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龍臺上,怒水江邊。
江水一刻不停的奔騰氣勢磅礴,一般的凡人到此地都會不自覺的心生畏懼,產(chǎn)生頂禮膜拜之情,咆哮而至的江流下似乎沒有什么可以存活下來。
這時濤濤江面上駛來幾艘通體漆黑的木舟。幾艘木舟在這兇猛的江流上竟能平穩(wěn)行駛,湍急的水流沒能對它造成任何影響,除了速度較慢以外。
“過江舟!“
岸上有人驚呼。
江面黑色的木船正是當?shù)赜忻倪^江舟。
想要安穩(wěn)渡過觀龍臺這一帶怒江,必須乘坐此船。
木舟徐徐而來,每艘木船上都有一名秀水山的弟子,雙手駕槳,船頭上鑲嵌著一顆淡藍色的透明寶石,寶石下方刻著一個紅色的秀字。
見到過江舟,常青頓時感覺底氣十足,拍拍身上的塵土稍微恢復狀態(tài)。
他對青城紅麝兩女依舊執(zhí)著,故作優(yōu)雅的說道:“秀水山的大門常為佳人打開,我愿與兩位姑娘冰釋前嫌,可否同在下一起泛舟賞怒江美景?“
紅麝青城兩人沒有理睬,陳鯉則呆呆的看著下方,由劍氣形成的江中裂縫,若有所思。
看到兩女沒有反應(yīng),常青心中暗暗發(fā)狠,臉上卻不動聲色:“我想姑娘們應(yīng)該感覺到這次空氣中的氣血異常翻騰,據(jù)我推測今晚的血月多是半圓,觀龍臺附近猛獸眾多,到時候過不了這怒江,怕是以姑娘天宮境的實力也得吃點苦頭。“
半圓血月,修士們都得全力運功抵擋,運氣的時候無法分心去做別的事。
這時要碰上發(fā)狂的野獸強行擊殺,會被血月散發(fā)的血氣所反噬,極其危險。
“軟腳蝦?!?p> 兜帽女子恥笑道:“秀水山果然一代不如一代,當年也是可以比肩萬載之戶的存在,現(xiàn)在不僅連渡口過江這種凡事都不放過,還威逼利誘女修做爐鼎,修煉合歡道這等下九流的功法,真是可笑可悲!“
“你究竟是何人!為什么處處針對我秀水山!真當我秀水山無人了嘛!“
常青再也繃不住平靜的臉色,接近二宮的實力,使得他在日漸衰敗的秀水山中名聲顯赫,年輕一代的弟子根本沒有幾人能與之抗衡,誰見到還不稱呼一聲常師兄?
常青最得意并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那顆懂人心思的玲瓏心。
秀水山的衰敗最重要的原因是內(nèi)部腐敗,常青從剛?cè)腴T時就左右逢源,因為皮囊生的漂亮,搭上門派中一位年過五十的女長老。
每晚偷偷溜入女長老門房,被那兩百多斤的女長老壓在身下,心里無比厭惡,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邊賣著力氣一邊輕聲低語,哄得女長老十分開心。
好處也漸漸體現(xiàn)。
在每晚合歡之下,竟然發(fā)現(xiàn)了雙修的秘密。
采陰補陽自己的修為竟然穩(wěn)步提升,慢慢超越了同輩,用了一年時間終于突破到天宮境界。
這一年也是最恐怖的一年。
每晚面對肥豬一樣的女長老,而且這位女長老占有欲極強,根本不讓常青與其他女弟子接觸,而且每晚的運動也越來越變態(tài)。再也忍受不了的常青選擇逃離。
他偷偷騙來四名女散修再加上自己全部的積蓄,孝敬給門派的副掌門,換來觀龍臺執(zhí)行人的職位。常青利用職位的便利私藏了許多靈石,嘗試過雙修好處的他,還四處誘騙其他女修作為爐鼎。
遠離了女長老,又在外代表著秀水山的臉面,還能時常享受到雙修之美,常青越發(fā)的膨脹。
兜帽女子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就憑你這個強行通過合歡道提升的修為,還不配知道我是誰,你身后的秀水山也不配知道?!?p> 常青深吸一口氣,不在與她有口舌之爭,也不打算動手,就像她說的一樣,自己的修為看似接近二宮不過也只是糊弄八門境的低級修煉者,稍微有些實力的人一眼就能看破。
“行!你們都是天之驕子,有本事的別上我的過江舟。“常青陰陽怪氣的冷笑。
“馬上就要黑天了,各位想要過江的趕快,不過得漲到兩塊靈石一人,幾位天之驕子五百塊一人!“
“你這是趁火打劫!平常都是一塊靈石,明知今晚半月突然漲到兩塊靈石!“
“卑鄙!“
“秀水山的人都這么不講信用么!“
“誰要是在多一句廢話在漲一塊靈石?!俺G鄶[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你們可以選擇不做啊,有能耐都游過去啊?!?p> 眾人敢怒不敢言。
靈石便是修真界的貨幣,靈石中所含豐富靈氣,可以立即汲取,關(guān)鍵時候就是一條命,八門境界的修煉者往往身上不過四五塊靈石,現(xiàn)在一個過江費就得花掉一半的積蓄。
不過靈石在好也沒有命值錢。
說是秀水山慢慢在衰敗,但那是相對而言,對這些個或散修或小門小派的修士們來說,秀水山依然不敢輕易觸碰的存在,所以也沒有人敢動手。
天漸漸暗了,空氣中的血氣含量急速上升。
只是普通的呼吸眾人就已經(jīng)感受到無盡的血氣,這一晚的血月果然不可小視。
“該死,不就兩塊靈石么,給了!快讓我上船!“
眾人中一名力修再也忍不住,從懷中掏出兩塊靈石丟給常青,常青出手接過靈石,嘴角翹起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了第一個人,后面的人紛紛效仿,大家都自愿倒霉,碰上了血月之夜,也有人怪罪陳鯉等人,覺得是他們?nèi)橇顺G嗖桓吲d,倒霉的卻是他們。
一艘過江舟可以座七人,共有六艘木舟,坐的滿滿當當。過江舟緩緩駛向?qū)Π叮^龍臺對岸是一塊平地,周圍都是秀水山的勢力,十里之內(nèi)沒有任何野獸凡人。
現(xiàn)在觀龍臺上剩下五人,陳鯉加青城紅麝兩女,兜帽女子,還有個肩上扛著巨斧的光頭壯漢。
兜帽女子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過江舟面帶不屑,陳鯉還是呆呆的望著劍氣裂縫愣愣出神。
那個壯漢摸摸自己的光頭憨憨一樂:“秀水山果然多出繡花枕頭,只敢逞懦夫口舌?!?p> “早就聽聞這觀龍臺下的無雙劍氣鋒利無比,今日我還真想試一試?!?p> 說罷,那光頭壯漢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劍氣裂口處,扛著巨斧一步跨進劍氣裂縫。
時間似乎停止,所有人都望著他。
光頭壯漢猛地抬著手臂,伸出大拇指往下,嘲笑的大喊:“你們這群懦夫,還……“
話音剛落,只見得光頭壯漢連同巨斧,一分二,二分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切割成數(shù)百塊碎肉塊,在一眨眼,無數(shù)的碎肉塊都被絞碎成無法捕捉到的渺小,就連鮮血都為滴下一滴,被劍氣分解泯滅。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一個呼吸間被絞殺的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能證明他存在過得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