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今天!我告訴你們,不醉不休!”宋鐘陽面色酡紅,手里舉著酒瓶,跳上桌幾,嗷叫著倡議。
云嵐看了眼宋鐘陽,然后盯著屏幕里陸瞬久灰暗了的游戲頭像,干脆扔了手機,自暴自棄地拿起桌上度數(shù)最高的威士忌,打開蓋子直接灌進了肚子。
她喝著喝著,意識漸漸渙散。
“云嵐,雖然考完很興奮,你也不至于喝這個吧?”一旁的男生出聲提醒,“這幾瓶威士忌只是拿來撐撐場子的,你…你真敢喝啊?”
云嵐感覺腦袋更加沉重了,她扭頭:“怎么?不能喝?”
“不不不,就是怕你醉倒在這里,你聯(lián)系過司機了嗎?”
“司機,司機是什么東西?哦!不是要聚很久嗎,我早讓他回去了!”云嵐神志不清地又灌了幾口。
“那你怎么回去?”
云嵐對著天花板看了半天,后知后覺,這才猛地低頭,打開手機給云琮打電話。
電話被接通,云琮問道:“怎么了?”
“嘿,也沒什么,你來接我一下,我剛讓我們家司機回去了。”
云琮這會就扶額了:“我說怎么老陳這就回來了,那我讓老陳去接你?”
“嗯……不要,換個人來!”
云琮對著面前的人微微點頭以示歉意,就掛了云嵐的電話,撥起另一串數(shù)字。
……
“我去,這雨怎么下這么大?早上不是晴空萬里嗎?”
“你個蠢的,早上明明是陰天!要我說,這是老天在為我們考完,喜極而泣呢?!?p> 云嵐站在KTV門口的臺階上,看著傾盆大雨,隔著密密麻麻的雨,她好像看見了一道頎長的人影穿過車道,朝KTV走來,骨架漂亮的手攥著黑色大傘。
“跟我走吧,”低沉的男聲已經帶她耳邊,“云琮讓我來接你?!?p> 云嵐抬頭,卻被自己額角上的碎發(fā)迷了眼睛:“你是誰???”
“你喝醉了?!?p> “沒醉。”
“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p> “好吧我醉了?!?p> 云嵐在一干同學的瞪眼下,屁顛顛地躲進大傘下跟著他走向停車場。
“我,我沒看錯吧?這戴口罩的男的怎么有點像久神?”
“你沒看錯,因為,我也覺得好像!”
“……”
“哎,呃……我肚子疼?!弊叩绞彝獠贿h的停車場了,云嵐卻蹲下來捂著肚子哀嚎。
陸瞬久停下步也俯下身,一眼就看見云嵐額頭上因為疼痛逐漸冒出的冷汗:“嚴重嗎?”
“又不是你疼……嘶。”
“上車?!?p> ——
醫(yī)生從打印機里抽出藥方,一邊說道:“問題不大,這兩天注意飲食,暫且先吃流體和半流體食物吧,畢竟這酒傷身?!?p> 陸瞬久接過急診藥方:“謝謝醫(yī)生?!?p> “下次可別再忘記帶病歷本了,再急也得記得,不是每次都可以這樣的?!?p> “知道了?!?p> ——
陸瞬久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帶她進了他家的小區(qū)。
云嵐吃了藥,這會已經疼得好差不多了,就好奇地打量起這小區(qū)。
“這里是景華明月?”云嵐坐在副駕駛位,看向陸瞬久問道。
陸瞬久不理。
不過云嵐也不在意,她看見小區(qū)內綠化如仙境般,其中高樓的裝修是以黑白色奢華調著稱,設計新穎,是有錢人的住處,門口是自動檢測車輛的儀器,“嘀”地一聲,車輛就可以過去了。
“我哥為什么不自己來啊,還有,你為什么答應過來?”
云嵐下了車,快速跟上陸瞬久的步伐,嘴里念念叨叨。
他只是沉默著走到電梯口摁住開門按鈕,眼底神色平靜無波,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
云嵐頭還是暈沉得厲害,她靠在門板上,看著廚房里陸瞬久熬粥的樣子,白色袖口卷起,微垂著頭,眼上的睫毛長長的,蓋住了眼睛,神色淡漠,是高冷到極致的表現(xiàn)。
“下雨天,外賣慢,你將就著吃?!标懰簿冒衙爸鵁釟獾陌字喽说剿媲啊?p> 云嵐卻盯著他的臉:“我能吃別的嗎?”
“不行?!?p>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連這碗粥,我都得再等二十分鐘喝?!?p> 哦,他這才記起來醫(yī)生的囑咐,吃完藥兩個小時后才能進食:“那就等著吧?!?p> “?。〔灰申懰簿?,你看,這二十分鐘,在兩個小時里也就六分之一,有沒有都無所謂的啊,”云嵐借著剩下的酒意,可憐兮兮地抗議,“而且,你看零食的保質期,難道距離過期多了二十分鐘,就一定過期了嗎?”
陸瞬久轉而低頭思考了下,良久:“你說得有點道理?!?p> 云嵐一喜,饑腸轆轆的她已經捧起了粥碗,卻聽到他無情的話語。
“那就再等一個小時吧,更好。”
“?。?!不是吧!你挾擊性報復啊陸瞬久?”
陸瞬久拿走了粥碗,返身,輕笑道:“怎么,不行?”
……
天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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