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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暴徒

第二十三章 大業(yè)元年

隋末暴徒 劍關(guān)南山 3007 2019-08-04 17:00:00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轉(zhuǎn)眼間兩年已過,如今已是大業(yè)元年四月,公元605年。

  去年七月,發(fā)生了震驚天下的千古懸案—仁壽宮變,太子楊廣登基繼位。

  八月,漢王楊諒起兵反叛,以并州總管之職,攜五十二州兵馬,以“誅楊素,清君側(cè)”為由,劍指八百里秦川!

  一時間,黃河以北幾乎全部土地高舉反旗,聲勢浩大!

  誰曾想,僅僅過了兩個月,楊素便率朝廷大軍攻破并州,生擒楊諒,將一眾逆臣押回大興城。

  楊諒被貶為庶民,幽禁而死。

  十一月,天子楊廣下詔征發(fā)男丁數(shù)十萬開掘長塹,以加強黃河以北關(guān)防。

  十二月,下詔營建東都洛陽,以便控制關(guān)東、江南之地。

  年初之時,天子改元大赦天下。

  三月,征發(fā)河南淮北數(shù)十州民夫百余萬,開鑿?fù)终靼l(fā)淮南民夫十余萬開鑿邗溝,自大興城至江都建離宮四十余座。

  一時間,大隋各地大搞工程建設(shè),動輒數(shù)十萬上百萬人丁征發(fā),規(guī)模浩大,仿佛整個天下都進入一種無比忙碌辛苦的節(jié)奏。

  數(shù)日前,朝廷傳出風聲,天子將在八月巡幸江都。

  得到消息之后,通濟渠和邗溝兩大工程更是快馬加鞭,為討得天子歡心,定要趕在八月之前完工,一時間搞得黃淮之地民怨四起,丁夫死傷無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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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愷一家也在武功縣安穩(wěn)住了兩年。

  如今李元愷將近八歲,身高五尺五,體重一百多斤,光看身材,幾乎與成年男子無二。

  臉貌長開,倒是比以前好看了一些,一頭枯黃獅鬃這兩年也漸漸變黑,只是紫色的瞳仁依然沒變,不過色澤似乎更加深沉了些,只有在偶爾流露的凌厲目光中察覺端倪。

  略顯粗獷的五官和強壯的身材,若非臉上仍舊還有幾分孩童稚氣,任誰看這都是一位十多歲的少年郎。

  兩年時間,李元愷白天在李氏族學讀書,傍晚在縣城外習武,每日過得忙碌充實。

  雖說在李氏族學愈發(fā)不受待見,還時常遭受李莞和李世民李夏蘭的刁難,讓他經(jīng)常在族學內(nèi)吃不飽飯餓肚子,但他單獨跟隨張青松讀書,兩年時間倒也漲了不少學問。

  最起碼,李元愷現(xiàn)在可算是一位地道的大隋子民,不會連當今天子年號都搞不清楚。

  若非有時刻意想起,李元愷都快忘了那段后世記憶。

  族學之內(nèi)有李秀寧和李神符照顧,還有李建成時不時地過問,加上張青松似乎非常樂意單獨教他一個李氏偏房庶子,所以李元愷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李孝恭一年多以前就離開武功縣了,聽長孫無忌說,李孝恭的父親李安調(diào)任衛(wèi)州刺史,便隨他爹赴任去了。

  長孫無忌兄妹半年前也隨高士廉去往大興城。

  高士廉之父高勱之前擔任洮州刺史,于仁壽四年坐罷免官,卒于家中。

  年初新天子改元,似乎為了彰顯皇家恩威,又為了安撫渤海高氏,吏部批文擢升高士廉為從六品鴻臚寺丞,成為了一名京官。

  臨別之前,李元愷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長孫無垢。

  四歲的小蘿莉煞是可愛,也不怕生,仰頭望著只比她大三歲,個頭卻遠比她高壯的李元愷,軟糯糯地喊元愷阿兄,聽得李元愷一張獅臉笑成老菊。

  李元愷當時就一把拽住長孫無忌,非常嚴肅地瞪著他說道:“胖子!我的大舅子你可是當定了!要是你敢把觀音婢許給別人~哼哼~”

  長孫無忌自幼和妹妹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哪里肯受李元愷的威脅,胖臉上滿是怒容,狠狠推開李元愷,牽著長孫無垢的手扭頭就走,原本醞釀了一番離別愁緒也頓時煙消云散。

  望著那遠去的車駕上,小蘿莉探出頭使勁朝他揮手,李元愷咬牙切齒地指天發(fā)誓:“李二!搶江山老子不一定弄得過你!但是觀音婢,老子一定要搶過來!誰讓你這混蛋欺負了老子兩年!”

  縣城里少有的幾位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都走了,李元愷感到有些孤單,愈發(fā)專注地投入到武學之中。

  兩年時間,他順利邁過兩道門檻進入納滯境,武藝進展可謂神速,除了他自身天賦過人,也和兩年日夜不輟的勤奮有關(guān)。

  每次打熬身體,李元愷都把自己逼到極限,負重游泳的大石塊加到一百斤,幾乎相當于馱著一個自己在游。

  山林穿梭的追逐中,李元愷和羅士信速度幾乎相當,不過羅士信停留納滯兩年,按照師父的估計,五年之內(nèi),羅士信定然可以突破達到洗髓,成為真正的一流武者!

