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一驚，慌忙推開了韓商元的手，退后了一步，低著頭不敢看向門外的韓建國。
韓商元連忙上前一步，把鄭菲擋在她的身前：“爸你干嘛？！”。
韓建國哐哐跨進門來，猛一巴掌朝韓商元的右臉掄了過去，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你們兩個想干什么！”
鄭菲聽見響聲，連忙抬起了頭來，驚向韓建國道：“韓叔叔你······我們······剛才只是在談話?！?p> “只是在談話？呵——”韓建國瞪紅了眼，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牛，“你今晚是不是答應(yīng)我了你說？結(jié)果倒好，人前裝得明事理的樣子，人后就偷偷跑到商元房間里來勾引他！”
“爸你說夠了沒有，你不覺得說得很難聽嗎？！”
“——難聽？那你怎么都不覺得難看?。?！”韓建國指向韓商元，“難道你要到你媽墳前說你要娶當年害她出車禍的這個女人嗎？！”
鄭菲心里砰砰直跳。
韓商元頓時發(fā)狂吼道：“害媽出車禍的人，那我是不是也算一個？！”
“是??！難道你敢說你沒有責任嗎？！”
韓商元聽得心中一落，腦海里現(xiàn)出母親火葬那天的畫面，他撇過頭閉上了眼。
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是金現(xiàn)和金慧聽到爭吵連忙趕了過來。
“鄭菲，”韓建國吼道，“如果不是你，你說，商元的媽媽會死嗎？！”
鄭菲一下愣住，無可辯駁。原來，這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最生動的釋義。
“——鄭菲?！苯瓞F(xiàn)趕到，跑上前來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怒瞪向韓建國，“你跟她吼什么？！”
金慧一眼瞪向金現(xiàn)制止他道：“金現(xiàn)！”
“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痛苦嗎？”韓建國突然哭吼了起來，“我經(jīng)常在想你要是沒有早-戀，你媽現(xiàn)在就還在這個世上，你知道你高三那年成績退步你媽有多著急嗎，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你談戀愛有多氣憤嗎？！”
韓商元聽得一語不答。
“你說，你們現(xiàn)在還有臉在一起嗎？”韓建國抖著嗓子質(zhì)問道，“該讀書的時候你們犯了錯，害人害己害得你媽出了車禍。她已經(jīng)死了，你們現(xiàn)在卻還在用當年的錯誤來快樂，是什么意思，是在笑她死得可笑嗎？你們就沒有想到你們中間隔著一條人命嗎？！”
韓商元低下了頭，腦袋里一陣紛亂不堪。
“你低什么頭，”韓建國一把拉過他拖到窗前，指著窗外墨色的天空道，“你知道你和她一定要在一起，是對你媽的大不敬嗎？你是怎么做兒子的？你說你要和她在一起的話，你要我，還有你外婆怎么去接受她？！”
“別說了！”韓商元紅著眼睛怒吼一聲，今晚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回憶一下變得擁擠不堪，讓他趨于崩潰。
“好了好了韓叔叔，”金慧連忙過來勸道，“不生氣了，他們只是——”
“——他們剛才在這里親親抱抱的，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氣！”韓建國說著，瞪向一臉呆住的金現(xiàn)道，“你剛剛不是說鄭菲是你女朋友嗎，你女朋友大晚上躲在這里跟別的男人幽會你知道嗎？！”
金現(xiàn)眉骨的地方抽動了一下，他呆呆地轉(zhuǎn)頭看向鄭菲：“我現(xiàn)在帶你離開這里，放心那個地方也很安全，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