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一圈又一圈黑壓壓的人頭,何千姿離臺子上的人越來越近。
歌曲依舊繼續(xù):
你從天而降,愛意纏綿。
只要你開口,我便愿意為你赴湯蹈火。
攀登險峻高峰,血如小溪奔涌。
還未落定,就聽那人拱手做禮,笑語:“多謝捧場?!?p> 何千姿微微勾起嘴角?!霸S久未見,別來無恙。”
他們好似在繞著一個軸繞圈圈,轉(zhuǎn)的越來越快。
“凌越。”
“展顏又變美了。”凌越走近她,摸向她的臉頰。
何千姿尷尬的向后退了點。
這是個連光影都特別眷顧的模樣,即使半明半暗,也絲毫阻擋不了他的氣質(zhì),抿嘴淺笑間春風(fēng)化雨萬物生,像是個折花的翩翩少年,不語沉默時長眉帶愁,又像個超然物外無喜無懼的謫仙。
其實何千姿舞技一般,但也不是拿不出手的那種,學(xué)舞便要敢舞,舞的精髓,她還是懂得,在哪舞,都是一樣的。
我為你而活。
讓我們共度余生吧。
聽我說,愛人。
你是我的靈魂伴侶。
再多的困難先祖。
難見步履狂熱。
我是一陣疾風(fēng)。
不曾為誰留戀。
每座高山都會瞬間臣服于我的腳下。
他強大到無人能敵。
他的怒吼咆哮上天也為之折服。
再兇悍的戰(zhàn)士也會為之動容。
伶人男聲女聲自然銜接,令人拍案叫絕,配上樂師精湛的奏演,二胡,古琴,編鐘,塤,鈴鼓,排簫,箜篌……吹拉彈唱,敲敲打打,音律時緩時急,靈動有力,宛若天籟,聽之者無不迷醉。
繡球在何千姿手里就像個活脫的兔子,從一旁的手臂滾到另一只手臂,噠,繡球落到她的紅鞋尖上,輕一使力,繡球被高高拋在天上,凌越迅速一踢,將球提出場外,臺下的人頭攢動,繡球在好幾只手臂跳來跳去?!拔业奈业摹?p> “玩繡球多沒意思?!?p> “這曲子可是情歌,自是要情人對舞。”
凌越如是說著,便閃到何千姿身后,貼著她的腰,何千姿微微隔著衣料仍然能感受腰腹間,傳來溫?zé)岣?,“咳,,我不太擅長?!?p> “不怕,我,來手把手教你。”凌越這話說的一頓一頓,頗為曖昧。
于是司徒良辰就看到這樣一幕。
兩人舞技嫻熟,配合默契,似鳥兒般雙雙展翅,又似戲水鴛鴦,又像荷花塘中的并蒂蓮,纏綿繾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額頭輕觸,眉梢含情,臉兒貼的都那樣近。
看的周圍人都連連喝彩。
“姑娘,跳得好!”
“生的一副好身段。妙哉妙哉啊。”
司徒良辰雖不得不承認,舞確實震撼,就是靠的太近,他不自覺得皺了下眉。
“需要的靠的這么近嗎?”司徒良辰自語。
有耿直的云川娘子聽到自個身后有人講話,還以為是與自己講,出于禮貌,又加上看免費表演的興奮之情,忙回過頭去答道。
“公子,看穿著打扮不想本地人,聽口音倒像是中原人士,也是,你們素好陽春白雪,看不慣我們這些粗舞小藝也正常?!?p> 云川人說話一向嗓門洪亮,清脆招人,司徒的話雖然只一人聽到,可借著這個姑娘的喇叭,到招來了不少人。
有觀眾聽到有人詆毀心中的凌越偶像,心里不悅,馬上便回懟過去,不知道的以為他吃了兩桿炮仗,話語辣的都能上天。
“我們云川的舞就是以奔放大膽聞名,不想你們中原人,跳個舞都溫溫吞吞地,表個白都磨磨唧唧的,有你們那樣的追求情人的時間,我們云川,娃仔都生了好幾個嘍。”
這樣一番戲侃引得眾人哈哈哈的哄笑起來。
“沒錯,看不慣別看就是,在這論什么長短?回家摟著自家媳婦說去?!?p> 眾人眼神睽睽,一直盯著他,一眼認定他就是壞人,就差腦門貼倆打字“快走吧。”
司徒良辰也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句竟然引起軒然大波,自己還沒說什么呢,周圍人的唾沫星子已經(jīng)噴了他一臉。
正當他思索怎么辦,一個略帶顫音的云川口音遠遠飄來,聽著還氣喘吁吁,應(yīng)是跑過來的。聲音清清朗朗,竟讓他有些熟悉。
“大家伙別誤會,呼呼呼。”司徒良辰看到何千姿從他面前跑過是,眼睛都放了光。
她喘了口氣,急忙解釋到“我?guī)煹懿皇莵碓覉鲎拥摹?p> 喘過氣,她便直起腰來,說的平穩(wěn)了許多。
“他呀,你別看他長得挺機靈的,其實嘴笨心實的很,呆頭呆腦的,平日里連個話都講不利索哩,怎么有膽子詆毀咱云川的舞呢?”
