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丈母娘待乖女婿
傍晚的時候,南榮斐帶著他的第二批家當(dāng)趕了過來。
恰好胖牛剛做完飯,住在木寨樓里的人剛圍著圓桌坐下,還未動筷子。
南榮斐走進(jìn)飯?zhí)?,自來熟地走到郝甜身邊的位子坐下?p> 從小灶屋里端了最后一個菜進(jìn)來的胖??吹阶谒奈蛔由舷蚝绿饞伱难鄣膵扇峁痈?。
第一反應(yīng)是哪來的登徒子?
第二反應(yīng)是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萬毒宗少宗主!
胖牛眼中冒著“小心心”,他將手中的菜碗放到桌上,然后一臉諂媚地給南榮斐盛飯。
盛飯一般是小丫鬟桃枝和桂枝的活計(jì),是以這二人才做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胖牛在同她們搶活計(jì)。
郝甜不管生活瑣事,都是胖牛這個管家在打理。
每個人的活計(jì)也都是胖牛分配的。
這下被管家搶走活計(jì),桃枝和桂枝都心里發(fā)慌,猜測是不是她們做得不夠好,怠慢了貴客,管家才親自上手。
二人也不敢當(dāng)著郝甜的面問,只是對視一眼,更加的謹(jǐn)小慎微了。
胖牛可不知他給偶像獻(xiàn)殷情的舉動傷害了兩個小丫鬟的玻璃心。
郝甜趁著還未開動,便先做了介紹。
南榮斐禮貌地向阮氏行了一禮。
反正不是真女婿,還打算占人便宜,所以阮氏對南榮斐笑得和顏悅色。
那模樣與丈母娘待乖女婿無異了。
可若是見著那個欺負(fù)了郝甜的負(fù)心漢,阮氏就要磨刀霍霍了。
郝甜看得一陣恍惚,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個蛇精病。
南榮斐要比百里羨收斂知進(jìn)退,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阮氏行了一禮,再向胖牛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吃飯。
吃飯、嚼菜、喝湯,都沒發(fā)出聲響。
也不說話。
看來南榮家的家教很好。
郝甜默默地觀察著南榮斐。
一眾人圍著圓桌安安靜靜地吃飯。
而南榮斐帶來的一眾手下,在木寨樓外的草地上圍坐著啃干糧。
倒不是郝甜小氣,都舍不得請這些人吃頓飯。
而是南榮斐言明自己帶來的人,不會麻煩郝甜招呼茶水飯食,他們會自行解決。
下午的時候,胖牛想著去獻(xiàn)獻(xiàn)殷勤,博得他偶像手下們的好感,因此就帶著桃枝、桂枝兩個小丫鬟給這些人送了三趟茶水點(diǎn)心,卻都被拒絕了。
這些人只聽南榮斐的命令,郝甜也就讓胖牛打住。
不讓手下們叨擾,自己卻來蹭飯。
郝甜也摸不清南榮斐究竟是幾個意思。
吃完飯,阮氏回房接替守著三只小崽兒睡覺的橙花。
胖牛給橙花留了飯,橙花下樓來,見有貴客在,端了飯去小灶屋里吃。
桃枝收拾了餐桌去小灶屋洗碗,桂枝泡了茶也去小灶屋幫忙收拾。
劉癩子出去溜達(dá)消食。
飯?zhí)美锞褪:绿?、南榮斐、胖牛。
南榮斐淺酌了口熱茶,從袖子里拿出一疊銀票,“小小見面禮?!?p> “多謝?!焙绿鹨膊煌丝蜌?,笑著接過,銀票上的面額有大有小,粗略一數(shù),有近千兩!
富N代出手,真壕!
南榮斐接著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銀票,“我準(zhǔn)備在你這木樓旁建座宅子,這張銀票換你的地契。”
“我這附近沒地皮給你建宅子了??!”郝甜不解。
“不是還有八畝田么,我已經(jīng)讓人在河對岸的小魚村買了八畝田,送給你那三家佃戶,這一百兩是買你這八畝田的,我給你個整數(shù)?!蹦蠘s斐解釋。
郝甜的眼珠兒滴溜溜轉(zhuǎn)動,心知這人已經(jīng)事先將她的底細(xì)查了個透徹。
田地從租種變成自己所有,那三家佃戶肯定無比高興。
郝甜還細(xì)細(xì)算了算,知道南榮斐買她的八畝田是按照良田的價格。
這兩年朝廷的惠民政策一項(xiàng)又一項(xiàng)頒發(fā),先前因戰(zhàn)亂而瘋長的物價得到控制,逐漸回歸平穩(wěn)。
先前被哄抬得老高的土地價格也降了下來。
現(xiàn)在的良田是十二兩銀子一畝,八畝就是九十六兩,南榮斐還多給了郝甜四兩。
郝甜的這八畝田當(dāng)初是按荒地的價格買來的,八兩銀子一畝,也就是六十四兩。
若是按照現(xiàn)下荒地五兩銀子一畝的價格變賣,郝甜勢必要虧本。
但是——
荒地變良田,郝甜還賺了三十二兩。
“你倒是有心。”不管是南榮斐送佃戶田地,還是買郝甜的八畝田,都是花了心思的。
給人恩惠,卻不是天大的恩惠。
升米恩,斗米仇。
南榮斐想必知曉其中紛擾。
一下子多了一千多兩銀子,郝甜很開心,以至于她都忘了問南榮斐為何要在木寨樓旁邊建座宅子。
……
夜半,百里居。
正房主臥的竹窗半敞,一個影子快速閃進(jìn)窗內(nèi),粉紫色的衣袍掃過窗臺上的風(fēng)信子,揚(yáng)起一陣花香……
翻墻夜客掃視一圈屋內(nèi),自來熟地往貴妃椅上一躺,“你這地兒倒是幽靜,跟個鬼屋似的?!?p> 似贊似貶,語氣熟稔。
側(cè)臥于床假寐的人翻了個身,淡淡地看了一眼這個自來熟的客人,“親自確認(rèn)過,可信了?”
“嗯嗯,那張臉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不過,這世間真的有長得如此相像又非親非故的兩個人嗎?”
“這個問題,你大可自行探究?!?p> “我就十分好奇來著,也不指望你能告訴我答案。”
“嗯,你可以滾了?!?p> “……動不動就讓人滾,你學(xué)那丫頭作甚?”這人炸毛,覺得同某些氣場不搭的人講話就是累,“我來是要告訴你,你提的條件,我應(yīng)了,護(hù)她兩年,換追靈鳥,到時候你可別賴賬?!?p> “嗯,滾吧!”
“你……”算了,不跟腦子有病的人一般見識。
身影一閃,夜客原路翻墻而去。
屋內(nèi)恢復(fù)安靜,一玄色身影從暗中出來。
“主子,圍在那木樓外的蒼蠅已經(jīng)盡數(shù)清理干凈?!?p> “好,通知下去,連夜啟程?!?p> “是。”
……
木寨樓。
因?yàn)槟蠘s斐帶來一大批手下,這突然多出來的很多人,木寨樓里根本住不下,只得將就著在穿堂大屋里打地鋪。
這一晚,鼾聲此起彼伏……
三只小崽兒有震天響的鼾聲伴著入眠,不覺吵鬧,反而睡得格外聽話老實(shí),就連以往會在夜里無緣無故地驚醒也沒有了。
甚至也不會哼哼唧唧地要吃奶,要尿尿。
此種現(xiàn)象簡直迷之神奇!
而忍著睡意熬到夜半的郝甜,也沒能聽到那在下半夜的固定時辰,清晰異常的樹枝折斷的“咔擦”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