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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鏢局系統

第一百五十六章 海南總壇

大鏢局系統 風沙渡客 2218 2019-10-18 19:11:12

  海南派總壇位于雷州半島之南,彼時稱作海壇的一座島上。葉諦與藍迪兒二人向南行的六、七日,方到廣東地界。

  藍迪兒曾在海壇島上盤桓數日,幸得于出海行舟等事都十分熟悉,葉諦在岸上買得一條鳥船,選定航行的路線、方向,依著藍迪兒的指示不出半日已到達海壇。

  海壇島枝葉茂密,遠遠瞧去不過有三、四十里大小,但實則內有洞天。島上有孤峰直插云霄,孤峰之后便是懸崖海岸,由是這座山峰便稱為神劍峰,而那絕壁便是無涯璧。海南派的總壇,便坐落在神劍峰之上,平日里只需守得一處山路,當真可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葉諦與藍迪兒二人來到山峰之下,抬頭仰望孤峰,但覺造化之神奇雋秀,這百丈孤峰似要重重疊疊壓下,讓人心頭頓生一股無力之感。

  葉諦在海島上尋得一個隱蔽處,與藍迪兒二人挨到天黑,這才摸黑潛上神劍峰。

  神劍峰山路崎嶇不平,自上而下曾傳有斜坡緩坡不下十余處,按照往日藍迪兒所見,這十余處山道上均有海南派好手把守,等閑人物便是連一處險要都休想過得去。

  葉諦與藍迪兒二人一路沿山道而行,本來心中也十分戒備,豈知這一路上得山來,原來該有人把守處竟全都空無一人,整個海南派,此時便已如一個被掏空了腑臟的空殼一般。

  葉諦不由得皺起眉頭,此刻海南派中愈是平靜,他的心中卻已隱隱生出一股不安來,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份不安究竟來自哪里……

  藍迪兒仿佛也感受到了這種詭異的不安,她的一雙明眸中閃爍著點點寒光,竟也自覺的伸出一只手掌來,握住了葉諦的手。

  她的手纖細、冰冷,仿佛是一塊用寒冰雕刻而成的雕塑。

  葉諦心頭忽而又涌出一股溫熱的豪氣,他挺了挺胸膛,回頭瞧了藍迪兒一眼,拉著她大步的朝著山上走去。

  這世間,又有什么事情比心上人的依賴和鼓舞更能令男人煥發(fā)斗志的呢?

  山行六七里,再轉過一條山坳,不遠處海南派那高聳的山門便已在望。葉諦心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幾分,整個海南派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安靜的詭異……

  但凡江湖上的有頭有臉的門派,絕沒有哪一家會如此的疏于對外敵的防范,便是連號稱廣博善緣的武當派,山門處也會有迎賓之處,迎客之童。

  但此刻的海南派,山門前竟仍是連一個人也沒有。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莫非海南派諸人竟會如此糊涂,竟沒留下一個弟子看守山門,而一起到武當興師問罪,由是至今未歸嗎?

  還是說,他們全都已經死了呢?

  葉諦臉色深沉,右手自身后取下千機傘來,腳下踏著輕緩的步子,一步一步來到山門前的石階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時便在葉諦的鼻尖縈繞起來。

  葉諦與藍迪兒二人對視一眼,葉諦輕聲問道:“玉瑕子的靈堂設在哪里?”

  他的心頭已隱隱覺出此去未必能夠找到什么結果,但卻仍是不肯死心。

  藍迪兒左右打量周圍幾眼,伸指指出一個方向,說道:“那邊抱撲苑,玉瑕子的靈位便設在那里。”

  不待藍迪兒將話說完,葉諦已拉著她掠將出去,葉諦的身形依舊很快,但幾乎每一次縱躍間,都會預先瞧清楚地上的落點而空中有無可借力的地方。

  他的武功、經驗、心智、眼光已在這一個月間,在與每一位江湖高手交手的過程中,有了許多的進步和改變。

  藍迪兒跟在葉諦的身后,瞧著海南派中原本十分熟悉的景色,習武場、斗劍臺、南海觀、神劍堂等等一切情狀,此刻景色雖然依舊,但人呢?他們都還在嗎?他們都到哪里去了?

  葉諦身形落在一座院落旁,院中依舊沒什么聲響,院門前的兩旁掛著兩站慘白色的燈籠,陰慘慘的白光映在漆黑色的大門上,顯得斑駁陸離。

  秋風過處,兩盞慘白色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曳,散發(fā)著森森鬼氣,光影忽明忽暗,恍惚間像是一條鬼影,在黑夜中隨風搖晃。

  藍迪兒不禁機靈靈打了寒戰(zhàn),連葉諦身上的寒毛也一根根的倒豎起來,他長長的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伸出千機傘,手腕微微一抖,但聽吱呀一聲響,這一扇漆黑的大門已應手而開。

  葉諦體內九陽真氣如沸水般流轉不停,持傘的右手捏出大金剛手印,目光在院中左右打量片刻,確定院中并無異樣,這才一步一步緩緩的走進院中。

  方一走入院中,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幾乎已直沖葉諦的腦門。葉諦的目光在院中不住打量,卻聽藍迪兒忽然啊的一聲驚呼出聲,握住葉諦的右手驟然一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處。

  葉諦順著藍迪兒的目光看去,卻見那正是一處靈堂、玉瑕子的靈堂。

  葉諦皺了皺眉,又朝著靈堂走近兩步,忽然他的瞳孔也驟然收縮,雙足如灌了鉛一般定在了原處,他已瞧見了那樣東西。

  一雙手,一雙血淋淋、搭在棺材上的手!

  這雙手修長、粗糙,顯然一雙男人的手,這雙手上骨節(jié)分明,尤其是食指和大拇指處,有著明顯的老繭和磨痕,這顯然是一雙久捏長劍的手。

  但是,這雙手的手中卻已沒有了劍。它已被人齊腕斬斷,丟在玉瑕子的棺材上,幾乎已嵌入堅硬的棺板。

  它仿佛就在跟葉諦說:不要伸手去動這副棺材,否則你的手也一樣!

  葉諦忽然笑了,他瞧著這一雙血淋淋的斷手,站在這陰森恐怖的院落里,身處在滿布殺機的陷阱中,他卻突然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p>  葉諦幾乎已要笑彎了腰,他的笑堅定、自信,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已再難逃出他的把握。

  藍迪兒瞧著葉諦,瞧著他的笑,忽然也笑了。她一笑,仿佛是雪山初融、皓月破云。

  葉諦忽而瞧著藍迪兒,他奇道:“你、你在笑什么?”

  藍迪兒卻轉過頭去,不再看葉諦,她反問道:“你又在笑什么?”

  葉諦目光閃動,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明白了?”

  藍迪兒卻點了點頭,說道:“你也明白了?!?p>  他二人一對一答,旁人連一個字都已聽不懂。但葉諦和藍迪兒卻已知道,彼此已很了解對方的心意。

  若非是為了阻止葉諦開棺驗尸,“他”又何必這般故弄玄虛。而這番煞費苦心,恰恰便說明,葉諦也許只要一打開棺材,“他”就再也無所遁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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