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樣
送方歆言回到家后,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來開門的是新顧的保姆阿姨。
“進(jìn)來喝口水再回去吧?!狈届а匝埱叵鲞M(jìn)屋,吩咐阿姨倒水。
秦霄并不推遲,換好鞋,“這花準(zhǔn)備放哪里?我?guī)湍隳眠^去?!?p> “放我的房間?!狈届а云鹕韼?,并讓阿姨把水送進(jìn)她房間。
秦霄跟著上樓,走進(jìn)方歆言的房間,這還是第一次到女孩子的臥房里,她的房間沒有任何香味,非常干凈整潔。
把花放在窗臺上,秦霄坐在方歆言的書桌前,她平時就在這里看書學(xué)習(xí)的吧,書桌上有一個相框,相框里是方歆言小時候被柳瑤抱在懷里的照片,“歆言,這是你的媽媽嗎?”
在衣柜里找秦霄外套的方歆言應(yīng)了一聲,“這是她留給我的唯一一張照片?!?p> 秦霄知道現(xiàn)在這個家的女主人是方歆言的繼母,俗話說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方歆言如今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但是,“歆言,沒事的,上大學(xué)后,慢慢就能獨(dú)立起來,那個時候就可以離開這里了?!?p> 剛拿起秦霄外套的方歆言聞言一頓,秦霄為什么這么了解她,明明他們才認(rèn)識不到三天,他的共情能力太強(qiáng)了,這樣的人很容易受到傷害的。
沒有得到方歆言的回應(yīng),秦霄當(dāng)她被自己說中了,只不過越看照片里歆言的媽媽越眼熟,小時候在哪里見到過她似的,趁方歆言不注意,拿手機(jī)拍了下來。
“你的外套,那天晚上謝謝了?!狈届а詫⑶叵龅耐馓追旁诖策?。
不喜歡方歆言總道謝,太見外了,但是秦霄又沒別的辦法,他還沒有追求過女生,也不知道除了對她好以外還能做些什么,“你太不拿我當(dāng)朋友了。”
“秦霄,我真的不喜歡你哥,所以……”方歆言話沒說完,細(xì)想一下,其實秦黙就算是秦霄的哥哥,她也可以和秦霄做朋友,因為他們畢竟是不同的兩個人,“所以只要不帶你哥出場,我們就是好朋友?!?p> 秦霄眼前一亮,整個人神采奕奕起來,“好啊,我哥他一直都忙,哪有那么容易出場,對了你考的什么大學(xué)?”
提到學(xué)校,方歆言才想起來,她已經(jīng)是高考過的人了,沒幾天就要去大學(xué)報道,上輩子沒去就是因為那晚發(fā)生的事,但是現(xiàn)在她可以去讀大學(xué)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考上的是華城的重點(diǎn)大學(xué),“華京大學(xué)?!?p> “我也是!”
