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你沒事吧?怎么不說話?”
聽手機那頭遲遲不說話,只冷笑一聲,柳枝蔓的心不知為何有些發(fā)慌。
一個被自己牢牢控制在手心多年的人,有一點不對勁,她是最容易察覺出來的。
要說這蠢貨平時是極其懦弱無能的,只有她隨便哄兩句就能上當,怎么進了躺醫(yī)院,講話都硬氣了?
想著,柳枝蔓又用平時微帶刺的話安慰慕彎彎以此試探自己心中的不安。
“彎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如果身體有什么不妥記得去叫護士,醫(yī)院不是你家里,不用害怕別人瞧不起你,不要因為自條件差就沒臉見人,我相信醫(yī)院都會一視同仁病人的。”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安慰人來讓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心生暖意,可慕彎彎知道她是怎樣一蛇蝎心腸的女人。
曾經(jīng)自己被莫少珩掌.控的那段時間,柳枝蔓可沒少出力挑撥激怒他,讓莫少珩情緒幾度失控,對她的控.制也越來越強,置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慕彎彎面容的冷意更甚,她直接點明,不打算跟柳枝蔓扯那么多。
“你這是斷定我條件差就沒臉見人?到底是你臆想安在我身上,企圖看我吃癟,還是你從來都認為我是自卑的人,一但見我做出這種畏縮的動作,你就在一邊偷偷幸災(zāi)樂禍?”
“彎彎,你……”,柳枝蔓顯然是被戳穿了心思,嗓音比方才都尖了亮度。
聽慕彎彎嘴巴子突然蹦出這么一大串咄咄逼人的話,她在那邊的臉色都扭曲了幾分,趕緊開口想喝斥。
不用想慕彎彎都知道她下一步的做法,估計又會裝可憐,然后說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彎彎你心腸太壞之累的話。
“關(guān)心我?如果真的關(guān)心我,就把在我媽生前借她的錢還給她女兒,我媽借錢給你柳家是為了幫你們度過難關(guān),可不是在施舍”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現(xiàn)在我有難了,找你們要回我家寄存在你柳家的錢不為過吧?何來要你們幫忙?我不是在征求你們意見,而是你們必須得還錢!”
慕彎彎語氣強硬,又毫無停頓且自然地說出一大段話。
她態(tài)度冷硬,面容肅冷,目光如炬地盯著手機,緋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如同一位公堂之上的律師字正腔圓地有條有理說著某件案例。
和剛剛那個笑得甜甜的女孩完全不同,此時此刻的女人似乎帶著某種光彩,讓人想去推.毀。
莫少珩覺得有趣極了,剛剛他只是惡.趣.味來了,想偷聽她講電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他也聽見了手機另一邊尖銳難聽的女人聲音。
她們聊的事情他也并不感興趣,無非就是什么錢錢錢啊之類的身外之物。
讓他最驚訝地是坐在隔壁的丑丫頭竟然還有這一面?
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和小時候那個整天哭哭啼啼的土包子有些不同。
趣味來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莫少珩身體.不自覺地越靠越過去,車.速也慢慢地隨著他的動.作減了下來。
慕彎彎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稍一個回神,鼻尖突然縈繞著好聞清冽夾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她嚇了一跳,猛然抬頭,對上一只豎起的耳朵,就見某人正伸長著脖子,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瞳溜溜地轉(zhuǎn),似乎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