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翻轉(zhuǎn),日月倒懸。
沈易眼中的所有景象都在飛速后退,只覺得腦中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身處一間富麗堂皇的廳堂內(nèi)。
廳堂空間極大,從家具,廊柱,雕花乃至各色器皿都是非常典型的高盧式風(fēng)格,要不是窗戶外隱約可見的華夏語標(biāo)牌,沈易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而他面前則站著三位身著黑袍的神秘人,正用高盧語互相交流:“你們誰會華夏語?”
“巴欽會一點,你讓他來?!?p> 為首的那名黑袍人點點頭,緩緩摘下兜帽,是個鼻梁高挺,一頭披肩褐發(fā)的英俊青年。
就是一開口容易破功。
“泥嚎,窩門是高鹿……”
“停停停!”沈易忍不住扶額,發(fā)動印記的能力回道:“你講高盧語就行,我聽的懂。”
這人的散裝華夏語簡直聽的人頭疼,口音稀奇古怪的,比電視購物廣告里客串的外國友人還要惡劣。
褐發(fā)青年莞爾一笑,輕聲道:“你安全了,我的朋友?!?p> “另外,你可以叫我雷昂。這兩位是伊夫和雅克?!?p> 到底是雷昂還是巴欽?沈易狐疑地打量了這人幾眼,不過也沒在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情上太過深究,開門見山道:“你們帶我來此處有何目的?”
能在道玄部眼皮子底下把他帶走,這幾個黑袍人絕不簡單。
雷昂微微欠身,禮儀周全,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我們?nèi)饲皝?,?jǐn)代表密鑰會,向閣下發(fā)出邀請,希望閣下能加入我們,共成大事。”
密鑰會……
怎么聽起來像個程序員組織?
沈易二話不說就抱拳回道:“我對大事沒有興趣,也不想當(dāng)碼農(nóng),告辭!”
他還趕著回去自首,沒時間在這里浪費。
可還沒等他走到廳堂門口,腦中再次傳來熟悉的眩暈感,一晃神又回到了那三人面前。
是幻境么?還是迷陣?沈易眉頭緊皺,他一時竟摸不透對方的底細(xì)。
好詭異的能力,這和傳統(tǒng)的華夏修行體系完全不同。
雷昂仿佛只是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好心告誡道:“你若是走出這里,會很危險的。”
“我不離開這里才危險!”沈易沒好氣地回道。
道玄部的通緝令就像是一把懸在他頭上的利劍,他消失得越久,反而越不安全。
個人力量在整個修行界面前還是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更何況沈易覺得自己也沒犯什么大錯,憑什么要躲躲藏藏像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他問心無愧。
出乎沈易的意料,雷昂竟很大度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閣下還請自便?!?p> “巴欽,不能讓他走!否則我們怎么向拜蒙大人交代?”其中那名叫伊夫的黑袍人忽然出聲道。
雷昂不以為然,搖頭道:“拜蒙大人可沒有讓我們粗暴地對待貴客,否則我們與道玄部又有什么區(qū)別?!?p> 對方的態(tài)度讓沈易有些疑惑,好不容易把他帶來這,卻又輕易地讓他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過臨走前,有一件小禮物還請閣下務(wù)必要收下,也是我們密鑰會的一點心意?!?p> 雷昂從黑袍內(nèi)袋中掏出一串掛著白色小塔的項鏈,交到沈易手上,耐心叮囑道:“出了這扇門,我們就不一定能護得住閣下了,若是遇到危險不妨戴上這串項鏈,或許會有大用。”
我信你個鬼。
沈易的手剛觸碰到項鏈,印記就傳來強烈的渴望。其間蘊藏的能量又純凈又磅礴,這樣的至寶怎么可能說送就送?
戴上這串項鏈一定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別看雷昂一副彬彬有禮的老實人樣子,但他的話,沈易連十分之一都不信。
不過沈易也不會直接了當(dāng)?shù)夭鹋_,反而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將項鏈認(rèn)真收起來,試探著問道:“那我這就走了?”
“若是閣下想用完餐再走也沒關(guān)系?!?p> “大可不必?!?p> 沈易大步流星走到廳堂門口,這次雷昂沒有再攔他。臨走前,沈易轉(zhuǎn)頭問道:“你到底叫雷昂還是巴欽?”
雷昂面色恬淡,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希望下次見面,閣下能有機會叫我巴欽?!?p> ……
是夜,燕京城內(nèi)警笛長鳴,閃爍著紅藍(lán)二色燈的警車在公路上疾馳,匯成一條長龍。
張光坐鎮(zhèn)警部指揮中心,正在一排碩大的電子屏前來回走動。燕京城幾個城區(qū)的警力都已被他調(diào)動起來,挖地三尺誓要把目標(biāo)找出。
本來這樣重要的職責(zé)是輪不到他擔(dān)負(fù)的,可無奈沈易消失時,他是第一線級別最高的指揮,上頭領(lǐng)導(dǎo)有意授權(quán),張光只能臨危受命。
這并不是件輕松的差事。
張光也曾見過那些飛來飛去的大修士,可就算飛得再快,總歸會在空中留下一兩道遁光。
可沈易就這么憑空消失在茶餐廳內(nèi),一點痕跡都沒留,猶如傳說中的鬼魅。
他研究商場周圍的監(jiān)控研究地眼睛都要瞎了,卻毫無進(jìn)展,只得廣撒網(wǎng),把面鋪開之后再地毯式搜索,希望能有收獲。
實在不行,那我也只能早點退休了……
就在他琢磨辭職報告該怎么寫的時候,指揮中心的大門忽然被人闖開,從門口沖進(jìn)來一位年輕的刑警,上氣不接下氣道:“張隊,有消息了。”
張光虎目圓睜,喘著粗氣急切道:“在哪發(fā)現(xiàn)的?我立刻通知道玄部的高手前去拿人!”
“不用去了,他已經(jīng)被抓了……”
被抓了?
“你開什么玩笑?”張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就算他們警部真的藏龍臥虎,混進(jìn)來幾個什么花都兵王,并肩子一起上怕是也不夠那要犯塞牙縫的。
這又不是小說,凡人在這些修行者面前的差距大到難以想象。
“真的被抓了,現(xiàn)在就在東升區(qū)的局子里待著呢!”
張光愣了愣,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被抓的?”
那刑警神色有些古怪:“他吃完燒烤說沒錢給,攤主報警了,然后就被抓了。”
“好家伙吃了快五六百,攤主都急眼了,還是東升區(qū)的同事先墊付的……”
菜大胖
還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