這么巧?方歆言不思議地看著秦霄。
見她一臉不相信,秦霄假意生氣,“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有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好吧,考華京,還不是因為我哥在那里?!?p> 晴天霹靂,算下來秦黙現(xiàn)在是讀大三的年齡,方歆言臉色有些不太好。
完蛋,剛說了不帶他哥出場,要你嘴欠,秦黙抱歉地看著方歆言,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好在敲門聲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阿姨端水來了。
“我錯我的錯,沒有下次了?!币詾榉届а愿鷼?,只好先認(rèn)錯,然后不勞煩她,自己去開門。
方又夢端著水杯站在門外,“你好?!?p> “額……”這人是誰?不是該阿姨送水上來嗎,而且為什么只有一杯水,管她呢,秦霄一把接過水,“謝了?!彪S后關(guān)上了門。
“歆言,給,消消氣,我再也不提我哥了?!鼻叵霭阉f給方歆言,真誠地請求原諒。
原本就沒生氣的方歆言,見秦霄把方又夢拒之門外,意外的有點(diǎn)搞笑,現(xiàn)在肯定氣死了,不出意外,肯定是徐慧讓方又夢來的,“這是人家專門給你的?!?p> “誰呀,我又不認(rèn)識,陌生人給的水是絕對不能喝的,要不我下去給你倒一杯上來?”秦霄大概能猜到那個女孩是誰,在他眼中和那些千方百計想要和秦家扯上關(guān)系的女孩沒啥兩樣。
方歆言微微勾起嘴角,“你是客人,還是我下去給你倒?!闭f著起身開門出去。
秦霄想跟著,被方歆言一個眼神瞪了回來,哪有這樣瞪客人的,但他居然被瞪得很開心,這樣的她也好可愛,秦霄甚至認(rèn)為她應(yīng)該再任性一點(diǎn),任性到只有自己能接受,那時候她會不會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方歆言走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幾樣水果,熟練地切了起來。
此時方又夢正在跟徐慧哭訴,“方歆言太過分了,她把我關(guān)在門外!完全不給我和秦霄相處的機(jī)會,一定是怕我搶了她的風(fēng)頭!”想起秦霄俊朗帥氣的模樣和干凈的氣質(zhì),方又夢耳根微紅,隨即更憤恨了。
“寶貝,別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秦霄不過是秦家的第二個孩子,秦黙才是接班人,我讓你接近秦霄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通過他接近秦黙,你要是能拿下秦黙,往后一生,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毙旎垡呀?jīng)聽方子建講了飯局上的事。
方歆言和秦霄做朋友,最終目的還不是秦黙,方子建那個笨蛋,方歆言就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她要是攀上秦家,往后榮華富貴,半分都不會給方家,方又夢才是她親生的女兒。
秦黙的大名方又夢聽過,在學(xué)校里有不少女生都談?wù)撨^這個人,但她從來沒見過,“秦黙真的有那么好?”
“傻孩子,秦黙比秦霄好哪去了?!毙旎圻f上紙巾給方又夢擦眼淚,“你只見過秦霄,覺得他很帥是吧,但是秦黙更帥更有氣質(zhì)和前途?!?p> 比秦霄還好看,方又夢在秦霄的基礎(chǔ)上想象著秦黙的樣子,“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和秦霄做朋友,然后拿下秦黙,你就等著做他的丈母娘吧?!?p> 方歆言做好果盤,一出來就看到尋她下樓的秦霄,她也就直接將果盤放在客廳茶幾上,“這個比水好吃多了?!?p> 去這么久原來是去切水果了,歆言親自動手切的果盤給他,秦霄別提有多開心了,湊到茶幾前想欣賞欣賞她的刀工。
芒果被平均地分成了兩等份的小方塊,而且每一塊都近乎一樣大小,旁邊配著切成半片小花的鳳梨,手動去核的車?yán)遄雍托》綁K的哈密瓜還盡是最甜的部分,秦霄突然不那么開心了,這些都是秦黙愛吃的。
如果說都是秦黙愛吃的可能是巧合,但是這果盤的處理方式和秦黙平時在家里的要求的一模一樣,換句話說秦黙有一點(diǎn)強(qiáng)迫癥,而且特別愛吃哈密瓜最甜的部分,果盤里最多的也是哈密瓜。
一個哈密瓜切不出來這么多,家里的傭人都是用兩三個把里面最甜的切下來,剩下的下人們自己吃。
歆言切出來的哈密瓜顯然不是從一個上切下來的,而且水果之間擺放的模樣,還有哈密瓜上插著的小叉子都是按照秦黙的習(xí)慣擺放的,這些就連柳池都不知道。
秦霄的心緒蒙上了一層烏云,她可能真的深愛過秦黙。
