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怎么沒有看到你的父母?”陳涉抿了一口熱水,然后將杯子放在桌上,問道。
“我父母?”汪運聽到這個問題楞了一下,然后驚慌地左看右看后,失神地小聲喃喃自語,“我父母...我父母...我父母哪去了?”
“大哥,陳兄,這人好生奇怪,莫不是中了邪了?”
任風云聽到任風嘯的話,看著汪運的臉色和神情,沒有說話。
陳涉思忖片刻喊了一句,“汪先生,你父母他們是不是出去了?”
“出去了...出去了...”汪運抬頭呆滯地看著陳涉重復著他剛才的話。
這種狀況只持續(xù)了一會兒,汪運突然大叫,“我沒有殺他們,我沒有殺他們...啊啊~~~”
然后像是瘋了一樣往門口沖去。
任風嘯見狀,立刻躍起,快步?jīng)_到汪運身邊將他手腳扣住。
汪運死命掙扎,但是在任風嘯面前無半點還手之力。
陳涉起身,走到汪運身前,看著眼神驚慌四處張望、表情癡呆、嘴角哆嗦、不斷喃喃自語的汪運,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不知道汪運為什么突然像是發(fā)了瘋了一樣。但是很有可能和他的父母有關。
“陳兄,那邊有血腥味。”任風云指了指一個方向,對陳涉說道。
陳涉看了過去,是臥室,心中暗道不好。
大步?jīng)_了過去,臥室的門卻被鎖死了。
“鑰匙”
開門無果,陳涉又返回從汪運的口袋中搜出幾把鑰匙。
“奇怪,怎么打不開?”
陳涉用力的擰了擰插在鎖孔的鑰匙,臥室門的鎖卻不見轉動。
又試了其他的鑰匙后,陳涉就放棄了,打算把門撬開。
也許是看陳涉拿著鑰匙開不了門,任風云默默走過來,隨意一掌。
嘭的一聲,門鎖位置開了個洞,鎖哐當一聲掉在了房間內。
陳涉見門鎖沒了,趕忙推開門,走到房間內,打開燈。
光亮散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卻驅散不了現(xiàn)實的黑暗。
映入陳涉眼簾的,是一副宛若人間地獄的畫面。
地板上,一個老頭趴著,背部血肉模糊,一條條像是被拖拽的血跡染紅了整個房間的地板。
木床上,一個老太太雙目緊閉,身下的涼席已經(jīng)不再是光滑的亮黃色,而是一片暗紅。她的脖子上被勒著一根手指粗的麻繩,前胸,腦袋,四肢,遍布傷痕。
任風云也隨陳涉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像是有怒火在燃燒,“此人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陳涉撥通了劉勛的電話,讓他趕緊帶人過來案發(fā)現(xiàn)場。
雖然這個“汪運”被抓住了,但是還有無數(shù)的疑惑環(huán)繞在陳涉的腦海。
他不明白,除了研究基地那個經(jīng)過技術小組DNA鑒定和指紋識別的異變者汪運外,為什么這里又會出現(xiàn)一個剛才還正常、現(xiàn)在又變得瘋癲的汪運。
而且,為什么“汪運”會殺害他的父母?
那數(shù)幾十個深深的刀口,完全就像是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仇人的發(fā)泄。
沒有出于好奇上前去翻看尸體,而是拉著任風云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
走到北任風嘯扣住的“汪運”身前。
看著他那癡呆又驚慌地模樣,陳涉用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瑞冰,讓她再對比一下數(shù)據(jù)庫中異變者的指紋信息。
“是不是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你先對比一下數(shù)據(jù)庫中的信息,然后發(fā)信息給我,等會我再過去一趟,你就知道了。”
說完,掛掉了電話。這讓電話那頭的瑞冰差點摔了手機。
“哪有這樣求人的!哼!”
瑞冰氣哼哼的說道,雖然有些氣,但還是照著陳涉的要求又從異變者身上提取了指紋和DNA等信息,對比了一下數(shù)據(jù)庫中的信息。
幾分鐘后,陳涉收到瑞冰的短信。
“對比結果出來了,和上次一樣,異變者的身份并沒有出錯?!?p> 陳涉看著這一行字,用手扯了扯“汪運”的臉,沒有所謂的人皮面具,也不是假裝的。
思來想去,想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后,陳涉開始研究著汪宇的涂鴉本和課本。
除了涂鴉本上的那個奇怪的涂鴉外,其他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陳涉打開門,劉勛頂這個黑眼圈,背后跟著技術隊和刑偵隊站在門外。
朝著劉勛點了點頭,將門全開,側身讓出了道路。
劉勛路過被任風云敲暈過去、躺在沙發(fā)上的汪運時。特地多看了幾眼,眉頭微皺。
“小涉,這是汪運?”
“嗯。”
“他不是?”
“先看案發(fā)現(xiàn)場吧,我現(xiàn)在也弄不明白?!?p> 陳涉說完,帶他們來到了汪運父母臥室外。
進來的警員很快注意到臥室的門上開了個洞。
“這個是特殊情況,洞是我錘開的?!标惿娼忉屃艘痪洌阃崎_了門。
劉勛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幾名警員走進了臥室。
陳涉推開門后,自覺地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
此時技術組的警員已經(jīng)開始封鎖現(xiàn)場,門外也圍著一些被警察吸引過來,住在周邊的居民。
“門鎖是被這兩位任兄弟打開的吧?”
過了好一會兒,劉勛從案發(fā)現(xiàn)場的臥室中走到客廳,看了眼任風云和任風嘯兩人。
“嗯,特殊情況?!标惿媛柫寺柤?,“劉叔,如果沒有什么其他什么事情,我們就先走了。我還要帶這個‘汪運’去那邊?!?p> “他真的是汪運?”劉勛再次問道。
陳涉搖頭,“我現(xiàn)在也很奇怪,所以我得帶著他過去一趟,進行技術鑒定才能完全確認?!?p> 劉勛看了眼門外邊樓梯道中圍觀的人群,思量片刻后,點頭應下。
汪運父母的事情,陳涉也提了一下,拜托劉勛法醫(yī)鑒定完后告訴他死亡的具體時間。
簡單告別后,陳涉三人就帶著被敲暈的汪運離開了這里。
此時天色已晚,陳涉路過那可百年老樹旁的時候,抬頭又望了一眼那上面的尋人啟事。
黑色的文字融入了黑夜,黑白的照片模糊不清。
清風拂過,帶起零星古樹的枯葉擺動。
被任風嘯背著的汪運在夢中囈語:“我...沒有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