  同為納滯境,差別也可謂巨大。

  若是和羅士信相抗,比拳腳,李元愷自信百招之內(nèi)不會落敗。

  比長兵器,李元愷手中一桿黑鐵長戟,可在五十招內(nèi)和羅士信的鑌鐵重棍旗鼓相當。

  比刀法,李元愷至多能撐三十招。

  比弓箭,李元愷可以直接認輸投降。

  羅士信的神射天賦,就如李元愷的馬戰(zhàn)步戰(zhàn)天賦一樣,天下罕見。

  羅士信教授了李元愷兩年箭法,李元愷如今用起弓來,倒也像模像樣,三十步內(nèi)保證八成中箭率不成問題。

  但是和羅士信一比......

  好在李元愷從后世帶來的一手飛石功夫沒有落下,連羅士信都稱贊他一手石子扔得極為精準,向他討教,李元愷才在師兄面前挽回幾分顏面。

  章仇太翼在武功縣連續(xù)教授李元愷三個月,三個月之后就悄然離去,不知所蹤。

  然后每隔兩個月會回來一次,為李元愷推拿筋骨活絡(luò)血脈,再看他和羅士信對戰(zhàn)演練武藝,指出其中欠缺之處加以改善。

  羅士信倒是每月出現(xiàn)兩次,陪李元愷痛快較量數(shù)場,然后給他帶來內(nèi)服的藥丸和泡澡的草藥,內(nèi)外打熬,從不間斷。

  每隔兩月,羅士信還會帶來一本兵書,上面有章仇太翼的注釋講解,交給李元愷自己回去研讀琢磨。

  下次更換書本時,李元愷便附上一篇所寫的心得體會和疑惑之處,交由章仇太翼斧正指點,師徒二人通過書信相互推演兵法戰(zhàn)役,李元愷樂此不疲,收獲良多。

  師父和師兄行蹤詭異神秘,李元愷也從不過問,二人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于是彼此間像是保持默契一般,互不過問。

  這日清晨,送別師兄羅士信后,李元愷照例從城外返回。

  他肩上擔著兩捆高高的干柴,穿著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個農(nóng)戶。

  章仇太翼為他送來的黑鐵長戟有一丈二長,重六十二斤,上好精鐵打造,中段可拆卸,有活動卡扣,制作精良。

  李元愷沒有軍職在身,一介白丁,若是攜帶如此惹眼的兵器,是會觸犯大隋律法的。

  因此,他將長戟拆成兩段分別藏在兩捆干柴里,還有一把軍制橫刀,是李元愷軟磨硬泡向羅士信討要來的,也一并藏在柴垛中。

  每日挑著兩大捆干柴進出縣城,縣府巡吏倒也從未注意過他。

  回到家中,一個身著布裙頭梳環(huán)髻,明目皓齒的漂亮小丫頭邁著小短腿沖了過來,清脆地嬌聲道:“阿兄~”

  李元愷放下?lián)?,單手輕輕將小丫頭抱起,笑道:“小琰兒,方才阿兄看見街上有賣棗兒糕的,待會阿兄帶你上街買了吃好不好?”

  “啵唧”一聲,小琰兒在李元愷臉上親了口,脆生生地應(yīng)道:“阿兄最好了!”

  李元愷哈哈大笑,嬌俏的小丫頭已經(jīng)是家里的開心果。

  吃飯的時候,奶奶周白桃憂心忡忡地道:“聽臨街的王嬸說,天子征發(fā)民夫修運河,督造官為了趕在八月前完工,打算在京兆之地抽調(diào)一批刑徒罪囚和家中有人犯事的眷屬,前往洛陽開鑿洛水,武功縣鄰近的幾個縣城已有千人被抽調(diào),這要命的苦役會不會落到咱們頭上?”

  張九娘吃了一驚,忙道:“大郎的逃兵罪名早就被抹除了,縣城也無記錄,想來應(yīng)該不會輪到咱們吧?”

  周白桃嘆了一聲,又蒼老幾分的臉上顯現(xiàn)愁容:“這兩年天下到處都在抽調(diào)民夫,徭役比往年重了許多,聽說通濟渠和邗溝已經(jīng)死傷好幾十萬人,不知道何時輪到咱們這里!”

  李元愷心中一嘆,基建狂魔楊廣上線,大隋終究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想了想,李元愷道:“奶奶,娘,你們別擔心,具體怎么回事,回頭我上縣府問問杜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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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縣府,由于高士廉擢升京官,杜如晦便順勢升任縣丞。

  只可惜縣令王世充強勢,把持縣中大權(quán),杜如晦名義上是二把手,其實還是干著縣尉兼主簿的差事。

  縣府后堂,縣丞房內(nèi),年過弱冠的杜如晦經(jīng)過幾年的磨礪,政務(wù)上愈發(fā)成熟,黑瘦的臉上透出一股精明強干之氣。

  此刻他坐在房中,手拿著一封拆開的書信,越看越是皺起了眉頭。

  他的面前,坐著一位身穿軍服,腰挎橫刀的年輕武官。

  書信上,記述的正是兩年前,李元愷之父李綏被害一事的詳實記錄。

劍關(guān)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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