見秦霄并不吃,而且突然消沉下來,方歆言順著他在意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他面色不太好,一直盯著果盤看。
不就是她隨便切的水果,有什么可……方歆言憮然一抖,她才發(fā)現(xiàn)這都是秦黙愛吃的,習(xí)慣真的好可怕,“不喜歡吃這些,我去換?!?p> “等一下?!鼻叵鲎柚狗届а阅米吖P,“我有話……”
手機(jī)鈴聲打斷了秦霄的話,拿出手機(jī)一看,是秦黙打來的,“等我下,接個電話?!?p> 秦霄走到陽臺,接通了電話。
秦霄和方歆言在客廳的動靜,引來了方子建和徐慧,方又夢也跟著來到客廳,見方歆言一個人坐在茶幾上望著水果盤發(fā)呆。
本以為是和秦霄鬧矛盾了,四下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秦霄只是去接電話了。
方歆言很是惱火,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對秦黙的一切都太熟悉了,包括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有哪些生活習(xí)慣,每一個表情意味著什么都一清二楚,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這些習(xí)慣,她必須改過來,她現(xiàn)在和秦黙是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人。
另一邊秦霄也很惱火,自從知道歆言跟他哥肯定有些什么的時候,心里又酸又難受,這個時候打電話詢問他位置的秦黙讓他更難受,“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回來?!?p> 不用猜都知道這家伙肯定還在方歆言家,“那還不快回家?!?p> “我已經(jīng)成年了,不是小孩子?!鼻攸a擔(dān)心的是什么秦霄很清楚,他就是擔(dān)心自己上方家的當(dāng),被歆言利用,但她不是那樣的人。
“你再不回家,我就把方歆言的事告訴老爺子?!鼻攸a說完不等秦霄回答,掛了電話。
太壞了,如果現(xiàn)在讓老爺子知道,就相當(dāng)于毀了歆言的形象,可是秦黙真會告訴老爺子嗎,秦霄不太相信,畢竟那是自己的哥哥,親生的。
正如秦霄想的那樣,秦黙對秦霄是有兄弟之情的,因為秦霄從小就懂事,進(jìn)退有度,敬他這個哥哥,不像別的兄弟之間明真暗斗,所以只是說說而已。
但他不可能讓秦霄一直待在方家。
被掛掉電話的秦霄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方家一家子都出來了,“伯父,伯母,你們好?!笨傊却蛘泻舭?,“打擾你們了?!?p> “來了也不跟伯父說一聲?!狈阶咏ㄩ_了話頭,就拉著秦霄一直說些有的沒的,他想跟歆言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敷衍地回著方子建和徐慧的話,見歆言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秦霄知道今天是沒機(jī)會和歆言好好說話了。
被迫聊了半個多小時的天,秦霄終于受不了了,“快十點(diǎn)過了,我該回去了。”
“這么晚了,回去干什么,不嫌棄的話就住伯父家里。”方子建說完便吩咐保姆去收拾客房。
“不了,我……”
“就聽我家老方的吧,這么晚了就住家里。”徐慧溫柔地附和方子建,“歆言,也不留留你朋友,這么晚了回去多不安全?!?p> 被點(diǎn)名的方歆言輕哼一聲,“你們是瞎還是不會讀空氣,沒看出來秦霄不想和你們說話嗎?”
秦霄看著方子建和徐慧凝固在臉上的虛假笑容,強(qiáng)忍著不笑出來,怎么辦,他好像真的要越陷越深了,正打算開口婉拒方子建和徐慧的“好意”。
門鈴響了,保姆開門,秦黙直接走了進(jìn)來,讓氣氛更尷尬了一些。
方歆言直接扭頭當(dāng)看不見他,秦霄干笑兩聲,“哥,你怎么來了。”
“秦少,大駕光臨,大駕光臨,來坐下慢慢說?!狈阶咏ㄒ姷角攸a,立刻一副討好的嘴臉,方歆言不屑地哼了一聲,讓氣氛越來越尷尬了。
在外人面前秦黙還是會給秦霄面子,并未言明是來抓他回家的,坐在方子建讓出的主位上,看見茶幾上的果盤,自然地吃了幾口,“很不錯?!?p> “秦少喜歡就好。”方子建直接往自己臉上貼金,方歆言心底越來越看不起這個人,起身上樓,“我回屋了?!?p> 秦霄也跟著起來,“我上去拿外套。”
“一起。”秦黙跟著起來往上走,他倒是想看看方歆言到底想和秦霄干什么。
“哥,我們兩個大男人進(jìn)人家女孩子房間多不好?!鼻叵鰯r在了樓梯口。
秦黙站在原地看著秦霄護(hù)犢子,并沒有繼續(xù)上樓上走,方歆言很快回了房間,她知道秦霄攔住了秦黙,拿起床邊秦霄的外套出去,那兩人還在樓梯口對峙,“秦霄,你的外套?!?p> “謝了,歆言,我們該走了,明天見?!鼻叵稣f完道別的話,拉著秦黙準(zhǔn)備走。
方子建和徐慧跟過來,“怎么了?”