“是吧?”她拍拍司徒。
司徒看著她。沒有應(yīng)答。
“這不是剛剛跳舞的姑娘嗎?真是人美心善?。 ?p> “想來有這樣的師姐,他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我們云川姑娘,就是這樣仗義又柔情!”
……
周圍有人聽到何千姿會講云川話,心里的隔閡與懷疑消逝了大半。又有人認出她是剛才跳舞的姑娘,仰慕羨慕之情躍然與臉,也就不再計較了。
總算走出了人群,何千姿走在前面,“那個,你別放在心上,我們云川自古民風(fēng)就剽悍淳樸,說者皆無心,一般都是覺得什么就說什么了,梁子雖易結(jié),也易解。”
她突然回過頭去,臉上還因為跳舞,紅紅潤潤的,鼻尖略有些細密的汗珠,她扯扯他的衣袖,見他一直不曾說話,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陰影里,別人說他他也不回應(yīng),難道是嫌她自己去玩不帶他、、?不開心了?
何千姿感覺好像是自己做錯了,在腦子里斟酌字句,久而才說道:
“其實,他們不打人就不錯了,口角還算客氣的了”
“總之,你別多想,就是就是,他們自己人也常這樣的,不是因為你是中原人……”何千姿沒了剛剛的從容,說起來話有點混亂不清。
但司徒何其聰明,一下便明白她的意思,她怕他這個異鄉(xiāng)人在外鄉(xiāng)感受到被排斥的惡意,而不愿融入他們,自我孤立。
也許可能會吧,是吧,他覺得自己從沁水一路奔波的風(fēng)塵褪了個干凈。遠行人,羈旅愁,不論表現(xiàn)在如何強大,甚至能夠欺騙自己,這里與家鄉(xiāng)沒什么不同,都是一般的人與事罷了??擅鎸@些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與陌生口音,心里還真是百般滋味。
這才知道一切都騙不了自己的心。
遇上這樣的拙笨寬慰,司徒的心里就像被叩開了一把鎖,內(nèi)心的汪洋一瀉千里,再冰冷的心腸都變得柔軟起來。
“生氣啦?”她停住腳步,雙手扶他衣袖,眼神直對上他,清亮的眼眸靠的他這般近,他都能在這如水瞳孔中看清自己的模樣,三分失落,三分寂寞,還有一分真應(yīng)了她說的話,有些呆呆的。
為了不顯示自己呆呆的,司徒良辰開口:“我只是覺得這和我家鄉(xiāng)很不一樣。”
“原來是思鄉(xiāng)了啊,她提著的心暫時放下“我有時也會想家,想的厲害時,晚上都睡不著覺?!?p> 司徒對她的話感到疑惑,看她講云川話講的熟稔,民風(fēng)玩樂地點又是這樣了解,他一直以為她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你不是云川人?”
“誰說的,我第一個不服?!焙吻ё撕鋈幻靼姿囊苫?,心情好就又多說了幾句。
“我是云川人。”這是個肯定句。
“是誰規(guī)定的,在家就不能想家?”
何千姿頓了一下,自覺多言,也不愿隨意向人表露心事,多一個人知道,也無非是徒增悲涼,無實用。
含羞走
歌曲參照上一章留言。 寫的好暢快,逐漸找到感覺了,大愛無言,太幸福了這種感覺。(就是某一種激素上頭的趕腳) 希各位看官不要看個熱鬧就走了(這叫白嫖了一個叫人生的家伙)早點把生活折騰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后天,本文就要上推薦了,感覺冬天將過,春天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