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風和葉側過身體,輕巧的避開了長矛的攻擊,反手一把抓在了長矛的木桿上。曼若諾里斯大驚失色,想要拽回長矛,可那柄長矛卻像是死死的粘在了碩風和葉的手上,任憑怎么拉扯都是紋絲不動。
碩風和葉左腳踏前一步、拉開下盤,手里抓著那長矛的木桿,用力向上一挑。曼若諾里斯人已經(jīng)被他頂?shù)桨肟罩?,雙手卻還是死死的握住,沒有絲毫松開的架勢。
只見他輕轉身體,順勢一扔,便把曼若諾里斯,連人帶矛拋將出去。
曼若諾里斯砸翻了一座案幾,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碩風和葉下手十分狠辣,還不到七個呼吸的時間,整座營帳中的守衛(wèi)和奴仆全部被他放倒,毯子上大塊大塊的血跡蔓延開來,或是連在一起。
張崢目眥欲裂,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形勢逆轉的如此迅速,簡直超出了他的預料。
“輪到你了,東陸小子!”碩風和葉轉過頭來,朝他笑了笑。張崢一退再退,退到氈房的左側,把腰刀抽出來,和他對峙著。
“怎么?你的衛(wèi)兵都不行了,你也想和我比劃比劃?”
陸頷伸手從旁邊的兵器架上又抽出一柄長槍,急忙擋在了張崢前面,卻怎么也止不住雙腿在發(fā)抖。
張崢清了清嗓子,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你若是殺了我自己也逃不出去!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作為使者來此,不會只是想干掉我吧?”
“噢?可你是個東陸人!油嘴滑舌、陰險狡詐的東陸人!我必須殺了你!讓東陸人在北陸做主君,將會是一場災難。!”
碩風和葉把斧子在手上晃動了一圈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已經(jīng)宣判了他的死刑。
“你得死!”
“慢著!”眼看著他就要沖出來,拿斧子劈自己的腦門兒了,張崢不可謂不慌張?!鞍茨愕囊馑颊f,北陸人就是光明正大,豪爽勇猛的對嗎?”
“對!”
“可是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東陸的皇族牧云氏,也是北陸出身吧!你就敢說現(xiàn)在的牧云皇族,還是豪爽勇猛、直來直去的嗎?!
別傻了兄弟,萬事萬物講究個入鄉(xiāng)隨俗。你想想當初的北陸勇士,如今的牧云皇族,不正是這個道理嗎?”
“東陸人果然是油嘴滑舌,我之前在東陸待過,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你們最大的特點是什么嗎!”
“是什么?”
“東陸人無論要做什么,都要給自己找一堆道理,就算是殺人滿門、都要說成替天行道?!?p> “額……”
“你還有什么話說!”
“不對!既然你說北陸人都是光明正大、問心無愧的人,那你不遠千里跑過來暗殺其他部的主君,也稱得上是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嗎!?”張崢的腦袋飛速運轉,冷汗直流,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說服他。
這一句好像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碩風和葉拄著斧頭在旁邊稍加思考,終于還是沒有對他繼續(xù)下手?!爱斦媸恰妥旎唷瓡呵伊粝履愕男悦?!”他把斧子重新背在背上,不知從哪里掏出一疊羊皮來,看來他終究沒有忘記此行最初的目的。
“我這有一張穆如鐵騎的軍糧路線圖,如果是讓他們得了這批軍糧,必然如虎添翼,這翰州草原上便再沒有什么能擋住他們的腳步。
而根據(jù)我的情報,你們翰西部之前可是殺過穆如鐵騎的人,以穆如鐵騎最是記仇的習慣。要是讓他們得了這批軍糧……你說,你們該當如何!”
“自然……自然是劫了這批糧草!”
“那最好!你最好真能拿下來,如果劫不下這批糧草,事后我自有方法取你性命?!?p> 張崢冷汗直流,目送著碩風和葉安然離開。
陸頷終于控制住了自己的雙腿,他去把曼若諾里斯攙扶起來確認她沒有大礙之后,才詢問道:“主公,末將愿領一支人馬在半路結果了他!”
“愚蠢!”張崢回頭瞪了他一眼。
“賀蘭部的勢力何等龐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觸怒了這么個龐然大物,你可有方法解決?!”
“末將……”
“下去吧,你今天也累了?!?p>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