方歆言沒理他們,剛打算回房,秦黙開口了,“站住?!?p> 聽不見聽不見,方歆言頭也不回。
“歆言,給我站住!”方子建示意樓上的保姆攔住方歆言,“秦少,有什么事,坐下來慢慢說?!?p> 秦黙和他女兒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真是有誤會那可得趕緊解釋清楚。
對于方子建的為人和嘴臉,秦黙心里大致有了判斷,“不必了?!?p> 方又夢還愣在客廳,那就是秦黙,從他一進(jìn)門她就感受到了秦黙身上的與眾不同,如果說秦霄是活潑開朗,自由自在的可愛小動物,那他就是一件應(yīng)該存在于博物館的藝術(shù)品,通身貴族少爺?shù)臍赓|(zhì),還有一些冷冰冰的,就像小說里走出來的人物,吸引著周圍的目光。
從他一進(jìn)門到現(xiàn)在,方又夢的心臟還在狂跳,那可能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
方歆言嚴(yán)厲拒絕同秦黙坐下來慢慢聊。
“我不認(rèn)識他,很晚了,我困了?!狈届а愿豢赡芎颓攸a單獨(dú)待在一起。
但顯然這整個家里的人都站在秦黙那一邊,方子建不同意,保姆也不敢放方歆言回屋。
她不愿和秦黙說話,秦黙也不走就站在那里,方子建不允許她回房,大家就這樣僵持著。
秦霄心里很難過,這里的所有人都在欺負(fù)歆言,就她一個人被排除在外,他不再攔著秦黙,上樓揮開攔住方歆言的保姆,將她護(hù)在身后,“哥,你好意思嗎?”欺負(fù)一個女孩子。
方歆言越來越冰冷的內(nèi)心再次感受到了一絲暖流,秦霄總是護(hù)著她,“秦霄,我沒事。”說完走出秦霄的保護(hù)圈,直視秦黙,“我一看到你,心理和生理都會不適,天生的克服不了,也不想和你廢話,請回?!?p> 秦黙頭一次被惹火了,“很好,我記住你了?!?p> 終于肯走了,秦霄拍拍方歆言的肩安慰她,“快回屋去吧。”快步跟上秦黙,走到門外想起什么突然轉(zhuǎn)身,“方伯父,明天我再來叨擾了?!?p> 方歆言回到屋內(nèi),鎖上門,屏蔽外面一切聲音,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抹去關(guān)于秦黙的一切習(xí)慣,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適應(yīng)有秦黙的世界,現(xiàn)在和當(dāng)初是不一樣的,她不會再被秦黙禁錮在他身邊了。
秦黙周圍的氣場越來越冰冷,一路上沒有跟秦霄說一句話。
秦霄也沒想到歆言會在眾人面前落秦黙面子,但這顯然惹怒了秦黙,他越是不說話,就越是生氣的表現(xiàn),秦黙回到家立刻進(jìn)了自己的書房,秦霄跟上去被關(guān)在門外,“哥,開門。”
并未有回應(yīng),我的天,秦霄很久沒見過秦黙生這么大氣了,心里很是擔(dān)心歆言,“哥,你別太往心里去,歆言就是這樣,說著討厭你,但其實只是再跟家里人賭氣而已。”
秦霄并不想秦黙過于在意歆言,拼命給她找理由。
秦黙雖然很煩躁,但他越是煩躁,頭腦越是冷靜,他想不通方歆言如此討厭他的原因,但根據(jù)方家人的表現(xiàn),顯然秦霄說的理由能站住腳,那他不介意再幫她一把,打開手機(jī)撥通了王魯剛的電話,“將方子建從合同中剔除,立刻馬上電話通知方子建?!?p> 方又夢還在嘲笑方歆言的不識好歹,方子建和徐慧已經(jīng)在方歆言房門前訓(xùn)了她半天,方子建的手機(jī)鈴打斷了他的怒罵,一看是王魯剛,立刻軟化了語氣,接起來。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秦少,好自為之吧?!蓖豸攧傉f完掛斷電話。
“給我把備用鑰匙拿來,今天我不打死她就不姓方!”
