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恕我來遲?!甭曇舯却猴L溫柔。
何千姿看他過來,淺淺的酒窩顯露,粲然若花,看起來十分開心,卻對他嗔道“讓我怎么饒恕,該罰?!?p> “是是是,該罰,該罰。”
凌越換了一身墨綠的罩紗八破交窬裙,發(fā)絲整齊的綰入雪色錦緞,容貌昳麗,確實好一副皮囊。
“展顏,這次竟還帶了個小哥?!绷柙胶闷婵聪蛩就健?p> “哦,我?guī)煹?,先生非要他跟著我,寸步不離的那種。我有何辦法?”
“司徒子益?!彼就匠蛩笆忠欢Y。
“凌越。”凌越靠近他附在他耳邊耳語“多謝兄弟,為我遮羞?!彼f的坦坦蕩蕩,毫不尷尬。
“展顏,這個小兄弟功夫不錯,做你的保鏢委屈了,不過,,你卻也是急需要一個的。說著凌越還意味深長的了打量司徒,“要好好待人家。”語氣甚是值得玩味。
“嗯,”何千姿隨口應下。
“你剛在屋子里做什么呢?平白耽誤我時間,你不知道我難得出來一次嗎?你看這美好的夜都過了個大半了,何千姿指著高掛窗外的彎月,“都還沒開始玩呢?!?p> 司徒良辰聽得臉都抽了一下,剛剛又跳舞,又英雄救美,又聽曲喝茶的,然后你說這是沒玩……
“正是難得見你,我才要嚴裝出席?!绷柙诫S口說著,手上接過小二拿托子端上的一副棋牌似的東西。在仔細鋪開擺弄著,話說的很不走心,一直盯著眼前的牌,不斷調(diào)整著羊皮軟棋盤的角度,十分挑剔,連一絲不合心意的地方都不允許有。
何千姿對別人的情緒變化總是很敏感,一眼便認定凌越在敷衍她,她便佯作生氣,小嘴撅的高高。
凌越在專心擺弄棋盤的余光中瞄到她這幅表情,頗感無奈的笑笑。
“好了,我自會給你個你滿意的答復,眼下,展顏就寬容寬容我吧,我且自罰三杯酒?!?p> 說罷,凌越便從酒壇中自斟了三大觥酒,咕咚咕咚喝下,喝水似的,面不改色。
何千姿聽到凌越認真回她話時,便早已沒有在深究的意思了,如今凌越又自罰三杯酒,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嘴上只說著“好吧,先原諒你這一回?!笔掷锬ㄉ吓?,在檢查有沒有人想出老千。
司徒也對凌越感到敬佩,他雖也喝的酒,卻也不能三觥酒下去臉都不帶紅的。
凌越看何千姿滿意,寵溺的朝她笑笑,司徒作為何千姿暫時的管教老師,自是要寸步不離的看好何千姿,看凌越的笑,不像是會傷害她的樣子。
倒像是哥哥寵愛妹妹的笑。
-------我----------是---------分-----------割--------線------
這塊軟羊皮邊角圓潤,就連上面的線頭都被悉心隱藏起來,顏色雖有些暗沉,但也被主人用精油保存的完整無缺。上面繡制了許多格子,正對桌位的是一個一個小房間,還繡制上小字,有東宮,相府,侯府,內(nèi)閣,將軍府……這是角色扮演游戲么。
“好了,摸牌?!?p> “這游戲很簡單的,想我?guī)煹?,冰雪聰明,就不用我教了吧。?p> “嗯?!彼就搅汲较嘈判⌒∮螒蚨眩瑧摫M在掌握。
司徒良辰摸到的有:從一品少師,從二品副將,文散官光祿大夫等,上面還像模像樣的畫著他們的人像官服,還有家族之人。
看起來確實很好玩的樣子。
何千姿看看自己的牌,說道:“我先擲骰子。”
扣上蓋子,何千姿一通搖晃,嘴里還念咕這什么,停下,打開,是6。
她便移動自己的房子,從起點移動六小格。
何千姿出來沒有來得及換衣服,還穿著靈山的寬袍大袖,衣衫伏在桌面上,掀起棋盤的卷邊,也十分不便操作。
凌越看著,從袖帶里掏出一條攀膊系帶,輕輕起身繞到何千姿后面,給她系上,還在左肩上打了個蝴蝶結(jié),將她的袖子輕輕攏進這條系帶中。
凌越做完這些便回到司徒一旁坐著去了,何千姿還在這忙活著。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袖子突然變短了,還是說,她很習慣凌越剛才的舉動呢?。
六格上正好有東西,上面寫著在次抽取一張幸運牌,抽取后,她悄悄看過后,便撂在桌上,示意她要現(xiàn)在使用這張牌。
獲得一次陰謀行動機會。
