有些抵抗力吧,可他也還是拘謹的坐著,連他最喜歡喝的酒都一口沒動。
唯獨啊大一個人隨意的坐著,自顧自的喝酒吃肉,看見何墨過來,也只是站起來點頭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