方歆言通過方子建在外越來越暴躁的言論分析出來,秦黙將他從合作方剔除了,簡直太棒了,要是知道惹怒秦黙,他就報復(fù)方家的話,她早就這么干了。
房門內(nèi)部有專屬于房內(nèi)的鎖扣,用備用鑰匙是打不開的,她并不擔(dān)心方子建闖進(jìn)來,不過這個家,可能容不下她了。
深夜,方歆言將兩盆鈴蘭花同打包好的行李箱用床單通過窗戶放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方子建并未露面,徐慧叫來開鎖匠,打開方歆言的房門,什么東西都不給她,直接將她趕出了方家。
方歆言來到窗下,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東珠別墅區(qū),她并不像方又夢那樣喜歡買各種各樣的奢侈品,也不愛出去玩,方子建給的零用錢很少,但她基本都沒動,加起來差不多兩三萬的樣子。
打車在華京大學(xué)附近找了一個租房,每個月六七百的租金,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一年一萬多,方歆言算了算,現(xiàn)在雖然足夠了,但她必須去找份兼職才可以。
秦霄如約來到方歆言家,最終卻沒能見到她,她的手機(jī)也壞了,沒有任何聯(lián)系方式可以找到她。
回到家,秦霄沒有好臉色,柳池正好來找他和秦黙,見到他就拉住不放,“秦黙果然是騙我的,還說今天找不到你人呢?”
“放手?!鼻叵鲋狼攸a一定對方家做了什么,所以歆言才被趕出家門的,他現(xiàn)在極度地生氣,沒有好臉色,更沒有好語氣。
這樣的秦霄柳池還是第一次看見,“怎么了,吃火藥了?”
沒有理會柳池,甩開她的手上了樓,直接闖進(jìn)秦黙書房,“秦黙,你好樣的?!鼻叵鲱^一次對秦黙有了怨言。
跟上來的柳池嚇了一跳,秦霄什么時候喊過秦黙大名,“你們怎么了?”
“與你無關(guān)?!鼻攸a示意柳池出去。
柳池當(dāng)然不干,她晃了晃秦霄的胳膊,“秦霄,誰惹你了?”
“出去?!鼻叵鲇行┎荒蜔?,他現(xiàn)在很想和秦黙打一架。
就不!柳池眼眶漸紅,她有一種被當(dāng)外人的感覺,秦霄什么時候兇過她了。
秦霄抽開自己的胳膊,上前抓出秦黙的衣領(lǐng)諷刺道,“讓一個身無分文,手無寸鐵的女孩被趕出家門,真像個男人。”
方子建居然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出家門,這是秦黙未曾想到的,不過正好,看秦霄的樣子是找不到方歆言了,他握住秦霄的手腕,將他的手拉開,“以方子建的為人,將他剔除在外并沒有問題。”
是啊,方子建品行是不行,但是,別以為他不知道,秦黙若不是生歆言的氣,怎么會為了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半夜三更讓王魯剛通知他失去合作資格,“哼,哥,你看人的眼光好像不怎么樣?!?p> 秦霄相信,歆言絕對會立刻舉報王魯剛,再讓秦黙丟一丟臉面,這么一想,他完全可以去蹲守歆言,只要能找到她就好,二話不說,又匆匆跑了出去。