何千姿瞅瞅凌越,又看看司徒良辰,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哐哐響,“婚嫁,我要我亭長的長女嫁給副將軍,同此榮辱與共?!?p> 司徒有些不明了,凌越好心在一旁給他解釋:“走完棋盤上所有的路即成功,她這張牌亭長升官太慢,直接搭上你從二品的副將,榮光可有,侮辱難說。她也便不用分心顧這張牌了,只管忙其他的就好?!?p> 原來如此。牌面上的家人還可以使用。
經(jīng)過幾個來回,司徒靠凌越的講解和自己的觀察理解,已經(jīng)徹底融入這場游戲,如果前半段他就是被某兩個欺負的,那么下半場他就是一匹黑馬,讓這場游戲變得激烈起來。
少師破了侍郎的陰謀,成功升為太師,何千姿自覺去摸懲罰牌,很簡單,喝一杯燒刀子。
酒液火辣,算不上什么清冽,像是這如火如荼的游戲,越來越有意思,她看了一眼司徒,看他在安靜琢磨的看自己手中的牌,看起來領悟能力還很高嘛。
……
凌越的左右翼前鋒營統(tǒng)領撲滅勤政殿大火,救駕有功,升為提督九門歩君巡捕五營統(tǒng)領,走三格,路盡,此牌已打出。
不知道他還剩幾個人物,感覺是快要贏了的節(jié)奏。
何千姿咽了口唾沫,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口酒,淡淡無味的,沒什么感覺,于是一杯接一杯。
終于,揚眉吐氣一次。
輪到司徒喝燒刀子了,這家伙還挺倔,本來她想拼命在他臉上看出些什么癥狀,回去好有笑料嘲笑他,可他就只是略微一蹙眉,喝的依舊是蘊藉優(yōu)雅,仙氣繚繞。只是眼尾一抹若有若現(xiàn)的紅。
酒這種東西確實不可多沾,喝得多了,反而百無禁忌,越喝越?jīng)]味。越喝越想喝。
昏昏沉沉中,也忘了這游戲下完與否,也不記得到底是誰贏了。
只記得凌越扶著她,進了一進小小的別致院落,小院子里各種盆景樹啊花啊草啊多得很,感覺都要延伸到屋子內(nèi)了。
凌越囑咐她好好休息,她大著舌頭說:“這么多花花草草,蚊子也不少吧?!彼f著,還瞪著眼睛,用手打著空氣,像是在打蚊子。
“呵呵,”凌越笑了,和一旁的司徒良辰說“展顏極其討厭蚊子,故有蚊子騷擾的夜常常不得安眠?!?p> “展顏就拜托你了,子益小兄弟。”
司徒良辰接過這個喝醉的姑娘,說道:“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分內(nèi)職責),無需多言。”
走之前,凌越還不放心的回頭了看看,看她無事,這才走了。
何千姿站在庭院里,望著放著光的月牙,撓了撓臉頰,忽然沒什么征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司徒本來以為她清醒了些,就沒再多扶她,這下看她又這般皮,不像是清醒著的,就忙不迭的去接她。
“夜已深,地上寒露潮氣重的很,坐地上要著涼的?!?p> 何千姿晚上喝了許多酒,司徒摸摸她臉蛋,燙呼呼地,像一個剛出爐的大燒餅。
何千姿看著這院子在月的照拂下,皎皎若潺潺溪水,想必坐上去一定涼快。
誰知這一下沒有坐到“河上”,坐到一半就停了,原來河上有橋!像是坐在森林的一條樹藤上,硬硬的,又軟軟的,她壓了壓,呵呵,還彈彈的。
她玩的開心,司徒良辰的臉上到紅一會,綠一會的。
沒成想她還一個仰頭,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整個身體都撲入她懷里。
司徒無可奈何的瞧她:“這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北阋粋€橫抱,把她抱回屋內(nèi)。
放她到榻上,她卻還保持著精神抖擻的坐狀,其他喝醉的人一般都是一沾枕頭就睡,她倒好,像服用了五石散一樣精神興奮異常,不肯輕易入眠。
含羞走
眾所周知,為了紀念今天本書上網(wǎng)站推薦,作者就得讓展顏帶子益去,喝幾杯慶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