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謙看向那張卡片,原本只是不經意地掃了眼,目光在看見卡片上燙印的Flower Dance后也頓住。
沈林君的手死死捏住那張卡片,放到鼻子下輕輕嗅了嗅——這,竟然是方才那那束花上面的香味!
沈林君猛地轉頭道:“叔叔嬸嬸可知道我媽還有一位蘭斯國的男性朋友?”
兩人皆是搖頭,沈翾接過看了看,道:“姐,這也是Flower Dance家的卡片,這句話是對不……”
“我知道?!鄙蛄志驍嗨?,深吸了口氣,把卡片收進了大衣口袋里。
顧時謙方才在上面的時候也聞到了那陣香味,沈林君方才的動作,明顯表明這張卡片就是那束花上的!
顧時謙看著沈林君怔忪的面色,眉間也染上一團疑色。
將叔叔一家送回,沈林君坐在副駕上,捏了捏眉心,看著眼前逐漸后退的街景,突然道:“再回一趟陵園?!?p> 顧時謙踩著油門的腳一頓,隨即放緩了速度:“還在想那張卡片?”
“嗯?!鄙蛄志]了閉眼,有些疲憊。
顧時謙一邊打著方向盤掉頭,一邊道:“也許只是朋友?!?p> 沈林君側身看向他:“你真的這么認為?你說什么樣的男性朋友,會送已故之人白色玫瑰,并且寫上‘對不起’?”
顧時謙抿唇,不置可否,沈林君又坐正了身體,看著車輛逐漸駛向郊外,眉頭微攏。顧時謙在等紅綠燈的空檔里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女人,唇角緊抿,心中沉了幾分。
沈林君這次直接去到陵園的管理中心,希望能從監(jiān)控中發(fā)現到底是哪一位母親的朋友來看望她,她從未知道母親有過一位蘭斯國的異性朋友,就連Ashley,她也是在母親去世后才見到。
而在她的記憶中,林沛如從未去過蘭斯國,更不會蘭斯國的語言。如今仔細想來,竟然才覺得Ashley將自己接去蘭斯國一事有些蹊蹺,為何自己在蘭斯國養(yǎng)病一整年,叔叔嬸嬸都不去看自己,甚至也不談將自己接回國一事。
也許在自己離家的幾年內,家里發(fā)生過什么事,沈林君攏起眉頭。
管理中心的人告訴她,由于陵園的攝像頭昨晚壞了正在檢修,所以今日沒有視頻記錄。
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沈林君回到車上立刻給嬸嬸打電話,再次詢問她是否知道母親有一位蘭斯國朋友,或者母親是否曾去過蘭斯國,然而嬸嬸也仍然是一問三不知。
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顧時謙握了握她的手,發(fā)動車子:“別多想。”
“可是真的太巧合了。”沈林君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股煩躁,她將自己刨根問底的心歸結于自己的第六感,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你還記不記得那輛賓利?掛著元京市車牌的?!?p> “嗯?!鳖檿r謙淡淡答道。
沈林君蹙眉,將身子側向他:“還有昨晚在洋房里的那個男人,我總覺得很熟悉,顧時謙,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
顧時謙在紅燈前緩緩踩下剎車,沉吟幾秒,才道:“好?!?p> “謝謝?!鄙蛄志坪跛闪丝跉猓挚炕亓艘伪成?。
顧時謙瞥了她一眼,她猜測的一切他又怎會沒有想到,昨晚在洋房里的那個人,他見過多次,雖然隔著距離,但聯想那輛賓利,不難猜出那人是誰。
半月前,在沈林君向他坦白后,他便停止了對她和莫家的調查,但如今,似乎又不得不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